末日求生(七)競技
蘇錦書往旁邊躲,小聲拒絕:不要
衛澤的手探進她的衣服,問:為什麼不要?阿琬,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溫熱的手貼在她冰涼的小腹上,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
宋長安在,不方便蘇錦書拉住他的手,不讓他再動作。
他睡著了,沒關係的。衛澤不依不饒,我輕一點就是了,乖,聽話。
他已經禁慾很久,今天絕地逢生,慶幸之餘,便想放縱一下。
更何況,白日里宋長安對她的在意和照顧,令他心有芥蒂,便想通過這種方式向對方示威。
他知道宋長安醒著。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女孩子柔順地承受著他的愛撫,好像已經默許。
將要入港之時,她忽然弓起身子,痛呼了一聲。
阿琬,你怎麼了?衛澤連忙停下動作,查看她的情況。
我我胃疼蘇錦書死命掐自己大腿,擠出兩行眼淚。
衛澤心疼地抱住她,這兩日她跟著他們奔波流離,又總推說沒胃口,把自己的口糧悄悄分給他,應該是餓壞了。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點吃的。曖昧的氣氛消散了個乾淨,他整理了下衣服,準備下床。
宋長安翻身坐起,將乾糧遞給衛澤,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點熱水。
過了會兒,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杯熱水並一塊麵包,對蘇錦書道:麵包好消化一點,先吃下去墊一墊,我明天再想辦法。
衛澤對他這種殷勤看不過眼,硬梆梆地回:不麻煩你了,我會照顧好她。
宋長安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又躺回長椅上睡下。
他知道是他越了矩,衛澤生氣也是應當應分。
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地總想看她,關心她,保護她。
第二天早上,蘇錦書在屋子裡換衣服,兩個男人在門外守著。
衛澤直接把話挑明:宋長安,你幫我把阿琬帶進來,我很感激你,但她是我最心愛的女人,無論任何情況下,我都不願意把她讓給你或者和你分享。
宋長安也開門見山:只要你好好對她,我絕不會越雷池半步。
衛澤信誓旦旦:我自然會好好對她。
兩個人把話說開,彼此釋然了不少,沒有之前那麼隱隱較勁的劍拔弩張了。
留衛澤在房間里陪伴蘇錦書,宋長安出去了解情況。
直到下午,他才從外面趕回來,臉色很差。
情況不太好,即使完成任務,分到的食物也非常少,只能勉強維持生命,避難所里很多人都面黃肌瘦,營養不良。宋長安道。
衛澤疑惑:可我們一路走過來,不是也看見不少身體強壯的人嗎?他們是怎麼回事?
宋長安面色越發難看:避難所內提倡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在我們斜對面的三樓,有一個競技場,所有人都可以進去向別人發起挑戰,勝者獲得積分,用積分可以換取武器和更高品質的食物。
而且將敗者當場打死的,可以獲得額外的積分獎勵。
衛澤低罵一聲:他們還有人性嗎?這不就是在讓大家自相殘殺嗎?
蘇錦書沒有說話
宋長安道:我們先觀望兩天看看,不行再想其它辦法。
打死他!打死他!狂熱的人群高聲呼喊,帶著令人十分不舒服的戾氣和殺意。
蘇錦書知道其中利害,溫順點頭。
如此,原本三人的任務量,要靠一個人來完成,難度更上一層。
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他不放心。
宋長安將換來的少得可憐的食水遞給蘇錦書,道:情況很不好,天氣太冷了,室外的溫度大概在零下十幾度,很多喪屍已經被凍死,我往外走了十幾里地才算殺夠數量,物資更是難尋。
宋長安在報名處登記完畢,準備上場。
這也難怪,久在末世中掙扎的人,飽受喪屍的折磨和親友連番死去的打擊,能保持住不瘋不傻已屬不易,精神狀態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問題。
蘇錦書點頭,迅速收拾好,又將長發分至兩邊,遮擋住自己的大部分臉。
他想了想,又從背包里翻出個灰色的口罩,示意她戴上,再三叮囑:無論遇到任何情況,不要摘下口罩,也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一有不對就喊我名字,記住了嗎?
蘇錦書的心底竄出絲絲寒意。
你快些休息吧,明天我出去再看看。衛澤面色凝重地道。
第三天,宋長安先行外出。
直到夜裡將近十二點,他才拖著幾乎被凍僵的身體回來。
蘇錦書倒了杯熱水遞給他,他連著喝了好幾口,青白的臉色才算緩過來一點兒。
你小心一點,不要逞強。她低聲道。
宋長安猶覺不夠,將一件寬寬大大的黑色羽絨服披在她身上,把帽子拉下來,擋住她的額頭。
怎麼樣?衛澤扶住他問。
,其實,拋開道德和法制來講,這種方法,能夠把強者篩選並保留下來,同時藉由別人的手把弱者清除掉,節省有限的物質資源,實在是事半功倍。
第四天一大早,蘇錦書睜開眼睛的時候,衛澤已經不見蹤影。
就好像養蠱一樣,強者吃掉弱者,更強者吃掉強者,這在某種意義上並不算是錯。
所以這競技場還有另一項功用,可以供人發泄減壓,避免有人精力過盛,在避難所內捅出更大的婁子。
噗嗤一聲,腦漿四濺,瘦弱的男人腿腳無力地顫了顫,再也不動了。
一隻細白的手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壯漢舉起碗口大的拳頭,暴喝一聲,使出千鈞之力向對方的頭顱砸去。
宋長安早就起身,對蘇錦書道:雲小姐,我今天打算去競技場試試水,你同我一起去吧。
外面冰雪封天,競技場內卻人聲鼎沸。
因為蘇錦書身體虛弱,需要人照顧,再加上一個弱女子身處狼群,實在不太安全,所以宋長安和衛澤商定,兩人輪流外出做任務。
小小的人縮在偌大的衣服里,顯得更加脆弱易碎。
他回頭,撞進一雙帶了些溫度的眼眸里。
只是,當自己身在其中,並處於弱者的位置,便不由不去怨恨和恐懼這種規則及其背後的掌權者。
台上一個瘦瘦弱弱的男人已經被對方的壯漢打得七竅流血,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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