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安動作極快地從背包里找出一條繩,把她牢牢固定住,又把背包丟給她,低喝:“抓緊我!”
蘇錦書下意識里摟住他的脖頸。
宋長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本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麼交情可言,他也不是什麼濫好人,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實在沒有救下她的理由。
可他就是狠不下心來。
背上的女孩體重很輕,輕飄飄的像片羽毛,隨時可能消逝。
又很重,重於千鈞,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他咬咬牙,腳下加快速度,手雷電片刻不敢停下。
衛澤緊跟其後,異能全開,為其保駕護航。
兩人戰至脫力時,終於看見通道盡頭的曙光。
“快!”宋長安粗聲喘息,將剩餘的潛能全部調出,在身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電網,將所有追過來的喪屍擋在後面。
體力耗盡,他嘔出一口鮮血,淋淋漓漓灑在蘇錦書手背上。
蘇錦書伸手幫他擦拭,聲音帶了哽咽:“你有沒有事?放我下來!”
宋長安沒有回答,把她往上託了托,手臂牢牢抓緊她雙腿,強提一口氣繼續往前。
跑出通道的那一刻,三人俱是精疲力竭,齊齊栽倒在地上。
冰冷清冽的空氣重新溢進鼻腔,帶著希望和新生的意味。
大概是許久都沒有見到什麼人通過這條通道,很快,許多人聚攏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不是說裡面放養了三十多隻高階喪屍嗎?就憑這三個人,就能闖過來?也太厲害了吧?”
“喂,醒醒,還活著嗎?”
“不對——那個人背上的……好像是個女的?”
“不可能吧……女的怎麼不走右邊通道,非要自尋死路?”
……
一個威嚴的聲音斥責了他們:“怎麼?都沒事做嗎?該出任務的出任務,該幹活的幹活!趕緊散了!”
眾人立刻一鬨而散。
蘇錦書掙扎著坐起身,飛快打量了一眼剛才說話的男人。
三十多歲的年紀,養尊處優的樣,肚滿腸肥,穿著件質地考究的大衣,神色傲慢,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看來,至少也是個高層。
男人看清女孩的臉,眼睛立刻亮了亮,走過來扶她,嘴裡感嘆道:“小姑娘,你為什麼不走右邊通道啊?看這嬌滴滴的模樣,受了不少罪吧?”
“別碰她!”衛澤陰戾地暴喝一聲,嚇了男人一大跳。
宋長安則緩緩站起身,不卑不亢地道:“雖然她是女孩,但我們三個人組隊,一起通過了左邊通道,應該可以進入避難所了吧?”
男人清了清嗓,道:“可以是可以,我是這裡的隊長,我叫劉軍,你們跟著我去登記信息吧。”
三人互相攙扶著前往登記處,一路受到無數人圍觀。
這個避難所果然很大,許多棟三層高的活動板房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屋頂用太陽能板拼接閉合在一起,整體看起來像個鳥巢。
登記人員理所當然地對蘇錦書道:“女孩不用登記,你去那邊屋裡檢查一下身體,然後會有人安排你的食宿和工作。”
宋長安阻攔道:“她是和我們一起組隊從左邊通道過來的,麻煩你把她和我們安排到一起。”
登記人員似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愣了愣,反覆問蘇錦書:“你確定要和他們一起?”
又提醒她:“在我們這兒,男人的日可不好過,每天都要出去做任務,每個人一天要殺夠十名喪屍,同時還要收集一定的物資,無論哪一項沒完成,都沒辦法得到正常的食物配給,你可要想清楚。”
劉軍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女人就不一樣了。我們避難所給女人的待遇在整個大區都是出了名的好,一日三餐按時按量提供,每天接客人數不得超過十人,同時還會提供避孕措施和專業的醫療護理,怎麼樣,小姑娘,你再考慮一下?”
正說話間,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孩從一棟黑色的建築物里跑了出來。
她一絲不掛,身上青青紫紫滿布傷痕,精神狀態也不大正常,一個勁地亂喊亂叫,很快被後面跟過來的幾個壯漢撲倒。
當先的高個男人罵罵咧咧地一記手刀把她劈暈,然後像扛個破布麻袋一樣把她扛了回去,另外幾個男人一臉淫邪地跟了上去。
衛澤面色極為難看地攥緊了蘇錦書的手。
劉軍頗有些訕訕,蒼白地掩飾道:“那個……那個女孩兒腦有些問題,我們這兒大部分女人過得還是很滋潤的,簡直……簡直可以說是樂不思蜀。”
什麼樂不思蜀,真是諷刺,如非萬不得已,哪個清清白白的女人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
亂離人不及太平犬,古今如是。
宋長安打斷劉軍道:“我們已經考慮清楚了,就這樣吧,你放心,要求的任務量,我們會按三個人的標準按時按量完成。”
劉軍的綠豆眼轉了轉,又看了眼蘇錦書,點頭答應。
地上的宿舍已經滿員,三個人被安排在潮濕陰冷的地下二層。
房間十分局促,不到十平米,裡面只有一張床和一條年代久遠的長椅,連個桌都沒有。
“避難所給新人免費提供一天的食水,你們休整一下,後天就要開始做任務了。以後各自出去收集的物資,除了上繳的份額外,剩下的可以留作自用。”引導人平平板板地介紹了幾句,扔給他們一壺水和幾塊乾糧,扭頭就走。
宋長安將背包放在長椅上,對衛澤道:“你和雲小姐睡床,我睡這兒。”
衛澤點點頭。
三人都是又乏又累,胡亂啃了兩口乾糧,倒頭就睡。
半夜,蘇錦書清醒過來。
她睡在里側,面對著牆壁,感覺牆面冷得像冰。
微微挪動了下身,很快被身後的人抱緊。
“阿琬。”衛澤柔聲喚她,語氣繾綣。
蘇錦書低低應了一聲。
“你是不是……在生我氣?”衛澤緊了緊手臂,將她拉得更近。
“沒有。”蘇錦書說的也是實話,她夠清醒,不會要求別人為了她放棄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如果是對他有著深厚感情的雲懷琬,應該會很傷心吧。
“對不起,是我的錯。”衛澤輕吻她頸側,“我們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她點點頭。
他的呼吸漸漸加重,吻也變得熱烈起來。
宋長安閉著眼,敏銳的聽力卻不肯放過他。
竟然覺得胸口發悶,心裡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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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說: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哈哈哈哈哈哈哈νρò18.cò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