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洗浴
裴明蒼抱得很小心翼翼,或許自從見過那染滿鮮血的脆弱身軀后,他對待這個人,便不敢太過用力。
這是一個像清晨時候的露珠,太陽升起便要散去的人,總是那樣安靜而沉默的順從他,讓他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卻不知道那只是在逞強,單薄的骨架上只有薄薄的肉,怎麼摸都是涼涼冷冷,早已行至生命的末途。
既然他什麼都不說,那他只好自己多注意點了。
他將人放入泛著熱氣的水中,低下頭開始清理那正吐著白濁的艷麗穴口。
當時凌雲深將易和澤的傷勢處理告一段落後,曾經這樣對他說過──
「首先,要禁止房事。」凌雲深一本正經:「不能縱慾過度。」
「……」
凌雲深瞄了眼裴明蒼,意味深長地繼續說:「不過教主年輕力壯,自然難以忍耐嘛,所以減少次數,仔細清洗,好好上藥就行了。」
彷彿白鬍子老頭在感嘆年輕一輩血氣方剛似的,凌雲深變戲法般掏出瓶瓶罐罐,開始對著他說明每一樣的用途。
還嘮嘮叨叨的念念有詞:「你該不會都讓他自己來吧,嫌他死的不夠快嗎?」
「……」雖然非常不耐煩聽那傢伙故意為之的一連串碎碎念,但他還是將藥瓶都收了起來,順便把那堆囑咐都記下來。
思緒在此戛然而止,懷中的人似乎終於清醒了些,不明白為何突然跑到這邊來,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水潤的眼眸仍不是很清醒,隱隱帶著畏懼,連帶的那暫且合不攏的秘處也跟著一張一收,他啞著聲音,細細弱弱的喚道:「主上?」
分明是害怕的神態,過分虛弱的身子卻只能軟在他懷裡,只一雙眼左顧右盼,試圖弄明白髮生何事,他見狀,伸手在那被水浸的濕滑的肌膚上拍了拍,安撫道:「給你清一下,別動。」
雖然他方才已經很小心了,但那處本就緊窄,仍是有些紅腫,幸好沒出血,他輕輕撥開腫脹的入口,將指尖探入,引導那些白液流出,凌雲深那傢伙都說了,不清乾凈容易發燒腹疼,而這身子可禁不起再染上什麼風寒。
對於這個人,他實在還沒想到要怎麼對待。
他當年千辛萬苦活了下來,向來自負行事果決,卻每每因為此人進退失據,今晚那股憋在心頭的悶火終於燒了起來,索性也不做多想,隨心所欲了一把。
易和澤卻是不安極了,他靠在身前的胸膛上,方才回神時,發現自已被抱到了浴池邊,這裡不是主上專用的地方嗎?然而他實在太睏倦,等他再次從輕飄飄的恍惚中清醒,已經不著寸縷,雙腿微微分開,趴躺在主上懷中了。
那長指正在揉捏著他的后穴處,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灌滿體內的液體正在那指頭的撥弄下緩緩淌出,就像失禁似的,意識到主上在做什麼,他猛地顫了一下,又羞又窘,抬頭看向裴明蒼,幾乎語無倫次:「主上,您,您把奴丟著就好,奴可以自己來的。」
雖然他現在昏昏沉沉,一點氣力也沒,但等醒來再弄也是可以的,至少過去都是如此。比起那個,這種近乎親暱的行為更讓他打從心底起了幾分慌張。
裴明蒼定定注視著他好一會兒,那黑瞳掩飾得很深,他什麼都看不出來,只在下一瞬,那厚實的大掌直接蓋住他的眼:「乖乖聽話,現在,立刻睡覺。」
命令的語氣,不由分說,也不容違抗。
這……怎麼可能睡得著,在這種地方,用這種姿勢,易和澤乖乖聽話的閉上眼,心底卻想著等熬過了再回去睡,然而不知怎地,或許是因為泡在太暖和的浴池內,又或者他真的太累,竟還真的睡著了。
裴明蒼聽著逐漸平穩綿長的吐息聲,鬆開了手,方才不住顫動的睫毛輕輕撓過他的掌心,即使不是故意的,仍讓他莫名的心頭髮癢。
烏黑的髮絲在水中飄浮,有一大半都披散在他同樣赤裸的上身,懷裡的人歪著頭,睡的極沉,向來蒼白的小臉被熱氣蒸騰出些粉色,看上去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等他把人弄得妥當,上好藥膏,再塞回被子里捂著,這夜晚已過了大半,大概是真的累壞了,這回任他怎樣動作都沒有醒,還不自覺地偎近他,抱著他的手臂不放。
或許是覺得冷吧,他想。
看著這人熟睡的臉蛋,他也有了幾分睏意,將人完全包在自己手腳的範圍內,裴明蒼同樣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