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霜茹陪笑道:「有人說是幾十個高手圍攻他們夫妻,先殺了周掌門,又將凌女俠淫辱了一夜,然後廢掉武功賣到窯子里了。
九華劍派口頭不說,似乎也是信了,這幾日暗中在各地妓院酒樓查訪呢……」 白玉鶯道:「姓凌的生就一幅騷態,就是做了婊子也不稀奇。
不知道她會不會帶了琴去,一邊挨肏,一邊彈著琴叫著床來助興呢。
」 吳霜茹臉上陪著笑容,心裡卻暗自嘆息。
周凌夫婦平生英風俠義,行止無虧,不料卻落得這般結局。
凌女俠那樣的如花美眷,若真的是被賊人擄走,就算未曾失身,江湖中的謗名可是再也洗不去了…… *************** 凌雅琴此時正在廳外的車廂里。
這些天靜顏有意整日拉著白氏姐妹閑話,使她們沒有時間去凌辱師娘。
此時趁著兩女不在,她將幾枚玉還丹研碎,敷在師娘受創的下體,又喂她服了幾粒。
凌雅琴木偶般任她擺布,丈夫被殺,徒兒背叛,從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門夫人淪落到任人凌辱的境地,她早已心喪若死。
看到白氏姐妹得意中滿含嫉恨的目光,凌雅琴就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會是如何凄慘,但她已經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志。
靜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是想安慰師娘,又似乎是她的遭遇無動於衷。
梵雪芍給她配製的玉還丹,她一直放在身邊,此時全都用在了師娘身上。
凌雅琴下體傷勢極重,一路上鮮血浠浠瀝瀝流個不停,昨日才剛剛止住。
好在玉還丹功效不凡,要不了多久,師娘的傷勢就可平復了。
白玉鶯掀開車簾,把一個黑布罩套在凌雅琴頭上,然後把她拉到車下,交給吳霜茹。
吳霜茹看到凌雅琴豐潤的玉體,不由贊道:「好個標緻的美婦人。
鶯護法,就是她嗎?」 白玉鶯道:「剛收來的淫奴,既然到了這裡,你屬下也悶得久了,就讓她陪大伙兒解悶好了。
」 吳霜茹目光下移,看到她微隆的小腹,心裡打了個哆嗦。
白氏姐妹未免也太狠了,這女子分明已經有了身孕,還讓她去接客。
幫里幾十個男人輪下來,她那裡還有命在? 白玉鸝道:「你也知道教里的規矩,淫奴在外頭是不許隨便露面的。
怎麼干都行,只小心別揭了面罩,明天走的時候把她帶過來。
」 「多謝兩位護法,奴婢知道了。
」雖然心中不忍,但吳霜茹也不敢違抗護法的諭旨,只好命人牽著凌雅琴送到側院。
靜顏冷眼旁觀,待師娘身影消失,揚手放下了車簾。
吳霜茹又道:「還有一事要稟報兩位護法,剛才接到北神將的密信,說紀娘娘已經到了此間,就宿在甘露寺內,命奴婢派人手暗中照應。
」 白氏姐妹都是一愣,她怎麼會到了這裡?白玉鶯道:「既然到了清江,怎麼不住在幫里呢?」 吳霜茹道:「聽說是娘娘不願跟教里來往,在建康時北神將親自求見,娘娘也沒有接見。
」 白玉鶯冷笑道:「不就是個婊子嗎?好大的架子呢。
」 白玉鸝皺眉道:「主子怎麼會讓她出來?」 白玉鶯撇了撇嘴,「還不是那個賤人做的手腳,把她們都趕出去,好一個人獨佔著主子。
」 白玉鸝道:「那紀婊子怎麼不去終南,要繞到這裡呢?」 「誰知道呢。
多半那賤人是想把她打發得遠遠的,一輩子也回不了洛陽。
」 話雖這麼說,白玉鶯心裡也暗自嘀咕,紀婊子是因著那賤人才晉了妃子,平時與她形影不離,怎麼會無緣無故打發出來呢? 白玉鸝湊到白玉鶯耳邊,小聲說道:「姐姐,會不會是那件事?」 一向風騷妖媚的白玉鶯面色第一次凝重起來。
她微微搖了搖頭,細聲道:「別亂說。
那事你我都是猜測,沒有半點憑據。
如果讓主子知道,我們誰都活不了。
」 白玉鸝想了想,「我們怎麼辦?要不要去見見她?」 白玉鶯一挑眉頭,「理她幹嘛?就當不知道好了。
」 *************** 入夜,靜顏與白氏姐妹說了幾句閑話,便告辭回房,白氏姐妹有心與她同床共枕,重溫當年與師娘在一起的溫馨,卻被靜顏婉拒了。
凌雅琴被送到側院,供清江會幫眾淫玩,一直沒有回來,房中空無一人。
靜顏換上緊身衣,將秀髮用黑帕包好,帶上面紗,悄然出房,朝甘露寺奔去。
早在第一次進入隱如庵,遇到沮渠大師的時候,靜顏就意識到星月湖的銷聲匿跡必然與當日那伙攻陷洛陽,覆滅周國的流寇有所牽連,那個一拳打折師父指骨的大漢,必然是用銅輪巨斧斬下爹爹頭顱的星月湖長老:金開甲。
她當初以為星月湖是暗中協助流寇,直到看見星月湖之下那座規模宏大的地宮,才終於意識到:慕容龍是當了皇帝,大燕的皇帝。
那個野心勃勃的男子,怎麼會做別人的手下呢? 靜顏在心裡勾勒出大致線索:慕容龍生了個女兒,如今是星月湖的宮主;他帶走了星月湖的精銳去打天下,白氏姐妹才能升任護法;他把身邊那兩個女人冊封為妃子,一個姓蕭,是夭夭的母親,也就是那個可笑的母貴妃,另一個姓紀,封了思妃——就是她此刻要去殺的女子。
那日在星月湖她本想先辱虐蕭佛奴一番,再找機會把手腳癱瘓的美婦折磨至死,不料卻被那隻驚人的屁眼兒嚇住,錯過機會。
這次遇上思妃,既不在洛陽的深宮禁院,也不在難以掩飾跡蹤的星月湖,可謂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甘露寺距清江會不過十餘里,中間隔了一條清江,靜顏只用了一刻鐘便來到寺外。
她一邊運功蒸乾衣物,一邊傾聽著寺內的動靜。
半晌后聽准方位,輕煙般縱起身來,掠到院內一棵枝繁葉茂的菩提樹上。
寺內的僧人已經做完晚課,各自就寢。
東院廊下停著一溜車馬,往內是一個小小的院落,裡面一間廂房還亮著燈火,周遭寂無聲息,想來便是寺中留宿的客人了。
靜顏飛身而起,夜鶯般沒入院后的黑暗中。
她繞到廂房后朝內看去,只見一個女子憑几而坐,寬大的衣袖彩翼般鋪開,半掩著身下的蒲團,美好的背影透出一番溫婉的風情。
她獨自坐在搖曳的燭火下,輕輕哼著歌謠,細白的玉手扶著一隻搖籃,輕輕搖晃,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可以想像她臉上的柔情蜜意。
這本是寺廟的客房,陳設甚是簡陋,但那隻搖籃卻極盡精巧。
籃筐是由漂成潔白的細藤編成,光潔如玉,上面用紅寶石鑲成一株怒放的玫瑰。
下面的支架是幾支赤紅的珊瑚,高近兩尺,籃沿懸挂著形形色色的飾物,有玉雕的梵鈴,金制的彎鉤,成串的珍珠……籃上蒙著一層明黃色的錦綢,上面用鮮紅的絲線綉著一隻振翅高飛的鳳凰,似乎在述說著籃內那個嬰兒非同尋常的高貴血統。
靜顏心念電轉,記起夭夭曾說,除了公主,慕容龍還有一子一女,不知道這籃里的是哪一個。
最好是那個男孩,自己也不必殺他,只要一劍揮下,閹了大燕的太子就足夠了。
至於他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