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雪芍 - 第31節

她仰起純美如玉的俏臉,思索著說道:「也許那伙人又追了上來,她武功盡失……」 梵雪芍良久沒有開口,心裡已經信了他的言語。
最後嘆道:「朱衣靈狐雖非你所殺,卻是因你而死……朔兒,下次千萬小心……」說著雙手合什,低低念誦著往生咒。
龍朔臉上不動聲色,只默默梳理著秀髮。
等義母念完,才道:「娘,我要殺一個人。
」 「誰?」 「柳鳴歧。
」 朔兒受此奇恥大辱,根源正在於這個人面獸心的柳鳴歧,而這份仇恨的根源,還是因自己而起……梵雪芍慢慢垂下臻首,又低聲念誦起往生咒來。
*************** 三月初七,龍朔孤身一人來到南豐。
南豐街市依舊,龍朔的心情卻有了天壤之別。
那時他是一個陪酒侍寢的粉頭,是在街上被人調戲的小婊子;而現在,他是來索命的死神。
龍朔來到上次所住的客棧,早有人迎上來牽過馬匹,恭敬地說道:「少爺,您住店嗎?」 龍朔穿著一身銀白色的勁裝,面如冠玉,點漆般的俊目顧盼間神采飛揚,氣度瀟洒不凡,一路上引來無數稱羨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說了當日住過的房間,按著長劍昂然上了樓梯。
房間的陳設與當年一無二致,腳下傳來的歌聲,彷佛還是當年的同一個歌妓。
這十幾年似乎一切沒改變,然而那個凄涼的孩子已經一去不返。
龍朔靜靜站了良久,然後解下長劍,盤膝坐在床上,默默調息運功。
他離開時,柳鳴歧已經開始修習大孚靈鷲寺的絕技參禪掌。
他功力深厚,在武林中成名多年,比起那些二三流的角色高下不可里計。
自己採補雖多,但採補女性時是靠藥物傳遞,吸收的功力不過三成;對男人雖可直接採補真陽,但也不過五成。
等再把這些異種真陰真陽化為己有,中間又有半數損耗,如此算來,採補一人,所得不過一成有餘,他六年間採補數十人,也不見得就在有四十年功力的柳鳴歧之上。
但這次他不會再用色誘。
若不能堂堂正正擊敗柳鳴歧,他就不會來到南豐。
暮色降臨,龍朔緩緩收功,站起身來。
她拉住衣襟左右一分,銀白色的勁裝下露出潔白如雪的肌膚和貼身的大紅抹胸。
她手指伸進抹胸內,解開束胸的布帶。
兩隻充滿彈性的豐乳應手彈出,在鮮紅的抹胸下顫微微抖個不停。
她托起兩隻豐潤的玉乳,輕輕揉捏著脹痛的乳肉。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女裝,反而是在九華山身著男裝頗感不便,尤其是這對不斷生長的乳房,讓她費盡心思遮蓋掩飾。
雪白的乳溝在抹胸下晃來晃去,抖出動人的乳波。
良久,她停下手,纖腰輕扭坐在桌前,然後攤開包裹,拿出一面鏤花的銅鏡。
接著取出一隻精緻的脂粉盒,在鏡前仔細妝扮起來。
她取出一支粉白的茉莉花棒,往嬌靨上塗了一層香粉,用掌心細細抹勻;然後拿起黛筆,勾描出新月般的彎眉;接著翹起小指,挑了些紅藍花胭脂,仔細塗在唇瓣上;又用花露調勻,輕輕拍在粉嫩的玉頰上。
她左右端詳片刻,取出象牙小梳,將烏亮的秀髮梳理整齊,盤成一個精緻的小髻;又將一對珍珠耳環帶在耳上;最後把一根珠釵插在鬢上。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只見鏡中是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
白裡透紅的玉頰嬌美絕倫,眉眼盈盈如畫,花瓣似的紅唇嬌艷欲滴,光亮的髮髻一絲不亂,兩粒碩大的明珠在耳後搖來搖去,珠光膚色相映成輝,整個人就像清水洗過的明玉,鮮妍奪目,艷光四射。
她款款起身,舒展著柔美的玉體,披上一件墨綠色的羅衫,然後推開窗戶,宛如一株搖曳的花枝般,輕盈地掠向遠方。
*************** 廣宏幫並沒有實現獨霸南豐的夢想,總部仍在城西,規模也不甚大。
龍朔曾多次來過這裡,那時她就是和現在一樣的打扮,作為賣笑的粉頭,被柳幫主帶來過夜。
她熟門熟路地掠到後院,騰身躍上一座兩層小樓,輕輕推開窗戶,潛入室內。
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無數個夜晚,她像最下賤的妓女一樣趴在床上,撅著粉嫩的小屁股,用自己幼稚的肉體去討好柳叔叔。
每次那根骯髒的物體進入體內,她都要強忍著嘔吐的感覺。
有時柳鳴歧喝醉了,還會把她吊起來,一邊痛哭流涕地罵她是個妖精,一邊把精液射在她腸道深處。
而她只能忍受著手腕的劇痛,等待黎明的到來。
那些腥臭的液體從肛中湧出,順著大腿內側,一直流到足尖,就像一條毒蛇游過,又濕又冷。
一陣劇咳從黑暗中傳來,打斷了龍朔的回憶。
那咳聲就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聲聲將生命咳將出來,嘶啞的呼吸聲,就像一個破舊的風箱,帶著令人心顫的絲絲聲。
良久,咳聲漸漸停歇,最後象吐出全身精力般長長吁了口氣,一切重歸寂靜。
黑暗中,亮起一點熒熒的火光。
火光輕輕劃了個弧線,準確在落在案頭的油燈上。
柳鳴歧緩緩睜開眼睛,只見幽幽的火光中,映出一個姣麗如霞的玉臉。
那精緻的五官,彎彎的眉毛,晶瑩的美目,鮮艷的紅唇…… 「阿顏……」柳鳴歧低低叫了一聲,接著眼睛嚮往一鼓,脖頸猛然漲得通紅,發出一陣嘶心裂肺地劇咳,彷佛要將已經衰朽的內臟從喉中盡數咳出來。
龍朔冷冷打量著這個曾經豪氣干雲的廣宏幫主。
十年未見,他整個人似乎老了三十年,滿頭白髮蕭索,雄壯的身體瘦得只剩下一把朽骨,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那雙不怒自威的虎目佝僂下去,彷佛兩眼乾枯的深井。
龍朔心頭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覺,她苦苦等了十年,才來找他報仇,卻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曾將她幹得死去活來的壯漢,會變成這個燈枯油盡的樣子。
柳鳴歧吃力地抬起眼睛,望著這個如花少女,忽然身體一顫,幾根枯瘦如柴的手指緊緊攥著被褥,嘶聲叫道:「是你!你這個妖精!」 「是我。
柳叔叔,您養的小婊子來看您來了。
」 柳鳴歧的喘息聲忽高忽低,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氣。
自從龍朔走後,他就生活在無盡的恐懼中。
他怕自己的醜事轉揚出去而身敗名裂;更怕龍朔從九華回來找他報仇。
至於自責,在他心中從來就沒有止歇過。
在內心無休止地折磨之下,柳鳴歧的身體衰敗下去。
他不再處理幫務,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不到五十歲的他,已經是重病纏身,奄奄一息了。
龍朔眼中流露出一絲憐惘,這個人其實並不是那麼壞的,起初他是真心對自己好,把自己當成兒子來看待……可那個晚上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您不想知道小婊子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嗎?」她笑吟吟解開衣帶,一件件除去外衫、抹胸、褻衣、繡鞋、羅襪…… 這是一具欺霜賽雪的玉體,她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更為修長。
潔白的柔頸,飽滿的雪乳,纖細的腰肢,圓潤的玉腿……每一寸肌膚都洋溢著嫵媚的風情,每一條曲線都充滿了誘惑。
十年不見,那個稚嫩的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個艷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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