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 雪芍 - 第128節

晴雪皺起鼻子,「你連人家外婆都……」 靜顏笑著壓在她身上,「你外婆那麼媚,我忍不住。
」 「龍哥哥,不要再欺負我外婆好嗎?」晴雪小聲說道:「我外婆她……好可憐的……」 靜顏俯下頭,輕輕噬咬著她的粉頸,「我知道了。
」 晴雪俏臉漸漸發紅,忽然她想起了什麼,「哎呀」一聲說道:「我忘了一件事:葉公公讓你去丹樓呢。
」 靜顏心裡打了個突,「什麼事?」 晴雪面露不忍之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是夭夭找到了那個東西,葉公公想看看你的身體,探研梵仙子的手法。
」 靜顏笑道:「不會是把我剖開來看吧?如果不小心弄壞了,哥哥拿什麼疼你呢?」 「不會啦……」晴雪小心地看著她的臉色,「龍哥哥,那個女孩好小,才十四……」 靜顏微微一笑,晴雪沒有再說話,只用手指在她胸前划著圈子。
靜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枕著滿舟的薄霧,淡淡道:「只能怨她命不好罷……」 *************** 剛走近丹樓,就聽到葉行南一聲冷笑,「你就是再練十年,也休想練成。
」 樓內一片寂靜,半晌一個女子道:「護法昔日曾言……」 葉行南不耐煩地打斷她,「舍利之體千載難逢,縱然讓你遇上,還需百葯相濟,更得靈心輔體,待受胎結實,再以仙酒點化珠胎……哼,諸事俱備也需窮一甲子之功,豈是易得?」 那女子又問道:「奴婢敢問護法,如能得到舍利體的珠胎,是否能彌補奴婢「陰上加陰」的缺陷?」 晴雪臉上原本滿是甜蜜的笑意,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冷了臉,似乎對樓里的女子極是憎惡。
靜顏聽出那女子正是艷鳳,像是在訊問葉行南修鍊某種功法的別徑。
聽到「珠胎」兩字,她心有所動,正要細聽,卻被晴雪拉著避到一旁。
過了片刻,艷鳳匆匆走出丹樓,她臉色陰沉,眼中不時閃過狠毒的光芒。
靜顏瞥見她兩腿間濕濕的儘是淫液,似乎在丹樓已經淫興勃發,可艷鳳卻把衣擺卷到膝上,裸著兩條白生生的大腿,絲毫不顧忌他人的目光。
葉行南臉色本來就不好,見到靜顏更差了幾分。
他指了指石榻,讓靜顏解衣躺在上面,自己研碎一粒藥丸,一言不發地加上水,慢慢調和。
晴雪一邊幫靜顏寬衣解帶,一邊說道:「爹爹昨天來了書信呢。
」 「哦?」葉行南頓了一下。
「爹爹說,沐爺爺想留在下就在這裡歇歇也好。
還說讓西鎮麒麟神將再向西移,進入吐谷渾境內。
」 「唔。
」葉行南有些奇怪,他怎麼又關心起教里的事了。
晴雪笑了一下,「爹爹還跟我娘賭氣呢,連問也沒有問一聲。
」她盡量說得輕鬆,但心裡卻沉甸甸的。
這樣子僵下去,萬一爹爹發起怒來,誰也不知道後果如何。
說到紫玫,葉行南神情溫和了許多,「你娘可好?」 「還好。
昨天有些腹痛,紀妃揉了揉也沒有大礙。
」晴雪說著拿起衣衫,扶著靜顏躺在榻上。
葉行南躊躇了一下,「夭夭挑中的那個女子多大年紀?手腳如何?」既然要剖腹取陰,自然是活不成了,如果能把她的四肢植到紫玫身上,也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晴雪知道他想問的什麼,搖了搖頭,「我娘不會要的。
」 葉行南嘆了口氣,用毛巾蘸了藥液在靜顏腹上慢慢抹拭。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冷笑道:「沮渠展揚那賊禿上次登門,莫說老夫再不行醫,就算行醫又怎會救他。
」 晴雪靜靜聽著,娘親一生屢遭背叛,沮渠展揚就是其中一個。
他設下圈套,將娘親誘到洛陽,當時用自己脅迫娘親的就是他。
而斬斷娘親手臂的則是艷鳳。
「他還帶上了兒子,那白痴胎里受了淫毒,三焦不齊,就算能長大也是個廢人。
要治好原本也不甚難,可笑的是那對妖僧淫尼當心肝的寶貝兒子,卻不是他的種,哈哈哈!」葉行南開懷笑道:「妙花當婊子太久,連孩子是誰的都說不上來,她胎中帶毒,萬難將養子息,兩個賤人作孽多端,命中注定是要絕後。
聽說沮渠剛給兒子娶了房媳婦,正落得一場空!」 靜顏這才明白師娘走時為何遭到那般淫辱,原來寶兒是個野種。
那她回去后……腹上的麻木感漸漸擴散,靜顏煩亂心神在浮沉中漸漸消散。
葉行南伸出少了兩根手指的右手按在靜顏腹側,沿著經絡潛心摸索梵雪芍行刀的微妙之處。
晴雪緊張地看著葉行南的指尖,生怕他藉機傷了靜顏。
葉行南對紫玫母女呵護有加,對靜顏卻厭憎之極,尤其知道這不男不女的妖物玷污了晴雪之後,更是怒氣勃發。
若非晴雪婉言哀求,早將此事告知了慕容龍。
葉行南面色越來越凝重,他摸索良久,鬆開手指,嘆道:「奇思妙想,渾然天成,好醫術好醫術,葉某自嘆不如……」 晴雪連忙擦去靜顏身上的葯漬,一邊等她慢慢醒轉,一邊好奇地說道:「那人醫術有那麼高嗎?葉爺爺不也能截肢植手,有偷天換日的本領嗎?怎麼就不及那人呢?」 葉行南猶自讚嘆不已,「方寸之間細入微毫,這雙妙手堪稱通神。
你有所不知,此陰陽二物俱與丹田相接,彼此卻涇渭分明,如此手段,老夫甘拜下風!」 他一生潛心醫術,在星月湖寂寞多年,此時通過靜顏的身體見識到那名醫者的高明,惺惺相惜之餘,頓時大起知己之心,只恨無緣與那雙妙手相識,未免抱憾。
他不知道,那名醫者此時就在他腳下二十丈的深處,正一遍又一遍切著自己的脈象,玉容露出驚駭欲絕的神情。
*************** 梵雪芍在黑暗中無聲地淌著眼淚,當眼淚流幹了,她還木然睜著眼睛,痴痴望著室內凄清的珠輝。
體內的化真散使她無力抵抗地宮的寒意,軀體就像身下的石榻一樣冰冷。
靜顏將一個青布包裹放在榻上,輕輕拉住梵雪芍的玉腕。
流水的淙淙聲使地宮愈發寂靜,梵雪芍低低說道:「你要讓我一直在這裡住下去嗎?」 靜顏神情莫測地閃著眼睛,又拿起她另一隻手腕。
良久,她鬆開手指,斟了一碗清水,將一小瓶灰色的葯末融在水中,喂梵雪芍喝下。
到了這個地步,梵雪芍已經不再掙扎,她輕輕咳了兩聲,用指尖抹去唇上的水跡。
「不。
」靜顏嫣紅的唇角忽然露出一個真摯的笑容,「孩兒要送娘離開這裡。
」 靜顏解開包裹,從裡面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衣物。
穿衣前,她俯下身子,在梵雪芍高聳的香乳上戀戀不捨的親吻了一下,又把臉貼在她光潔的小腹上,像是傾聽裡面的聲息般,久久不願離開。
最後她抬頭展顏一笑,扶起梵雪芍柔軟的身體,將褻衣披在她曼妙的玉體上。
二十天來,梵雪芍第一次穿上衣物蔽體,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她空洞地睜著眼睛,木然任靜顏擺布自己的身體。
穿好褻衣,靜顏摟著她的腰肢放在懷中,托起她的纖足,細緻地套上褻褲。
束上衣帶時,她的動作愈發輕柔,彷佛是怕在白綾帶上留下指痕般小心。
穿好衣衫,靜顏揀出粉盒,先抹去梵雪芍臉上的淚痕,然後薄薄敷了一層香粉,接著用纖筆勾勒眉線,睫毛。
她取出一支紅藍花淬制的花棒,在義母蒼白的唇瓣細細塗上一層胭脂。
梵雪芍因悲痛而失色的玉臉,在她手下一點點煥發出原來的光彩,然而她眼中的哀傷卻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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