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可能是從前他家裡人的行為嚇到了應春和,任惟沒再往深處想,語氣輕柔地寬慰應春和,讓人放心,“沒什麼事,我這麼大一個男人,能有什麼事。”
“沒事就好。”應春和的聲音低下去。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不知不覺間快到任惟家門口了。
任惟將車停好,“應春和,我到家了。”
應春和應了一聲,“嗯,那掛電話了。”
“好。”任惟準備去掛電話,可就在他快要掛斷的前一刻,又聽應春和說了一句話。
“你想養的那隻貓今天自己溜進院子里來了,跟你一樣,不請自來。”明明話里有明顯的埋怨,可任惟聽到更多的卻是思念。
任惟低低地笑了聲,“那麻煩你幫我先養著它吧,別趕它走了。”
“這貓看起來挺凶的,不知道會不會拆家,要是養太久我可幫不了你。”
“用不著很久,我會儘快回來的。”
“那好吧。”
應春和的聲音聽起來不情不願的,很是勉強的樣子,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快速道了一句,“那你快回來。”
似乎生怕聽到任惟說什麼他答不上來的話一樣,應春和沒等任惟有所反應就飛快地掛斷了電話,留給任惟一陣冰冷果斷的忙音。
任惟失笑,應春和真的,好可愛啊。
第44章 “你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因為要在短時間內解決堆積的事務,好在之後有較多的時間可以待在離島,任惟這些天幾乎是連軸轉,忙得一天下來水都沒喝幾口。
約定好每天都會給應春和打的電話倒是一次不落,在電話中也絲毫不提自己的忙碌,只問應春和今天過得怎麼樣,外婆怎麼樣,小貓怎麼樣,最後說一句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應春和隱約猜到他的忙碌,並不多言,只在每次的電話里都會叮囑任惟記得按時吃飯。
“你是不是戀愛了?”任惟的合作夥伴,公司的副總賀奇林這天在跟任惟吃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啊?”任惟摸了摸臉,“怎麼看出來的?這麼明顯嗎?”
賀奇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這都全寫臉上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之前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無時無刻地將手機拿在手上,不是發消息就是打電話?”
任惟嘴硬地辯駁了一句,“公司剛建立的時候,工作忙都忙不過來,我不是也是這樣嗎?”
“你聊工作會聊得一臉春心蕩漾?嘴角都快拉到太陽穴了,還擱這跟我裝呢。”賀奇林憤憤地將快餐盒裡不愛吃的青椒一點點挑出來,又憤憤地瞪了一眼面前這個只顧著自己快活把一大半的工作都扔給他的好友,“這段時間你不在公司,也是找你對象去了吧?你可真行。”
任惟將自己飯盒裡還沒動過的大雞腿夾給了賀奇林,給人賠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給你加個雞腿。”
賀奇林不領情,冷哼一聲,“一塊雞腿就想打發我啊,任總?”
“改天請你吃大餐。”任惟當然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打發,連忙道。
“這還差不多。”賀奇林勉強算是滿意了,咬了一口那雞腿肉,隨口問道,“你什麼時候處的對象?哪天領出來一起吃頓飯,認識一下唄。”
“還沒處上呢。”任惟很難說清楚他現在跟應春和的關係,來之前應春和親了他,現在也會說想他,可兩人間的關係還沒定下來,他如今還是個沒名沒分的,“我還在考察期。”
“喲,這倒是新鮮。”賀奇林挑了下眉,萬萬沒想到眾星捧月慣了的任惟還能有今日,可轉念一想又不對,“不是,你這都還沒處上,你就去了那麼久?你去幹什麼去了你!”
“我去追人啊。”任惟理不直氣也壯,“那不追還進入不了考察期呢。”
賀奇林喝了口水,才道,“聽你這意思,是還準備去?”
“當然啊,劉備還三顧茅廬呢,追人可不得有點誠心?半途而廢可不行,等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我就居家辦公了,有什麼事你以後就線上找我,開會也線上開。”任惟反正遲早會跟賀奇林說這件事,乾脆這會兒便一起說了。
賀奇林愣了一下,一句髒話就到了嘴邊,“草,你怎麼不幹脆把公司都給我呢。”
哪知任惟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當即點了頭,“也行啊,這樣我還省點事,那我把股份轉給你,我自己留一點,以後就光拿分紅得了。”
“美得你。”賀奇林無語凝噎,像是這麼久以來頭一回看清好友真實的一面,“我說你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可能是的,北京新增一例戀愛腦。”任惟一臉嚴肅地說完,話音剛落自己先破功笑了出來。
賀奇林看著他的笑容,忽然道,“任惟,你不一樣了。”
任惟一怔,“什麼?哪不一樣了?”
“不好說,就是……”賀奇林認真地想了想,“非要說的話,你現在像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一樣。你不知道這幾年雖然你看上去好像還好,但就是沒什麼活氣,整個人像是一潭死水。”
這麼看來,戀愛腦就戀愛腦吧,也沒什麼不好,再說任惟現在事業有成,年過三十,這時候不談戀愛什麼時候談?
賀奇林想開了,拍著任惟的肩膀感慨了一句,“我也好多年沒見你談過戀愛了,上回見你談戀愛的時候,你好像還在讀大學吧?我記得你當時那個對象叫什麼來著,應什麼……”
任惟福至心靈,“應春和?”
“對!應春和。”賀奇林點點頭。
賀奇林與任惟相識已久,家裡條件差不多,興趣也相投,交際場上見過幾回,之後一來一去便成了朋友。
他年長任惟幾歲,大學畢業便出國深造了,就見過應春和一面,是在跨年晚會上。
聽說任惟今年的舞伴是個男生,一堆人圍著去看,賀奇林沒什麼興趣,心想男的和男的跳舞有什麼好看的?
最後大多數人都涌去了一樓,倒讓二樓的他佔了個好視角,從頭至尾地把底下兩個男生的一支舞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