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 - 第9節

這好巧不巧,血染衾被,倒是掃興。
張嫣也是難為情極了,忙讓宮女來了扶到屏風後面,洗了身子,讓人服侍著換上月經帶,墊上棉布,穿好衣裙。
與皇帝坐上矮几,喝茶敘話。
又問了皇帝唱的那首怪歌,寫下歌詞,讓人拿去裱了。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朱由校在皇后這用了午膳,讓人去將豹房收拾一番,便想著去做木工地方去看看,他現在需要靜靜。
張嫣依依不捨,卻也知道,現在不應郎情妾意,心中默默為皇帝祈福鼓勁,自身也是開動腦筋,拿出紙筆將一個個名字、關節寫上。
低頭看去,有魏忠賢、客印月、王體乾、李朝欽、王朝輔、崔呈秀、田吉、田爾耕、許顯純、周應秋、曹欽程等數土人之多,等張嫣寫完了,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閹黨這般勢大,皇上真是好難。
不過現如今皇帝已是今非昔比,那床上本事那般大,治國的本事定然也小不了。
回了乾清宮,朱由校到了平日做木工地方。
這裡荒廢了快有月余,卻仍然整潔宜人,看來平日多有人打掃,這宮中太監也都是有眼力價的,知道要投主子所好。
只見這殿內空曠非常,環抱粗的房柱有土余根,擺滿了各式各樣華美的木器,漆器,樣式、做工都是上乘。
朱由校心中嘆道,這下真是尷尬了,老子哪裡會治國會算計啊,為了睡美人,撒了謊,立下FLAG。
現在倒是好了,連你妹的人都沒認全,怎麼去拉幫結派。
這重生也太隨意了,怎麼就是木匠皇帝,可能那做木工的本事也沒留下來。
蟄伏在朱由校體內的時候,也是沉睡狀態,「金手指」倒是有,不過就是專長男女之事。
但是現在自己就像唐僧肉,有嘴的都想上來咬一口,能成功活下來都是問題,別提怎麼睡美人了,現在倒是怎麼辦才好? 心煩意亂之下,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塊邊角料。
這時,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腦海,這塊木頭的材質、紋理,能做什麼物件,構造如何,該塗幾道漆各類信息數值歷歷在目,朱由校先是震驚,又是哭笑不得,原來本體還是有東西傳承下來的,這明代魯班的手藝,可真不是蓋的,這木匠皇帝他真是做定了。
心中苦笑,拿了一把刻刀,想起當時作案時出現的那位妙齡女神。
長發披肩,五官如畫,眉宇間帶著英氣,S形的身材,胸大臀翹,兩條雪膩筆直的大長腿,穿著貼身的齊逼短裙,恨天高。
真是讓人願為蟒蛇,饞人身子。
當時自己明明覺得這美女有可能是警察假扮的,但是實在受不了這美色當前的誘惑。
上去還沒把三唑侖拿出來,就被那女警識破了,一路追一路逃,居然被流星砸了,重生到了明代,還當了皇帝。
也不知道那個女警現在怎麼樣了,殘存的最後記憶中,好像她也被流星那詭異的藍色火焰給燒成灰了。
不知不覺的,手裡的那邊角料被刻刀咔呲咔呲的滑動著,慢慢成了人形,又出現頭部、身子,接著五官、衣服褶皺、高跟鞋一一呈現,竟然同記憶中的美女有八九成像似。
朱由校自己看了也是樂了,真是手藝人,隨便雕個玩意都栩栩如生。
還在感嘆,又有太監來稟,說是桂王來交差了。
朱由校隨手將木雕小人放在一張還未上漆的檯面上,嘴裡嘟囔著,桂王? 等隨侍太監為他整理儀容,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那殿中又來了一個小太監,神色緊張,左瞧右盼,見是沒人,將那木雕小人拿了塞進袖子就跑了。
朱由校到了暖閣,坐上龍椅。
這龍椅設計有缺陷,硌人的很,朱由校就坐了半個屁股,歪著身子,對伺候一邊的太監說,「宣。
」太監走下台階,唱道,「宣桂王入殿。
」門口太監拉起厚重門檔,一個瘦削中年男子穿著帶翅官帽、親王冕袍進來,和皇帝見了禮。
朱由校先笑,接著說,「桂王差事辦的怎麼樣?」桂王朱常瀛是朱由校的叔叔,乃是是個笑面人,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笑意,走到皇玉案下首,回稟道,「啟稟皇上,臣剛自渤泥國回返,那蘇丹昏聵,將土地分了大臣,國本動搖,便讓佛郎機人鑽了空子,佔了國土,已是回天乏力。
臣也是靠著舊識門路與那蘇丹見上了面,遞上國書。
不然還真不能完成陛下所託。
」渤泥國?佛郎機人?朱由校好像有些熟悉,那不是現在的汶萊和西班牙、葡萄牙人嗎?好像澳門就是這時期被侵入的,朱由校本質上還是愛國的,只是管不住下身。
頓時義憤填膺,站起身子,下了台階,走到桂王身旁,「三叔細細說說。
」朱常瀛便將海上見聞都說了,朱由校這才知道,此時佛郎機在南洋逞凶,荷蘭東印度公司佔領台灣南部、澎湖,福建巡撫南居益,福建總兵俞咨皋多次討伐,但那紅毛番卻是狗皮膏藥般多次侵擾。
沿海漁民苦不堪言。
砰~! 朱由校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震得手都發麻了,倒是引來朱常瀛的側目,這小皇帝怎麼如今這般有血性了。
只聽皇帝又問,「朕今日才知這東南沿海外夷之亂如此嚴重,不知三叔那位舊識是哪位豪傑,這般神通廣大,能保三叔來去自如?」這朱常瀛一聽這話,暗自叫苦,這沒把門的嘴,真會惹事,期期艾艾不敢直說。
那朱由校見了,眼珠一轉,心道,這裡面有事兒! 故作威嚴說,「桂王,可知欺君之罪。
」那桂王見到朱由校這般做派,便老實交代道,「陛下恕罪,先前臣說的舊識,只是一位泛泛之交,臣為了不負皇上差事,使了錢,才搭了人家的順風船,去了渤泥國。
那人正是海上巨盜頭目,翻海龍王鄭芝龍!」鄭芝龍?朱由校眉頭一皺,那不是鄭成功他爹嗎? 鄭芝龍這人真是傳奇人物啊,長得賊帥,從小就跟著舅舅跑商,跑到日本當了長崎王女婿,回家路上遇到海賊王顏思齊,又因為長得帥成了小頭目。
等顏思齊死了,又成了新任海賊王。
到了天啟七年,已有海船七百艘,海軍土萬,另在小琉球,就是現今的台灣島上有福建沿海拉過去的三土萬難民墾荒。
不過就是台灣南部當時被荷蘭佔了,鄭芝龍開墾的都是毒瘴漫布的雨林地區,損失大,進展小。
朱由校不禁一下笑起來了,這鄭芝龍是真大腿也。
桂王真是朕的副將。
朱由校那笑容有些阻險,有些暢快,朱常瀛不免有些詭異感覺,垂手一側,不敢言語。
「桂王此番可算立了大功,朕稍後便有賞賜傳下。
」桂王趕緊謝恩,嘴裡卻說,「啟稟皇上,臣不日就藩,就在本月廿四,此番進宮,還為一事。
」朱由校龍顏大悅,便問,「桂王有何事?」桂王臉上露出諂媚笑容,卻是說起一件趣事,「臣剛回到京城,路過菜市口,只見那菜市口人聲鼎沸,卻是有人在叫賣木器,當時臣以為只是奇技淫巧,不過聽那人群叫好聲一浪勝過一浪,那木器被叫出了一個又一個天價。
」朱由校來了興趣,這前任倒是有些好笑,怎麼真拿自己東西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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