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心中,那位沐姑娘比我漂亮許多。”
“不,在本官心中夫人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上。”
“那你剛剛為何要說沐姑娘比我漂亮。”
“冤枉,本官...本官何時說過沐姑娘比夫人漂亮。”
“哼,不必狡辯,這兩日你還是去書房歇息吧。”
“不要,不抱著你,我如何睡得著。”那低沉的聲音聞言急了起來。
葉錦書在一旁捂著嘴離開,沒想到這年輕的城主不抱著自己的夫人竟睡不著,就如同一個孩子一樣。
院子里,秦羽衣挑著眉看著一旁拉著她衣袖,衣著華麗俊俏挺拔的城主大人。李旭兒幽怨的望著她:“本官不管,本官就是要與你同寢。”秦羽衣撫袖,將那一直抓著自己的爪子摔開,似笑非笑的道:“睡不著你可以去與沐姑娘談心,你頭先不是與她聊的挺開心的嗎。”李旭兒甩了甩袖子,急切的上前摟住秦羽衣的腰肢,將頭埋進她的肩頭:“沐姑娘只是與我講她以前四處歷練時的一些趣事,我只是...只是很好奇,外面是不是真的有她講的那般有趣。”聲音有些悶悶的,秦羽衣目光瞬間複雜起來,她伸手撫上李旭兒的頭:“你是不是想要離開魯州,出去走走。”李旭兒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羽衣,我在魯州待了二十年,從未出去過。”
秦羽衣笑著閉上眼:“傻瓜,待魯州的事情解決后,我便帶你去四處去看看。”李旭兒抬頭,眼中閃著亮光:“我想與你去川蜀看那有名情人橋,還有苗疆的妖蠱,還有金陵的雁塔。”秦羽衣微笑著輕輕的點頭。
她想起當初李旭兒向她提親的那日,這人只是帶她到了魯州的護城河旁散步,上一句還在說今日的天氣不錯,酒樓的糕點不錯,下一句便紅著臉低著頭問她:“你可願與我去川蜀的情人橋。”她原本以為只是與他去一趟,玩樂而已,誰知她剛剛點了頭,這人就跳起來興奮的握著她的手道:“你答應我的提親了嗎。”一想到過往,秦羽衣就哭笑不得,她回抱著賴在身上不肯放開的人,笑著閉上了眼睛。
第59章 梁之儒!
在止遷和沐裳的百般規勸之下,顧笙終於打消了親自去山林之中查探的念頭。拿著李旭兒給的地圖,在小籠包的帶路下,她們三人起身去了魯州周遭的山林中探查。
一大早,葉錦書就起了身,往顧笙的院子里走去。這兩日,也不知為何,雖每日與顧笙感情一日比一日好,也每日躺在一張床上,可顧笙就是不許她再碰她。每日擁著佳人在懷,卻不能一親芳澤,害她每夜都睡不著,黑著眼圈如同覓不到食的小狼崽,幽怨的日日跟在顧笙身後。
剛踏進顧笙的院子里,就聽到一陣銀鈴的嬌笑聲,葉錦書定眼望去,院子里的亭子里,顧笙與秦羽衣正對面坐著下棋,一旁坐著的正是錦衣華服的俊俏城主。葉錦書大踏步上前,行了禮,顧笙抬眼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秦羽衣笑著招呼她:“葉大夫,快坐下,可用了早膳,我吩咐人端些茶點來。”葉錦書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又看到那城主夫人一臉溫和,不客氣的連連點點頭。
葉錦書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轉頭看著一旁的李旭兒,指了指盤裡的糕點,李旭兒微微一笑禮貌的輕搖著頭道:“葉大夫不必客氣,本官不餓。”說完目光又落到了一旁下棋的秦羽衣身上。
秦羽衣捏著棋子思慮半晌才落了一子,看著顧笙道:“早就聽聞朔州的四小姐才藝雙絕棋藝精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顧笙輕輕一笑,眉目流轉:“夫人過獎,夫人的棋藝更是精湛,看來此局,笙兒是贏不了夫人。”秦羽衣望著棋局,笑著搖頭:“我又何嘗贏的了四小姐。”一旁的李旭兒和葉錦書聞言湊了過來,葉錦書對棋藝不過一知半解,棋局上擺的滿滿的白子黑子自然是看不懂,一旁的李旭兒倒是挑眉驚異道:“竟是和局。”秦羽衣的棋藝曾得棋藝國手稱讚,棋藝之精湛自是不用說,只是沒想到顧笙的棋藝也這般好。
顧笙與秦羽衣棋逢對手,自是興緻高漲,又要多下幾局。一旁的葉錦書將糕點吃了個乾淨,又喝了幾盞茶,吃的肚漲。在一旁擾著頭無趣的左看右看,目光就落到了身旁的俊俏城主身上,只見這白凈清秀的城主正目不轉睛目光依戀的看著秦羽衣,葉錦書撇撇嘴,也學著這城主將目光落到顧笙身上。
兩個痴痴望著佳人的人,就連面上的表情都極其相似。正在下棋的兩人相視一笑,皆是笑著搖頭。
連綿的群山一眼也望不到盡頭,小籠包和止遷正提著劍屏住呼吸在樹林中往前走去。四周靜悄悄的,連鳥鳴蟲叫聲都聽不到,彷彿連周遭的空氣都凝結了。小籠包警覺的四處望了望,看到不遠處的一顆書上綁著一快綠色的布條,她轉頭看著止遷道:“有些不對,走了好久,我們一直在原地。”止遷點點頭,冰冷的眸子里幾分殺氣:“有人來了。”話音剛落,一陣清風襲來,林中竟是起了霧氣。
霧氣繚繞在林中,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就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止遷和小籠包背靠著背警惕的四處望著,小籠包拽了拽止遷的衣角,遞給她一粒藥丸:“霧裡有毒,這是解毒丸,快吃下去。”止遷接過塞進嘴裡,低聲道了謝。
林中四周突然響起了一陣凄厲的笑聲,彷彿就在耳邊響起,震的耳朵都有些發疼。止遷提著劍,望著前方某處冷聲道:“出來,別裝神弄鬼。”笑聲嘎然而止,接著霧氣中隱隱約約走出一人,一個穿著白衫搖著紙扇,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走了出來,站在不遠處笑著上下打量著止遷和小籠包,面目之間倒也和善:“兩位姑娘,這林中多有猛獸盜匪,小生看兩位姑娘還是早些離開為好。”止遷冷哼一聲,手中的劍慢慢舉起:“少裝模作樣,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善人,定是與林中的盜賊是一夥的。”
書生搖搖紙扇風度翩翩的笑著道:“你這姑娘真是不識好歹,小生不過好心提醒你們這林中危險,你卻提劍相對,真是讓小生寒心。”止遷眼一眯,劍尖微微下傾,儼然是一副進攻的模樣。一邊沉默不語的小籠包抓住她的手,走到她身前,臉上顯了天真爛漫的笑意,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輕笑幾聲對著那書生道:“我與姐姐逃了家想要闖蕩江湖,不料剛走了沒幾步就誤入了這樹林中,迷了方向。姐姐性子冷又脾氣急小哥哥不要見怪,不知這位小哥哥能否給小女子指一條路,走出這困境。”書生收了紙扇,笑的開心:“還是這位小妹妹說話好聽些。”
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書生望著小籠包:“往哪走,一直走,便能走出去。”說完又往山林深處指了指,眼中透著幾分陰沉笑意 :“若是往那走,就是死路一條。”小籠包笑的眉眼彎彎,乖乖的點頭:“多謝小哥哥指路,我與姐姐這就離開。”書生唰的一聲打開紙扇,彎著身子有禮的道:“兩位姑娘慢走。”小籠包拉著止遷的手,轉頭就往剛剛書生指的出路走去。止遷跟著小籠包的腳步,回頭一看,那書生正一臉得意陰沉的望著她們。
待止遷與小籠包的身影在霧氣中消散不見后,一直站著的書生身旁多了一個穿著布衣,身形枯瘦佝僂的老頭,老頭的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疤,眼神陰冷恐怖:“為什麼放了她們。”沙啞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渾身都不舒服。書生搖著紙扇瞥了他一眼不屑的道:“她們兩個都是高手,解決起來有些麻煩,況且大當家說了,現下最要緊的是守住那些貨物,讓她們走又何妨。”說完便踏著昂著頭離開。老頭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布滿疤痕的臉上咧開一個猙獰的笑:“自作聰明。”
深林之中,一個火光通明的山寨里,一些赤裸著上身的大漢正端著酒碗划著拳,嘴裡不停的罵著污言穢語。山寨周圍防衛極嚴,隔幾步就站著一個拿著大刀的大漢。山寨前的空地上擺滿了酒桌,一個瘦弱的矮個子端著菜肴穿梭在酒桌之間。一個脖子上有刀疤的漢子一把揪著那矮個子的衣領,怒吼著:“小雜種,酒呢,老子酒喝完了,還不去端酒來。”矮個子驚恐的畏畏縮縮的道:“爺,我...我就去端酒來,您等著。”漢子推了他一踉蹌,手中的菜肴皆灑在了身上,一時間狼狽不堪,周遭響起了一片粗鄙的笑聲。矮個子唯唯諾諾的點頭哈腰,往後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