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陽光下,面色自帶病態蒼白的小姑娘站在路上,眼珠子亂轉,心裡頭不斷地嘀咕暗罵著張啟山。
也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或者是在害怕什麼,整日里只要空閑時候就一定得粘著她不放,也不讓她見外人,搞得冬霜覺得自己像是被囚禁的鳥兒,連個放飛的機會都沒有。
忍耐多日,冬霜和張啟山磨了許久,再加上一次暢快淋漓的歡愛后,這霸道的傢伙總算是肯放她出門,雖然旁邊得跟著一個礙事的張日山。
這一出門,小姑娘像是放飛的小鳥,到處奔騰,好不快樂。
遊盪到了梨園,正巧著,二月紅今日上場,戲還未開鑼,冬霜好奇地進去想看看唱戲。
看場子的陳皮視線凌厲的巡視著梨園場內,謹慎又小心的觀察四周圍有沒有人鬧場,忽然之間他眼角餘光看見冬霜站在入口處,小姑娘面上好奇,眼睛閃亮的四處張望著。
他腦袋瞬間一陣空白,四肢像是有自己思想似的往冬霜邁進,滿臉通紅的招呼著她。
“這裡位子最好,你坐這裡。”陳皮不容反駁的將冬霜帶到正中央的座位。
雖然這裡一向是不開放給人坐的,不過這次師父想必是不會計較的。
陳皮心中篤定地這樣想著。
“謝謝你啊,我是冬霜,你是?”陳皮的善意讓她露出笑容,眼睛彎彎地,聲音脆甜的問著。
“陳皮,二月紅是我師父。”陳皮抿著嘴,僵著臉回應著,從外表上來看,誰也不知道他現在緊張的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雖然陳皮語氣生硬,臉色難看,但是冬霜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和靦腆。
也不過是個害羞的小少年罷了。
小姑娘不以為意的繼續和他聊天:“你是學唱戲的嗎?看起來不太像?”冬霜看陳皮的舉止和手段,實在不像是唱戲的,這讓讓她的好奇心涌了上來。
這問題讓陳皮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避重就輕的說著:“不學戲,師父教我打架,賺錢。”
“那敢情好,改天登門讓二爺也教教我怎打架賺錢。”他這耿直回答讓冬霜哈哈大笑起來,怎說得二月紅像是在教混混似的,讓冬霜不由得打趣起來。
陳皮痴痴地望著眼前燦爛的笑臉,她這一笑讓長沙的天都亮了起來,沉重的空氣也變得清爽,讓人只想把世間美好都捧給她,只為了換取這一笑。
旁觀的張日山還是第一次看見陳皮這副德行,整長沙的人都知道二爺這徒弟是多桀驁不遜,要是誰敢笑話他,只怕會被他那九爪勾給掏心,今日這場景說出來怕是沒人會相信。
副官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兩人,心中有點理解佛爺為何不放夫人出門。
看夫人這架式還挺有一股子紅顏禍水的味道。
不虧是佛爺,也只有他能娶上這樣的夫人,也只有佛爺降的住這種夫人。
一旁的張日山面無表情,心中又開始每日贊佛爺。
也不知道佛爺知不知道他家副官有這毛病。
愉快交談下,各懷心思中,鑼鼓喧天,戲開演了。
二月紅伴隨著樂聲,嘴裡唱著戲曲,用著曼妙的身姿踏出舞台。
他低眉垂眼的轉著身子,修長手指勾擺著,腰一扭順勢抬頭一看,眼波流轉的看著台下觀眾。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眼神凝了一下,之後視線便若無其事的掃過冬霜,唯有眼神里的情意和嘴角微微一勾,顯示出他的在意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