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晶瑩的淚珠,自妙音的俏臉上滾落了下來,滴在鐵木蘭的粉頸上。
她的眼睛里滿是痛苦的神色,又仿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悲哀和無奈。
這時候,一陣爽朗的大笑聲,自廣益閣正廳里傳了過來,正是任東傑的聲音。
鐵木蘭雙眼一亮,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俏臉上也綻放出甜蜜的笑意──不知為什麼,她對任東傑有種強烈的依賴和信心,堅信他一定有辦法救自己。
妙音看在眼裡,嫉妒的神色一閃而逝,忽然恨恨道:“你不用指望那浪子了,他雖然有些鬼聰明,但畢竟不是神仙。
我這就讓你親眼看看,他是怎麼樣上當受騙!”她抱起鐵木蘭的嬌軀,悄無聲息的飄到相隔的門邊,從縫隙里看了出去。
只見任東傑和謝宗廷正對坐桌邊,桌上擺著酒壺和一小碟花生米。
兩人有說有笑的談的正熱鬧。
鐵木蘭的心臟不禁狂跳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謝宗廷斟了一杯酒,滿面笑容的放到了任東傑面前,展顏道:“任公子說已經猜到了兇手是誰,老夫理當敬你一杯!”任東傑接過杯子,微笑道:“不敢。
可惜在下至今還沒有找到直接證據,不然此刻就可以將她捉拿了。
”謝宗廷不動聲色的道:“那麼,兇手究竟是誰呢?”任東傑想也不想就道:“是妙音!”謝宗廷似乎吃了一驚,失聲道:“你怎麼知道?”任東傑不慌不忙,侃侃而談說了起來。
他說的越多,內外的三個人就聽的越是驚異。
因為他所說的疑點,破綻和推論竟和鐵木蘭如出一轍,簡直就像是聽過後再複述一遍似的。
謝宗廷伸掌在桌上一拍,擊節叫好道:“任公子,佩服佩服。
你簡直就跟未卜先知一樣,看來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請王了這杯酒,算是老夫的一點敬意!”任東傑凝視著杯里微微蕩漾的美酒,忽然笑了笑道:“也許我的確能未卜先知。
比如說現在,我就知道若是我將這杯酒喝下去,後果就將會多麼的不妙。
”謝宗廷臉上微微變色,若無其事的道:“任公子說笑了。
”“不,我沒有說笑。
”任東傑的表情驀地變的很嚴肅,淡淡道,“只是快意堂主居然也會用卑鄙手段來暗算人,這才真的令我意外。
”“叮”的一聲,謝宗廷手裡拎著的酒壺突然碎了,粉碎!良久,他才點了點頭,緩緩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任東傑平靜的道:“很早以前我就懷疑了,楊崎為何能混上這條航船?若無人作內應,這實在很難令人相信。
”謝宗廷揚眉道:“就因為船是老夫僱下的,所以嫌疑就最大嗎?”任東傑道:“那倒不是。
我只是覺得奇怪,從種種跡象來看,船上的血案都是楊崎一個人做下的,為什麼那內應幫他混進了航船,卻沒有幫他去殺人呢?”他頓了頓,雙眼盯著對方道:“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就是那內應根本沒有辦法幫手──因為他是和別人同艙的!也就是你,謝大將軍!”謝宗廷冷冷道:“說下去。
”任東傑道:“那我從頭說起吧。
你夢寐以求著想要得到修羅神功,半個多月前就開始指揮快意堂在城裡大肆殺人,害死了許許多多的武林人物。
“你兒子謝堅的中毒,其實是你自己搞的鬼。
這一方面是為你出海尋找藉口,另一方面是因為你不想他冒這個險。
“本來你的目的,是和楊崎一起將出海的人物大半除掉,這樣可以減少爭奪修羅神功的對手。
但臨行前江松林突然要求加入,這打亂了你的計劃,但卻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你無可奈何,只好讓楊崎自己一個人動手。
因為江松林就睡在你房裡,對這位名震天下的神捕,你始終心存忌憚,生怕自己露出馬腳被他識破。
因此船上發生的血案,的確從頭到尾都是楊崎一個人王的。
“到了島上之後,你設計控制住了趙黑虎,令他為你賣命。
可惜這人是個貪生怕死之徒,我起了疑心之後只稍微逼問一下,他就把你的底細全部告訴我了。
”謝宗廷緊握雙拳道:“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本該早些殺了他滅口的。
”任東傑淡淡道:“現在呢?大人是否也想殺了我滅口?”謝宗廷沒有否認,眼中陡然射出刀鋒般的光芒,沉聲道:“任東傑,你既然知道了老夫的底細,就不應該來的。
”任東傑嘆了口氣,道:“這麼說,我已經是死定了?”謝宗廷道:“我知道你有一雙很了不起的手,可是你跟老夫交手卻必敗無疑。
一百招之內,老夫一定能取你項上人頭!“他推開桌子,大步走到廳堂正中,腰板挺的筆直,略帶斑白的頭髮根根豎起,渾身都充滿了氣凝山嶽的雄渾氣勢。
任東傑也站起身,慢慢的走了過去,到相距一丈處停了下來。
他的嘴角雖然還掛著滿不在乎的笑容,可是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屋裡忽然變的非常安靜,靜的可怕。
鐵木蘭緊張的透不過氣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了胸腔。
忽然有隻纖纖玉手從後面伸來,按在了她挺秀的胸脯上。
“你的心跳得好快。
”妙音附在她耳邊,用細如蚊蠅的聲音道,“可是在替他害怕嗎?”鐵木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中如要噴出火來。
妙音卻笑了,柔聲道:“你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其實很迷人的,連我這個出家的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動。
”她的纖掌突然滑進了鐵木蘭的肚兜里,直接摸到了少女挺拔的雙峰。
鐵木蘭的俏臉刷的變紅了,只感到那隻手輕輕的撫弄著自己的椒乳,逐漸探向那最敏感的尖端……兜被緩緩拉下一截,露出半邊雪白的胸脯,在昏暗的燭火中看來,更是顯得白的耀眼,綺麗動人。
“喔喔!”冰冷的指尖一接觸,嬌嫩的蓓蕾就條件反射般硬了起來,鐵木蘭不禁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胸腹間卻像是泛起了一股熱流。
就在這同一時刻,任東傑突然間就像離弦之箭般標了出去,左拳右掌同時出擊,一連向對手攻出了八招!這八招都像狂風暴雨般迅捷,而且分別屬於八種不同的拳招掌法,除了他之外,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的手上功夫能快成這樣。
可是他攻到近前,謝宗廷卻只是揮袖一拂!“呼”的一響,任東傑只覺得一股雄渾之極的力道襲來,整個人都被震得飛了出去。
他順勢斜飛,足尖在對面牆上一點,如彈簧般反射了回來,勢道反而比剛才更快更急!但這一波攻勢仍然被對方輕鬆擊退!任東傑心下駭然,圍著謝宗廷轉起圈子,雙手忽伸忽縮,忽拳忽指,一時出手點穴,一時發掌強攻,無論是軟功還是硬功,他的出手都是疾如流星,快若閃電。
可是不管他怎樣施展,對方只要袍袖輕拂,就把他的所有攻勢全都阻遏,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鐵木蘭看在眼裡,急在心上,恨不得能親自衝上去幫忙,可是四肢卻偏偏軟綿綿的不聽使喚。
妙音的雙臂環抱著她的嬌軀,縴手還在撫摸著那對嫩筍般的椒乳,忽然朝著她的耳根輕輕的呵了口熱氣。
鐵木蘭頭頸一縮,癢的幾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同時又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泛了上來,禁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