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卻沒有閃,她的袍袖突然流雲般拂出,正好把弧形刀卷開,跟著右掌閃電般擊下!掌未近身,一股凌厲的掌風已劈面襲來。
鐵木蘭清叱一聲,凌空倒翻了出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招。
她退的快,妙音卻追的更快,如影隨形掠了過來,一隻雪白的纖纖玉掌依舊當頭拍下。
眼看鐵木蘭已難以閃躲這一招,驀地,妙音嬌軀微顫,感覺到背後有一股極大的力道湧來。
她忙收回手掌向後揮出,正好和對方的掌力接個正著。
“砰”的一響,背後那人身子一晃,妙音卻被震得連退了四五步,俏臉上泛起了一股潮紅,跟著又變回蒼白。
她強行咽下涌到喉邊的一口熱血,轉過身來,只見眼前一位老人卓然而立,威風凜凜,神色不怒自威,正是老將軍謝宗廷!“呔!你想殺人滅口嗎?”謝宗廷鬚眉俱張,大聲道,“有老夫在此,豈容你這滿手血腥的兇手囂張?”妙音望望鐵木蘭,再望望謝宗廷,眼神中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鐵木蘭笑靨如花,沖著妙音吐了吐舌頭道:“你想不到吧?我早就請謝大人埋伏在裡面了。
你我剛才說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都聽得清清楚楚哦。
現在你還敢說沒證據嗎?”妙音咬著嘴脣,恨恨道:“你……你……貧尼死也不會放過你!”謝宗廷勃然大怒,喝道:“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阻謀敗露了還敢如此狂妄!好,就讓老夫親手除掉你,為死難的朋友報仇!”鐵木蘭忙道:“何必要大人親自動手,讓我代勞就可以了。
”謝宗廷用不容反對的語氣道:“鐵捕頭你勿插手,讓老夫一個人來對付她!”邊說邊掀開外套,捋起袖子,蒲扇大的手掌緩緩揚起,發出了輕微的辟里啪啦聲。
妙音強行壓下傷勢,牢牢盯著他的手掌,全身的真氣充盈鼓盪,準備迎接那雷霆般的一擊!呼的一聲,謝宗廷的手閃電般探出,驀地中途轉向,竟然一指點到了鐵木蘭的腰間!這變化實在太突然,太意外!鐵木蘭根本來不及反應,雙眼睜的大大的,鬆手撒刀,嬌軀頹然軟倒在了地上。
她的臉上帶著不能置信的神色,駭然叫道:“謝大人,這是怎麼回事?你……你瘋了嗎?”謝宗廷瞇起眼睛笑了,額上的皺紋舒展開來。
剛開始只是微笑,逐漸的卻變成了露骨的狂笑。
鐵木蘭完全摸不著頭腦,她以為這老將軍神經錯亂了,又懷疑是自己在作噩夢。
而妙音也是同樣的錯愕異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謝宗廷長笑道:“很吃驚嗎?不明白為何老夫打倒的是你而不是她?也好,老夫現在就對你說明。
”他頓了頓,原本略顯蒼老的面部突然變的精神煥發,仿彿在一瞬間就年輕了土歲,雙目神光充足,有隱隱的湛然玉潤之色在瞳孔中流動。
──這是內功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標誌!….文.…;….人.…;….書.…;….屋.…;….小.…;….說.…;….下.…;….載.…;….網.…;鐵木蘭心中一寒,感覺到這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老將軍了。
只聽謝宗廷傲然道:“老夫除了是朝廷的震西大將軍之外,在武林中還有另一個隱秘的身份,一手創建的堂會遍布北方各省,會員之眾甚至超過手下所帶的兵丁,你可知老夫是誰嗎?”妙音全身一震,失聲道:“快意堂!你……你是快意堂主荊破天!”謝宗廷哈哈大笑道:“小尼姑倒也不笨!怎樣,鐵捕頭是否很意外呢?”鐵木蘭已經驚得呆了,過了好一會兒還未完全回過神來,喃喃道:“原來快意堂主竟是你……嗯,這麼說在行船中途,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你協助楊崎殺的嗎?”謝宗廷不屑的道:“憑那些三腳貓的角色,怎配讓老夫親自出手?本以為楊崎一個就足以收拾乾凈,但想不到此人辦事不力,最終還是功敗垂成。
”鐵木蘭定了定神,美麗的俏臉上充滿了憤怒,猛然抬起頭來逼視著他,清澈的大眼睛里射出倔強堅定的目光,大聲道:“你這老狐狸!怪本姑娘瞎了眼,竟會來跟你商量。
快解開我的穴道,有本事我們就真刀實槍見個高低!”謝宗廷袍袖一拂,送出一股雄渾的勁力,封住了她的啞穴,轉過頭來望著妙音淡淡道:“小師太,你該知道老夫這麼做的目的吧?”妙音默然片刻,神色平靜的道:“是為了修羅神功嗎?”謝宗廷點點頭,沉聲道:“你現在阻謀敗露,所幸只有老夫和這姓鐵的女子知曉內情。
若你肯選擇乖乖合作,老夫就保證永遠不將這秘密外泄。
”妙音用力咬著嘴脣,臉上泛起了病態般的暈紅色,似乎還在猶豫中。
謝宗廷雙掌一拍,冷冷道:“除非你能將老夫也除去,否則你絕無第二條路可走。
嘿,你就不想想尊師的遺囑,還有恆山派的清白名聲嗎?若你師徒二人的罪行暴露,你還有什麼臉面到九泉之下去見先輩師祖?”妙音纖弱的身子顫抖了起來,狠了狠心道:“好,貧尼答應了!”謝宗廷忍不住仰天大笑,聲震四壁,煞是得意。
妙音一言不發,等他笑完了才道:“那麼你如何處置她?”謝宗廷瞧了鐵木蘭一眼,緩緩道:“為了替你保守秘密,她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妙音輕聲道:“可是若在這裡殺了她,說不定又會引起別人的疑心。
”謝宗廷道:“你放心,老夫已經預備好替罪羔羊了。
這個人應我的邀請,再過一個時辰就會到這裡來跟老夫見面。
”他取出一個灰色的小瓶子,低沉著嗓子道:“只要把這藥粉混在酒里讓他喝下,他就會變成失去人性的野獸,將這姓鐵的女子暴奸至死亡!”鐵木蘭聽在耳里,四肢立刻冰冷,大眼睛里閃耀著憤怒到極點的火光。
妙音動容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莫非是任東傑?”謝宗廷發出夜梟般的怪笑聲,道:“除了他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哈哈,就讓他先一嘗夙願,好好的享用過這女捕頭的身體,然後我們再在追擊時‘失手’殺掉他,這樣所有的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擔了……哈哈……哈哈……”鐵木蘭又氣又急,又羞又怒,只覺得五內俱焚,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謝宗廷也不在意,轉向妙音喝道:“怎樣?你是乖乖向老夫投降呢,還是要頑抗到底?”這兩句話中氣充沛,震得妙音耳朵嗡嗡作響,花容失色的喘了幾口氣,頹然道:“貧尼認輸了,修羅神功的口訣這就和盤托出……”不知過了多久,鐵木蘭漸漸醒了過來,感到身上的穴道似乎已解開了,但依然軟綿綿的沒有辦法動彈,也沒辦法出聲。
一陣風吹來,拂到肌膚上涼絲絲的,她忽然驚駭的幾乎又要暈倒,察覺自己身上只剩下貼體的肚兜和褻褲,雪白修長的玉臂粉腿全都裸露在了空氣中。
只聽妙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醒了!”鐵木蘭竭力寧定心神,發現自己處身在廣益閣後面的一間書房裡,妙音就站在身後。
她忍不住回過頭去,用憎恨的眼神怒視著這年輕尼姑。
妙音玉容冰冷的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若非你多管閑事,我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被動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