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來到三月天,菁蕙的小組報告結束,她輕鬆地在家與母親連線,開心講了許多學術研究的事,當然也提到那天的事。
「你看吧!你爸就是擔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才煞費苦心地為你找來蔡小姐。」李母像似鬆了一口氣地說話。
菁蕙笑著回答:「是!是!是!」
「那你跟蔡小姐的印象好點沒?她人現在在哪裡?」
「嗯…,她人在房間做運動,大概要一個多小時才會出來。」
李母點頭,「是喔!她是做這行的,保持體力是必要的。對了!菁蕙,難得有空間時間,去走一走。志旭,還沒放假是嗎?」
「他啊!之前跟我說會常來看我,現在一個月有一次就很高興了。舊曆年剛過來那個星期有來過,大概要到三月底才會來了吧!我不想催他,反正我們都忙。」
「我聽蔡小姐說,你們的食物都是請人送來再料理,少出去逛,不如趁現在一起出去走走。」
「好!現在台灣也應該很晚了。媽,你該休息了!晚安!」
「好!晚安!」
菁蕙在上網搜索一下附近的商店,列了幾項想買的東西,起身走出房間。
叩!叩!叩!裡面傳來聲音,「菁蕙小姐,有什麼事請說!」
「等你運動完,可以陪我去買保養品跟生活用品嗎?我想出去走一走!」
紹庭正在練啞鈴,「好!」
菁蕙下樓去喝茶等她,十幾分后,紹庭已經盥洗換衣走下來。
紹庭依照菁蕙的計劃,陸續前往購物地點,菁蕙發現她很熟悉紐約市。
二人也到超級市場購買食品,這還是菁蕙第一次在紐約逛街,午餐還是去紹庭介紹的餐廳。
回到家,紹庭的手上已經是好幾大袋了,菁蕙也是拿了二袋自己的保養品。
癱在沙發上的菁蕙看著紹庭將食物跟生活用品歸位的忙碌身影,佩服她的體力,想想自己也該運動了。
紹庭忙完之後走到客廳想詢問菁蕙晚餐想吃什麼,卻看見她傭懶地躺在沙發上睡覺,姿態柔媚相當吸引人,呆望她幾許,腦海卻浮現出她與男友的情慾鏡頭,幻想破滅而搖搖頭。
拿起她的大衣走到身前,為她蓋上,擾動了眠,讓她伸一下腰,身體整個滑下佔據沙發,紹庭伸手微抱起想為她調整好睡姿,卻突然醒過來。
「你要做什麼?」菁蕙吃驚地望著貼近自己的紹庭。
紹庭右手在她脖子間,左手在雙腳膝蓋后,讓她這麼一問,先是呆了一下再回答:「你睡著了,我想幫你調整好位置。」雙手收起。
菁蕙坐起身,想起同學說的話,於是手先掩飾穿裙子的雙腳,「我同學猜測你是同志,是真的嗎?你有女伴嗎?」
紹庭起身轉頭側對她,「這是私人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我是有男朋友…」
紹庭打斷她的話:「抱歉!我訓練所的保鑣公約有一條禁令,就是不能與僱主產生感情,會影響判斷力。所以請菁蕙小姐放心,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對不起!是我想太多。」這是菁蕙第一次對紹庭道歉。
紹庭笑一下,這至少是二人和諧相處的開始,「沒關係!晚餐想吃什麼?」
菁蕙右手指放在唇上想著,這個動作讓紹庭的心動了一下。
「什錦飯或麵都好,我們不是買許多菜回來嗎?可以煮來吃!」菁蕙抬頭對紹庭微笑。
紹庭點頭,轉過身去,菁蕙的笑容印在腦海。
「我沒事,來幫忙切菜好了!」菁蕙起身來到紹庭身邊,跟她一起走向廚房。
紹庭訝異,「菁蕙小姐會切菜?」
菁蕙露出靦腆的笑容回答:「怎麼不會?大學時期住校,我可是自己料理生活大小事,也包含煮菜。別小看我!所以我才不喜歡身邊跟著監督人,要不,我還覺得你挺好相處的。」
紹庭心想,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平常不跟自己互動的菁蕙會這麼多話跟主動接近?
菁蕙卸下心防,就像鄰家女孩一般,絲毫沒有富貴人家的氣息,讓紹庭看到她真實的一面。
二人心靈的距離開始逐漸接近,緣份的結已悄然拉緊起來。
四月放假時間裡,紹庭經常陪伴菁蕙跑圖書館與書店,彼此間也改稱呼名字,距離越來越近。
很快地來到五月春季,菁蕙第二學期的開始,開始忙碌論文與分組討論的生活。
一日夜晚,準備休息的紹庭巡視完門窗,逐一確定鏡頭的角度,完成所有動作之後走回房間。
早已坐躺在床頭看書,習慣在睡前喝一小杯溫水的菁蕙,伸手拿取茶杯,發現是空的,於是起身走向一樓的廚房。
正在喝水的菁蕙感覺窗外有個黑影閃過,心頭一驚,直奔紹庭房間。
當她上二樓的時候,門鎖傳來轉動的聲音,「紹庭,快開門!有人要闖進來!紹庭!」
菁蕙著急拍打紹庭的房門,害怕地直盯著樓梯,紹庭正準備洗澡,聽到聲音又再穿上衣服。
大門被打開之際,菁蕙被拉進門內,「紹庭,有人!」
「噓!別說話!讓我來處理!」紹庭拉菁蕙到自己的身後,由門縫觀看一下再關上,轉頭看向自己所設置的攝影鏡頭,門口那支已經被破壞,沒有了螢幕。
透過門內的攝影機,紹庭確認入侵者是名約一百八十幾公分的男性,手持一把藍波刀,先在樓梯查看二樓的動靜,再到客廳翻動物品。
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的菁蕙看著螢幕,害怕地雙手緊握在胸前,紹庭比男子矮了十幾公分,真的可以順利制服嗎?心裡的恐懼猶然而生。
紹庭準備好自己的警棍,轉身看到菁蕙蒼白的臉頰,拉開自己的抽屜取出白朗寧手槍放在菁蕙的手上。
「這是給你防身,非到必要別輕易開槍!別出門,把門鎖上!打電話報警,其他讓我來處理!」
「好!」見紹庭迅速竄出門外,菁蕙將門反鎖,緊盯著螢幕。
歹徒在客廳翻了幾回,找不到東西轉身往樓梯來。
隱藏在樓梯處的紹庭藉由扶手往下滑踢向歹徒,一著地便是一拳擊向腹部,再揮向臉頰。
歹徒原先站不穩的身體,再接受紹庭的攻擊,人倒退好幾步向後倒下,刀子滾到一旁。
紹庭再趨前雙膝跪壓在他的大腿與腹部交接處,又是二記臉部攻擊,那人哀號一聲,伸手緊抓紹庭的右手,另一手想攻擊。
菁蕙緊張地看著樓下的動靜,心裡祈禱警察趕緊到來。
紹庭的左手迅速壓制他的右手,被抓住的右手不掙脫反向左邊伸再往下壓,利用他自己的手扣住喉嚨,讓他無法反抗。
那人痛苦地求饒,幾乎昏厥,紹庭見狀鬆手將他轉身,雙手反扣在背部,伸手扯下附近的電話線捆綁。
當紹庭將人制服后,警察持槍衝進門大喊:「別動!」
菁蕙這時才放心開門走下樓,紹庭簡單地向警察說明情況,歹徒便被押走。
關上門之後,菁蕙跑到紹庭身前緊緊抱住,內心的恐懼仍未退去。
紹庭先是訝異再安慰性地輕拍她的背,「沒事了!」側摟著她的腰緩步走上二樓。
來到房門口,菁蕙不肯進去看向紹庭,「今晚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見菁蕙一臉惶恐,紹庭點頭,帶她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紹庭將自己的床讓給了菁蕙,轉身放下警棍再查看畫面之後,拿起毛巾走進浴室。
菁蕙抱著雙膝,一直看著床邊的監視螢幕,等到紹庭開門之際,站起身走向前。
擦拭頭髮的紹庭看著菁蕙疑惑地問:「怎麼還沒睡?還會怕嗎?」
「嗯!」菁蕙點頭。
紹庭手撫著菁蕙的腰,帶她再走向自己的單人床躺下,坐在床邊為她蓋好棉被,「睡吧!我守在你身邊。」
「你睡哪裡?不會趁我睡覺跑去別的房間睡!」菁蕙握住紹庭的手。
紹庭微笑回答:「不會!這裡有我的東西,監視螢幕也在這裡,我不會離開。你放心的睡吧!」
「那你怎麼睡?」菁蕙還是不放心。
「我打地鋪,就睡在你旁邊。」紹庭知道一直被保護得很好的菁蕙,怎麼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安慰地輕拍她的手。
「好!」菁蕙點頭鬆手,看著紹庭起身拿來靠枕與另一條棉被躺在床邊。
「睡吧!明天還有課。」
菁蕙點頭,臉仍向著紹庭,閉上雙眼慢慢地沉睡過去。
紹庭微笑地看著此刻的菁蕙,猶如孩童般地需要人呵護的臉龐,讓她憐惜之心升起,卻也悄然撒下動情的種子。
半夜,淺睡的紹庭聽到有聲音,立即清醒過來,先是查看監視器,並沒有響起警示聲,走出門外再巡視一番。
回到房間,菁蕙翻動身體,口中喃喃自語,「不要!爸、媽、哥救我!志旭救我!」
紹庭坐到床邊輕輕拍打菁蕙的胸口,讓她緊握住,見她不停冒冷汗,眼角似乎有淚水,擦拭她的淚痕,輕撫臉頰,俯身在耳邊輕聲安慰:「別怕!沒事了!」
夢中菁蕙在被追趕,有個人即時出現,帶著她遠離危險,耳邊不停傳來充滿磁性的安慰聲,抬頭想看清楚臉孔卻是一片模糊。
依稀感覺被擁抱著,在那個人懷中,菁蕙有著強烈的安全感,恐懼逐漸消散,不再有可怕的夢。
隔天紹庭將壞掉的監視器換掉,在開車送菁蕙上課的途中,二人雖然沒有對話,但是在菁蕙的心中紹庭保護的行為已是信任與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