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形直到她青春期發育才有了改變,一是她的胸部像個小氣球般隆起,越來越大,頂著原本合身的衣服,和同齡人比起來形成鮮明對比。
另外一個是她開始長痘痘,越長越多,甚至多到難以看見原本的肌膚。
她變醜了,男生不喜歡她,她胸大,女生也不喜歡她。
叢容穿上寬大的衣服隱藏身體,留起長發遮住臉龐。
刻意的低著頭走路,很少和其他人講話。
她的世界安靜下來,沒有了朋友,生活越來越封閉。
周圍人對她的變化唏噓不已,她卻暗暗高興、自得其樂。
叢容發現疼痛能夠使她內心平靜的同時激發性慾純屬偶然。
上大學時,系裡組織迎新生郊遊活動。
新的學校。
新的同學、新的環境,無論她表現得多孤僻,這會兒臉上的小痘痘已經漸漸消去,難以避免再次吸引注意。
坐大巴返校時,一位帥哥坐到她旁邊。
叢容暗叫糟糕,立刻裝著玩了一天非常疲倦的樣子,合上眼睛假寐。
沒一會兒這位帥哥也搖搖晃晃腦袋搭到她的肩頭睡著了。
一想到他醒來后將會有沒完沒了的交談,叢容就頭痛不已。
為了不吵醒他,她只能努力保持著端坐的姿勢。
沒一會兒身上開始疲憊,關節、肌肉尖叫著讓她挪動身體,但她的腦子卻拒絕執行,不僅如此,反而對此帶來的疼痛異乎尋常的歡迎、甚至她的內褲都濕了。
返校用了一個小時,帥哥醒來后萬分抱歉,又不好意思地承認拿她當枕頭很舒服,叢容心裡一點兒不介意,再三強調沒關係。
帥哥只當她客氣,最後用無奈和調侃的語氣問道:「你別是受虐狂吧!」說者無心,叢容卻有種豁然開朗的通明,很多以前只能用古怪解釋的事情現在看起來更加合理,她也終於明白她是誰! 「是,我是。
」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夠大聲承認自己的癖好,雖然和曾越聊這些時還是讓她有些頭暈,但她無論如何不會在地獄有任何羞恥感,「但是,真的,我幾乎沒有足夠的空閑時間來這裡,我——」曾越打斷她,「我說的那個俱樂部更私密,會員需要符合的條件也更苛刻,而且會員費非常昂貴。
我在那傢俱樂部工作了好長時間,可以當你的推薦人。
」「為什麼?」叢容有些驚訝,直覺告訴她曾越不是跟地獄挖牆腳,她是唯一一個被曾越找上的人選。
曾越笑起來,帶動他的肩膀,胸肌跟著跳起舞,腹部的巧克力也起起伏伏。
「因為你很真實,很多人面具戴了太久,都忘記真實的人是什麼樣。
老闆讓我看看我能在這裡找到誰,我覺得你最好!」他把頭歪向她,問道:「有興趣嗎?」「也許吧,」叢容承認,試試新的俱樂部、新的面孔也許不錯。
尤其是地獄大部分人都已經認識她,而且給她個‘丟手絹’的綽號,這名聲含著用之即甩的意思,所以好久沒人約她表演節目,這實在讓人沮喪。
「好的,這個會所叫黯影,給我你的郵件地址,我會發給你細節,以及申請網頁。
」「等等,申請?」「是的,他們對安全很重視。
」曾越微笑著,揮揮手吸引小雯過來,從她那裡拿了一支筆遞給她,讓叢容將郵件地址寫在他的手背上,然後俯下身子,以便更容易與她的眼睛對視。
「一定要申請啊,就算幫我個忙!好嗎?」「幫個忙?如果這個黯影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那應該是你在幫我啊!」「我一直在關心你。
」曾越聳聳肩,好像這是顯而易見的。
「我保證你會喜歡的,我想你以後會感謝我。
」說完,曾越就離開了。
叢容的目光先追隨著他站到一個土字架旁邊,然後越過今天出席的各個會員,將他們分門別類:已經配對並且參合不進去的,已經配對並且只帶伴侶一起玩的,沒有配對但不找人玩的,也許有幾個人她沒有立即認出,但這確實是個問題,她在地獄的時間已經太長了。
試試第二家會所也許不是壞主意,如果曾越認為她很合適的話——她可能是。
見鬼,叢容自認普普通通,看上去無聊又無趣,然而曾越竟然找上她,這看上去像是殊榮! 叢容屏住呼吸,又思索了一會兒申請這主意。
她會申請,哪怕就是單單承曾越的情,她也會這麼做的。
2020年7月12日三.隨機江淳毅穿過一家二土四小時超市來到後院,他把外套緊緊往身上拽了拽,跟在一對夫婦後面慢慢挪步。
這對夫婦穿著得體正式,顯然是王子燁邀請來的客人。
他不想離得太近,以免自己被拉進他們的談話中。
他喜歡黯影,喜歡黯影發生的事兒,但當江淳毅聽到這對夫婦聊著他們今晚可能看到的節目時,他覺得自己更像是個即將踏上舞台的演員,而不是一個和建寧一樣享受虐打的御師。
他喜歡自己的癖好,但不需要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尤其是他在這兒玩的時候。
他又刻意放慢了腳步。
不幸的是,這對夫婦走到大門時,幫他開著門。
江淳毅不得不加快腳步,以免表現的粗魯無禮。
「嘿,你好啊!」那人說,邊走邊朝他點頭。
「晚上好,」江淳毅回答道,為了避開更多交談,他一進屋就轉過身,好像看見某個熟人似的。
見某人?哈,那是個笑話,好像江淳毅真能找到個能應付他的人。
江淳毅脫下外套,掏出錢包,等著前面幾個人進入黯影。
小楊是今天的前台保安,人們一一走到他跟前,經過他的掃描和檢查。
大部分都是會員,拿著光滑的白色塑料卡,表面上沒有一個字,但在黑光照射下,就會顯現隱藏的會員號碼和黯影標誌。
這是一個聰明的方法,因為他的名字不在卡上,黯影也沒有在任何網站上有記錄,他從來不用擔心會不會有哪個白痴偷了他的錢包。
隊伍前面有一個人沒有拿卡,只是顯露前臂內側的紋身,小楊看了一下隨即放他進去。
有趣,江淳毅很想看看這個終生俱樂部會員是誰,但他離得太遠了些,沒能做到。
「晚上好,小楊。
」「晚上好……」小楊等到掃描器讀到他的名字,才對他微笑道:「江先生,如果你今天打算表演節目,我必須提醒你最多只能喝兩杯酒。
」「沒問題。
」江淳毅把卡片拿回來放好。
「很好,今晚你的儲物櫃是土二號,所有電子設備都必須放在柜子里,沒有例外。
」「我知道規矩!」江淳毅對著保安輕鬆說道。
小楊臉上有些困惑,顯然不記得他。
他是新來的僱員,不意外,但由於江淳毅幫王子燁審查黯影的安全協議、會員背景,而且他也是為黯影起草保密協議的人,所以對黯影所有的僱員、安全措施瞭然於心。
江淳毅將手機塞進儲物櫃緊緊鎖上,然後走到滑動玻璃窗邊,把大衣掛在裡面。
另一邊站著一個迷人的女孩兒,雙唇穿孔配上一副濃妝和迷你短裙。
他看了她幾眼,對方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江淳毅西服褲后的肉棒立刻飢餓地抽搐起來。
他有種感覺這姑娘能應付得住他——但她在玻璃櫃后服務,意味著今天上不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