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公侯淫風錄 - 第94節

驟然間!陳旭暴怒如雷,將面具狠狠地摔在地上:「可她一個婦人!怎會有這般寶物!又為何具有易容之術!」陳旭按著椅子的扶手,五指的勁力將檀木按出了指印:「我的枕邊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領!而我竟然被蒙在鼓裡!」「去查!給我查清楚!這個和我同床共寢了幾土年的女人,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陳旭怒喝著。
「至於她…」然後,他指著婢女,說道:「將她關進死牢!」「遵命!」親衛應聲。
女婢嚇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當天晚上。
幽王府中已經平靜了下來,李玉君也依依不捨地告辭回府了,然而事情還沒有結束。
首先是有人到來。
第一個是負責京城守衛的黃大人,據他所說,管濁瑜親率驍騎衛衝進城中搜尋少主時,打傷了門口的守衛,還在大街上撞到了一些無辜民眾。
周秋媚對此不以為意,叫管濁瑜出面與黃大人談了幾句,不痛不癢地表示了一下歉意。
又塞給黃大人一枚金元寶,說是為了報答黃大人平日里的恪盡職守;又叫下人搬來幾張銀票,說是讓黃大人帶回去給那些守門官兵們,以表歉意。
黃大人一臉和藹可親的笑容,收下了金元寶和銀票。
他自然是知道幽州王的權勢有多大,作為當今天下實力最為雄厚的封王,哪怕是當今聖上也得給幾分薄面。
而此次前來,收了這些銀兩,回去之後算是有個交代。
挨幾鞭子,就能換來這些銀兩,倒也算值了。
並未多留,這黃大人便告辭了。
誰知,黃大人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個劉大人。
這劉大人乃是刑部派來的人,因為幽王之子險些遇害一事非同小可,雖然兇手被當場捕獲,但刑部也得派個人做個筆錄。
周秋媚並未出面,而是在寢殿陪著周雲,便由周韻代為處理。
周韻說,兇手雖已捕獲,但身份特殊,乃是大將軍陳旭的女兒。
這劉大人一聽,著實吃了一驚,愣了半響才回過神來。
周韻又道,這陳憐薇加害的人是自己幽王的兒子,也是自己的弟弟;更何況是由幽州的人捕獲,如今又被關押在幽王府內,因此,審訊的時間已經由幽王定好,於明日上午開審,到時再來做筆錄也不遲。
劉大人點了點頭,便告辭了。
周韻讓下人送走了劉大人之後,自己獨自一個坐在大殿內的椅子上,扶住額頭,嘆息了一聲。
而此時,寢殿這邊。
周雲已經略有好轉,可也沒好到哪兒去。
「娘…我…我的手好痛啊…」周雲躺在床上,左手的傷痛令他流出淚來。
並且今日險些命喪黃泉的那一幕不停地在腦中浮現,怎麼也止不住,心中的恐懼始終無法驅散。
雖然剛剛已經給他喝下了止疼葯,但藥效還沒來得及發作,只能先讓他受這份苦了。
周秋媚焦急萬分,恨不得能請神仙來讓自己替兒子受這種苦。
又伸出手去摸著周雲的臉,不停地安慰;本想抓住周雲的手,卻又怕弄疼了他手上的傷,只得握住他纖小的手臂。
這幅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在周秋媚身上著實少見;宛如無頭的蒼蠅一般,空有滿腔的關切心疼,卻又沒法子讓心愛的兒子好受一些。
「娘…嗚嗚…手真的好疼…」周雲又哭了出來,土指連心絕不是胡謅的,疼也是要人命的疼。
更何況他是個從來都沒吃過苦,向來都沒受過罪,嬌生慣養的王室公子。
瞧著周雲這般痛苦,她便用手托著愛兒的後背,讓他直起身子;自個兒坐在床邊,另一隻手抱著寶貝兒子的腰,將臉兒湊了過去,柔聲綿綿,眼中含淚地道:「雲兒,娘的心肝兒,有什麼法子能讓你好受些?娘真是不忍心再看你受苦了。
」說著,周秋媚鼻頭一酸,竟是落了幾滴淚水。
此等美人落淚,真是叫人憐惜;況且還是母親不忍親骨肉受苦所留的淚,更是叫人心酸。
周秋媚也真是病急亂投醫了,忽然想到,這雲兒最近不是喜愛女色嗎?甚至還背著自己和李玉君去那樂不思鄉。
不得不說,像她這般寵愛兒子的母親,怎是少之又少,完全將世間人倫道德棄之一旁,心中只想著讓心肝兒子好受一些。
於是,她便將頭湊了過去,母子倆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只聽她說:「娘的心肝兒,你不是最愛娘的一身美肉么?娘就在這兒,若是能令你好受些,你儘管玩便是。
」說著,周秋媚一臉魔怔似的神情,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脯,嘴上說著與身份地位全然不符的話:「雲兒,你看,娘的胸脯是不是又白又大,你快摸摸看。
」不由分說,周秋媚抓著周雲另一隻未受傷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脯上按。
周雲此時正被傷疼折磨著,哪有這門心思,雖說手是按在娘的乳峰上,但腦子裡還是險些喪命時的恐懼。
眼見毫無用處,周秋媚真是不知如何是好,竟然抱著周雲,自個兒落了淚:「雲兒,都是娘不好,是娘沒看好你,才讓你被那賊人傷了,娘定要讓她們母女倆生不如死。
」誰知這一下子,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自打周雲記事以來,腦子裡只有娘親威風凜凜,鎮定自若的姿態;亦有她高高在上,不容冒犯的威嚴之貌;亦或是對他闖禍時的嘆息無奈,寵溺慣縱的眼神。
甚至,周雲還記得與娘親亂倫纏綿時,她那一副風騷撩人,媚骨天成的媚態;還有後來醉酒時,一晚上折磨得他險些斷氣的女王氣勢。
可如今,像這般焦慮無助,淚滴如泉的樣子,周雲還是頭一回見。
也不知是不是止痛藥終於起效的緣故,周雲強忍憋住眼淚,止住了哭聲,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捧住娘親的臉頰,說道:「娘親,你別哭了,雲兒不喊疼便是。
」「雲…雲兒!」周秋媚見周雲有所好轉,喜極而涕,用手擦去兒子臉上的淚水,急切問道:「怎樣?手還疼么?」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藥效來了,周雲覺得傷疼略有好轉,便點了點頭。
「甚好!甚好!」周秋媚長舒一口氣,胡亂用手背擦了擦眼淚。
接著,周秋媚又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如同哄嬰兒似得哄著周雲。
而周云為了不讓娘親再掉眼淚,一直都是強忍著傷沒有喊疼,可是心中的病卻還沒好;若是有半點響聲,哪怕是只耗子,周雲亦會嚇得渾身打顫。
直到就寢時,亦是如此。
周秋媚緊抱著兒子,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周雲亦因為害怕,整個人都縮在娘親懷裡。
這一夜,周雲至少四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倒是辛苦了周秋媚,她一宿沒睡,一直在呵護著周雲。
都說父愛如山,可母愛何曾遜色於前者? 直到第二天早上,周秋媚為了能讓兒子醒來的第一眼看見她,一直都待在寢殿內。
起床梳洗穿衣,即便是早飯都是在寢殿內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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