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曾經是安西漢族軍民的一個重要敵人,她的部族戰士當年表現出來的極端暴力也不會被輕易遺忘,但是統治安西的韓將軍並沒有決定處死這個女人。 也許因為她和她的部族是在遵守官方規定,交送出奴隸的情況下進入了安西,她甚至因為一些特別的理由交出了自己,本質上這是一個如果願意認罰,即可予以接納的程序約定,將軍可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溯及過往地追責有些勉強,他要讓自己顯得像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 而且如果不考慮是否自願,那個女人在打擊反叛雪戎的時候還是幫了大忙的。 實際上主動獻出自己的采玉姑娘們和戰事中的俘獲不同,她們得到將軍的嘉勉,可以在服役期滿後接受贖買,她們不會遭到禁烙。 所以我們下一次在閑談中聽到的傳聞,是在安西城府的弄玉廳下,那些成天轉著圈子推水車的奴隸女人中新添了一個早年曾經大有聲名的雪戎部落的女酋長。 那就是說將軍最終決定遵守承諾,他給予了我們的雪戎妹妹在秋天裡走向花川軍堡的時候,已經準備著要去得到的事,她現在是一個入籍安西玉業,平泯卑薄的玉事女奴隸了。 她將得到機會去禁受一段有大勞在筋骨,大痛在肌膚的畜牲生活,而後她會被釘穿在慢慢轉動的水車輪盤上讓石茬割開肚子。 這些都是在一個女人被送去了推車而不是踩玉的時候,就已經一眼可以見到的結果,我們並沒有聽說過曾經發生例外。 所以我現在站在的地方已經不太確定了。 或者那裡也可以有木樁和篝火。 如果轉身的話也許的確可以看見晨光和雪山。 女人的面目低垂。 她的喉口也許仍然在遲緩地抽動。 我在黎明前最冷的時候舉起松明火把仔細打量過她,而現在我感知到她的視線自下而上舔過我的嵴背越過我的肩頭,與我一同望向走來的男人。 我看到舉起在眼前的一雙女人的手。 鬼,雄鷹和黑色的火焰飛馳過雪域高原,我視野里的這雙女人爪子正在發著抖,在我背後搔弄這副女人的光屁股蛋的是我如今的頭髮,他扳著我的肩膀教我原地迴轉過身去,眼睛對上眼睛,這一次卻是我在問他。 是我先開了口。 我問,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