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艷和岳長嵐面面相覷,覺得這次應該又是無功而返。
幾乎準備站起來告辭了,人傑開口道:“師父跟我說,這兩個人很奇怪,她們的氣運,一開始是兩條線,但是突然之間,就糾纏在一起了。”
蔣艷心中一凜,道:“還說了別的么?”
人傑道:“是別人的命運,也不能告訴你們啊。”
蔣艷忙道:“你師父給你的應該就是我們的八字,因為我們出國之前,剛去找過郝大師。”
她心裡開始緊張了,莫非郝大師真的是個大師,是她們衝撞大師了?
人傑驚訝:“那為什麼你們不直接問師父呢?”
蔣艷想了想,靈機一動道:“因為郝大師當時也不知道,你看,他不是時候還跟你聊天討論么。”
人傑恍然,便對蔣艷說:“確實是這樣,師父昨天跟我說了很多,額……他還說那兩個人沒禮貌……”
蔣艷:“……”
蔣艷默默地望向了岳長嵐,岳長嵐一臉無奈:“行吧,我回國會道歉的。”
無論如何,顯然郝大師當時雖然沒說出什麼,又或者是她們倆實在太性急了,但是後來確實是發現了什麼,而現在人傑告訴了她們。
“……這是一種異像,就好像是基因突變一樣,實際上基因突變也是一種異像,你們能理解么?”
蔣艷勉強點頭,問:“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么?”
人傑道:“我沒辦法,或許師父有吧,但是他沒有說。”
他停頓了一下,又好奇道:“所以你們又是為什麼命運交纏呢?”
蔣艷笑而不語,轉頭望向岳長嵐,岳長嵐亦是不說話,沉默半晌道:“回國之後,我們會再去拜訪郝大師,現在還不能多說什麼,只看您還能看出些什麼。”
人傑便又幫蔣艷和岳長嵐算了算,算出來兩人之後的道路都非常順利,雖然有小人作祟,事情也會解決,只是要小心自己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如此又討論了一會兒,離開時,天已經擦黑,她們便請人傑在外面吃了一頓,吃飯的時候,突然談及家庭,小張問人傑:“您的家人呢?”
人傑陷入沉默,許久之後道:“我年輕的時候尋求神跡與更精妙的法術,辜負了許多人,現在還是一個人。”
小張不禁露出同情的神色,問:“那你後悔么?”
她這話說完,小王推了她一下,一臉不贊同,人傑卻笑道:“很難說后不後悔,因為如果我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可能也會後悔。”
蔣艷道:“可是,如果能提前推測命運,是不是也能知道,哪一條命運更好呢?”
人傑道:“然而並沒有所謂更好的命運,什麼樣更好,也是出於人的主觀判斷,這樣就很難說了。”
算得上相談甚歡,吃完飯後,眾人和人傑分別,抹黑返回酒店。
回到房間又已經很晚,蔣艷洗漱完躺倒在床上的時候,想到這是在俄羅斯的最後一天,心中隱隱失落。
她突然想起,以前曾經不知道在哪裡看見,旅行是檢驗一堆情侶能否在一起最好的方式,現在想想,她都已經和岳長嵐旅行兩次了。
她們的相處看起來不算壞,很和諧。
這是不是能證明,她們是合適的人呢?
聽說,找到合適的人,比找到愛的人還要難。
蔣艷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了一圈,然而把頭埋在了枕頭裡——唉,還是想的太多。
此時,岳長嵐在房間外,卻站在客廳的吧台邊上,靜靜望著吧台上的花瓶,思考著一個問題。
這束花,怎麼辦。
明天回國,要是特意把這花帶回去,未免顯得有些小題大做,那麼說來,人生中第一束玫瑰,落手上還沒有超過四十八個小時,就要扔了。
不知道為什麼,岳長嵐覺得有點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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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鮮花雖然容易凋謝, 但是只是一天, 卻還是顯得嬌艷欲滴。
自古鮮花喻美人, 此時以為仍如此嬌滴滴的美人, 居然就已經擺脫不了被拋棄的命運,岳長嵐想, 自己大概是因為這感到可惜。
岳長嵐看了一會兒,最後嘆了口氣, 想了想, 摘下一片花瓣, 放在了口袋裡。
這夜似乎是做了夢,夢裡面也輾轉反側,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在煩憂, 岳長嵐想起昨天人傑說:要小心自己給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