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士已被白玉堂的陰戾嚇得心驚膽顫,爆紅著臉嗑巴地回道:“這是呂哲的住處!”
“他對官府撒謊在先,”
白玉堂隨即抽走張道士脖頸上藤子,對龐元英解釋道。
“以下犯上,欺瞞官府,理該受罰。”
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欺負人了,還能找正當的理由做借口,讓人叫委屈喊冤的機會都沒有。
夠壞了!不愧是包黑子的手下,隨他芯兒黑!
張道士因受藤子抽離的餘力,身體轉了一圈,最後跌坐在了地上。他咳嗽了數聲,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張道士特別怕白玉堂,趕緊挪步子道龐元英身邊,激動地解釋著自己撒謊是情非得已。
“那是我師兄啊,他來求我,我怎能不幫他。昨天早上他突然就來了,跟我說他有危險,被官府追殺,讓我幫他找一處藏身之處。我本不想幫,但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求我,便扯平了當年他救我一命的恩情。”
張道士紅著眼,沙著嗓子繼續回道。
“我和師兄有十年的情義,雖然平常我看不上他的行事風格,但而今他有難,我於心不忍,沒辦法不幫。這處山洞是我平常閉關畫符修鍊之所,就給他暫住了。後山是禁地,鮮少有弟子知道這處地方。只有長音知道的,我責令他守秘了。”
“那呂哲現在人呢?”龐元英追問。
張道士搖頭,“我真不知道。”
“張道長,這呂哲從始至終都是從你一個人口中說出來,近兩日除了你和你的大弟子長音,根本就沒有別人見過他。怎知道呂哲不是早年就消失了,而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故意編出個這樣的人來。其實所有的一切,就是你做的!”白玉堂逼問道。
“不,真不是我。”
張道士慌忙擺手,退了幾步,轉頭懇請龐元英幫自己說幾句話。
“龐大公子,我平常什麼為人您該最清楚,我是被冤枉的!”
“沒事沒事,別怕,你這算什麼。我也被冤枉過,還住了兩天大牢。開封府就擅長冤枉人,沒事的哈。”龐元英安慰地拍了拍張道士的肩膀。
張道士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更受驚得看著龐元英。他根本沒被安慰到!
展昭讓龐元英別胡說。
白玉堂在一旁說風涼話,“可惜那會兒爺不在。”
龐元英:“還好你不在。”這要是在了,若對他嚴刑逼供,他更受罪。
嘩啦啦——
洞外似有人。
白玉堂立刻飛奔出去,展昭隨後而至。龐元英和張道士也跟著沖了出來,就見山西南方樹叢後有光亮,亮光就一直朝林子深處移動。好像是盞燈籠,似有一人提著燈籠在跑。
“什麼人,站住!”展昭喊畢,就去追。
白玉堂隨即從展昭身邊衝出,快兩步跑在前面。
龐元英腿腳不行,被落很遠的一截跟著。張道士則同龐元英一起。
那人的腿腳還不錯,有兩大高手追著,竟然絲毫沒有拉近距離,反而越跑越快。
“怪不得兇手有自信再回在案發現場,還敢和開封府正面杠,這腿腳也忒厲害了,他這是飛嗎?”龐元英氣喘吁吁地抱怨。
張道士攙扶龐元英,也跟著喘幾口氣,“應該是我師兄,他腿腳好,自小天生如此。這些年在外遊歷,有時候沒錢太餓了,他就偷東西吃,沒少被人追著打,但從被追上過。”
龐元英點點頭,“本來就牛,還天天這麼練的話,是比較厲害了。”
現在陰天,光線不是很好。
龐元英覺得太黑了,從兜里拿出個火摺子點燃,接著跟張道士一起往山上跑。
就在倆人努力奔往山頂的時候,忽然一聲怪叫劃破夜空。
“呃啊——”
隱約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人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