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拿起一塊點心聞了聞,“還沒壞。”
現在是盛夏,就算山洞涼爽一些,白天的氣溫還是挺高的,一般點心放一整天就會壞。
“那這點心最早是昨天傍晚的,不過我看這點心表面還沒怎麼干,應該就是今天的。”龐元英以他吃點心的經驗推測道。
“被褥挺乾淨。”展昭翻了翻床鋪后,再去翻衣櫃,裡面放了幾件男人穿的布袍。根據衣裳大小判斷,居住者的身量應該跟他差不多。
“山洞裡不管住著誰,一定和紫宸觀有關係。沒有紫宸觀的人供給他吃穿,他不可能有這樣的居住條件,特別是這後山還是紫宸觀的禁地。”白玉堂道。
展昭和龐元英都點了點頭,贊同白玉堂的觀點。
“我們這就去找張道士問清楚。”龐元英道。
三人隨即回道觀找張道士對峙,卻發現屋內沒人。找道觀弟子們詢問,都不知道張道長的去處。最後還是張道長的大弟子長音來了,告知他們張道長正在後殿給人驅鬼,大概還要等半個時辰才能出來。
“來的這位施主被鬼纏身數日,食寢不安,精神靡靡,就指望道長在今天的吉時做法,除了他身上的鬼。”長音鞠躬行大禮,請他們一定要稍作等待,萬萬不可叨擾他們道長除晦,否則很可能放那惡鬼繼續去禍害別人。
“我能進去看看么?”龐元英一聽有鬼,半點不困了,特別精神地衝到長音跟前。
“公子可莫要再擾了,上次就因為您在場鬧騰,道長被反噬吐血了,您不會這麼快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還有這種事?”展昭轉頭疑惑地問龐元英。
“好像有,但我懷疑道長當時吐血不是被鬼反噬,是他自己生病了。”龐元英解釋道。
白玉堂翹起嘴角,“即便是生病了,也極可能是被你氣得吐血。”
龐元英端著下巴想了想,誠懇地點點頭,“倒也有這個可能。”
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這下都明白了。連龐元英自己都承認鬧騰了,可想而知會有多鬧騰。
“和你在開封府比如何?”白玉堂感興趣問。
龐元英不滿反駁:“我在開封府鬧過么,一直都乖乖的好么。”
得了,龐元英深藏不露。
他先前把開封府鬧得雞飛狗跳,竟還沒使出殺手鐧。
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告知包大人這個消息,不知他會作何感想,估計要多拿幾個奏本給龐元英備著了。
半個時辰后,張道士果然從後殿出來了。他攙扶著一位穿清灰緞袍的男子出來,命長音去他房間把他早備好的符紙拿來。
“孫老爺,回去之後把這符紙焚化了沖水喝下,早晚飯前服用,堅持七七四十九天,邪祟自然就根除了。”張道士交代完后,中年男子幾番感謝,方在家僕的攙扶下離去。
張道士見龐元英等三人在這,便問他們何事。聽聞後山有山洞后,他皺了下眉,表情不驚訝,卻口稱不知。
龐元英轉眸問長音可知道。
長音搖頭,“後山是禁地,我們紫宸觀的弟子從不會去,哪裡會知道那裡有山洞。許是那個野人無家可歸了,覺得那山洞靠著我們紫宸觀安全,就在那兒安家了也未可知。”
龐元英再問了一遍張道士,張道士仍舊裝糊塗說不知道。無奈之下,只得帶張道士親自去一趟。讓他好生瞧瞧山洞的布置,讓他徹底明白一下,山洞內的環境必然和紫宸觀有干係。
這時候張道士才低下頭,一聲不吭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何說謊?”白玉堂抬起手裡的刀,喪失耐心地問。
第27章故意拉脖子
張道士還是沉默不語,這態度讓人等著心煩。
白玉堂覺得這人便是欠收拾,若在江湖,必折他一根手指再問。而今在廟堂之內,便只能用軟法子。白玉堂抽下一根洞口的爬藤,甩手一揮,爬藤的另一端準確地繞在了張道士的脖頸上。
張道士驚了下,憋紅了臉咳嗽,想用手撓掉纏在脖子上的藤子。
“你這是嚴刑逼供?”龐元英見白玉堂不理自己,扭頭看向展昭,展昭應該比較正直才對,“他這樣不好吧?”
展昭正查看地中央的香爐,聽龐元英的話后,停頓了片刻,方點了點頭。然後他看向白玉堂那邊,溫言勸慰他放手。
這個過程有點長,白玉堂那邊基本已經‘嚴刑逼供’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