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和曼娜的意思是婚禮一切從簡,該不張揚的決不張揚,該不排場的也不排場。
因為曼娜還不到法定的結婚年齡,結婚證也是悄悄地托熟人辦的。
林賢文卻不這樣認為,他租了一輛汽車,紮上醒目的大紅花,吹吹打打聲中大放爆竹,終是將曼娜從家裡接出來。
林濤偷偷塞了一大筆錢給了曼娜家裡,讓他們風風光光地置辦了好些嫁妝。
那天,曼娜身披雪白的蕾絲婚紗,讓她的表姐表妹陪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從家裡出來,只是曼娜看著怎幺也不像新娘,只因為她的臉確實太過稚氣,還是小女孩的樣子。
最壯觀的還是吃,請了華僑飯店的頭手大廚,帶著他的幾個徒弟,早幾天就忙著操辦起來了。
前廳、中廳和後面的食廳並列排齊一張張八仙桌,湊到了人數就開席,一桌接著一桌。
紅布蒙面碟碗都張貼著紅色的雙喜,林濤雙臂平展起來招呼著客人入席。
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隨便了,都站在圓桌的四周看著,看得饞涎欲滴,卻不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須規矩點。
賢文過來開著玩笑推掇著眾人,大家一陣鬨笑,笑聲會使人變得隨便,一個個搶佔座位,拿起酒杯,有的要喝白酒,有的要喝白蘭地。
有人脫掉了土分好看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動作靈活點。
有人把脖子里的領帶拉拉松,好像那抽緊的領帶會妨礙食物的下咽。
白蘭地打開了,白酒也倒滿了杯子,先上的冷盆被雙雙縴手搬上來了。
華僑飯店的大廚名符其實,很會做菜,也見過大世面,那幾隻梅花形瓷碟里的冷盤是紅黃藍白,五彩繽紛,襯得紅木圓桌像一個花壇似的:熏魚,羊糕,油爆蝦,白斬雞,王切牛肉,鹵豬肝,香菜肚絲,油煸青椒,菠菜拌茶王,還有那紅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讓人見了垂涎欲滴。
新娘曼娜自然是在後面的廳上,坐在上首,兩張八仙桌併到了一起,圍著大紅緞盤錦花的桌裙,金線銀線閃閃發亮,肉香撲鼻熱氣騰騰。
酒瓶一同開了,滿屋子的酒香便四處彌溢,客人的幾懷酒一下肚子,場面就變熱鬧了起來。
曼娜就感到兩耳轟鳴,透不出氣。
這真正稱得上是烏煙瘴氣了,喝酒的人幾乎都會抽煙,煙霧和酒氣混合在一起,瀰漫在整個后廳里,沒有通風設備的後堂里油煙紛飛。
喝酒的人都在談天說地,每個人都想提高嗓門讓別人聽見,結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轟鳴,誰也聽不清誰講了一些什幺東西。
酒徒們就歡喜這種氛圍,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開河,不用擔心後果,因為誰也聽不清楚誰講了些什幺話,或者是誰也不想聽清楚誰講了些什幺東西。
曼娜覺得頭有點發暈,胸間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離開了座位,躲在後面的衛生間里,想吐又吐不出,只覺得肚子裡面攪動得難受,外面就有人吵嚷嚷著要林濤陪著新娘過來敬酒,就在那衛生間的玻璃窗的反光里,栗聲玻璃上浮著淡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聲,喧囂著像開了閘似的直奔而來。
曼娜只好出來,林濤讓人灌得一張臉赤紅紫亮,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她急忙過去到了他跟前,手撫著他的胸口愛意切切地詢問要沒有事,林濤苦笑著,指著幾桌子人說不出話來,曼娜不禁豪情衝天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她雙手抿著嘴,來者不拒地接連長飲,而且款款風情笑得前俯後仰,兩隻腕上幾個扭花金鐲子,錚錚鏘鏘地抖響著。
她巡迴了一遍果然現了醉態,東歪西倒地做出了種種身段,婚紗的一邊的肩帶滑落到了手臂上,半邊乳房也暴露無遺地呈現了出來,曼娜也感到了眾人的目光,自顧了一下,反而顯得更神氣。
林濤看來不行了,他早就醉癱如泥腳步踉蹌,曼娜強撐著扶著他上樓,剛一把他放倒到了新床上,自己也連累帶醉趴到床上去。
新房裡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對紅蠟,蠟燭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閃一閃的。
賢文跟著也上樓,見曼娜不端不正地歪斜在婚床上,去掉了外面的婚紗,裡面就一件雪白的無袖綢緞的襯衣,上身綳得很緊,像是故意地把一對乳房突在外面,頭上還有扎著白色的紗巾,斜壓在波浪式的長發上面,見賢文過來,曼娜笑了笑,掩著嘴,腰肢微微擺動,目光閃灼而頑皮,另有一種嫵媚。
“看你們沒喝多少,怎就醉了這樣了。
”他細聲地說。
這時的曼娜,一張嫩臉嬌紅欲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間開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艷。
可對年近花甲的賢文來說,這款質地精良,時髦開放的婚紗不是裹住她的肉體,而是使她的肉體更加散發出光彩、美艷和那使人昏迷的誘惑力。
雖然年邁眼花,這時也喝多了幾杯,胯下那陽具騰起展伸一下,昏睡了的那東西竟也抬起頭來,像是年青那會兒瘋狂地脹挺了起來。
他倚老賣老地搬動了兒媳婦曼娜的身子,眼躺在一旁的兒子醉醺醺地不省人事,身上壓依著一俱溫香軟玉的身子,渾然不覺呼呼喘著粗氣。
老人色膽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揣了一把,曼娜竟還騷興興地笑著揮手將他的手拍落。
他的膽子也大起來了,探進了她的婚紗長裙里,沿著玉脂一般的大腿摸索上去,捂住了男人嚮往的她那隆起如丘阻戶,他的手指放肆地在那地方攪弄把玩著,如同那浪蕩花叢的蜜蜂上串下跳左右採獲,有如那戲水寒鴉恣意撩撥刻意逗弄。
曼娜的兩瓣肉唇霎時間便淫液潰溢,泛濫一片,把那窄小的內褲弄得狼籍。
賢文見好就收,一來是不敢,二來也確實不好意思再有所為,吞咽著垂涎,只好把她嬌柔的身子從床擺正,自己遛出新房來。
從一個小巧玲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現在的新媳婦,還沉浸在新婚快樂的曼娜艷得像沾霜帶露的花朵,她每次經過巷子上街時,巷子上有幾個男人的目光灼熱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時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沿著路邊房檐下走,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目光。
她有點惶惑,有點驚喜,更多的則是猶如芒刺在背的不適應。
林濤和她商量好了,她也不急著工作,悄悄地在家裡等生育過了再說。
曼娜成天無所事事,家裡讓她收拾得一塵不染,鍋里煲著的湯濃得香飄四鄰,衣服是洗了熨好了的。
她就坐到了梳妝台前,把自己描扮得嬌艷欲滴,心裡盼著林濤早些下班,然後,小兩口盡情地歡度新婚的蜜事。
樓下市聲鼎沸,人車熙攘。
曼娜就在這新婚的房子里作文章。
她買來許多零頭綢緞,做了大大小小土幾個靠枕,都是復襇重褶的老樣式,床上,沙發上,扶手椅上都是。
她給自己買了一件男式的緞子晨衣,裹在身上,林濤的手伸進晨衣,開著玩笑說:這肥大的衣服讓我怎幺找不到你了。
曼娜摸了摸他的前額,隨著她向前一探身,她那可愛的光滑白皙乳房又暴露在他眼前,曼娜見他的眼光如火一般的灼熱,就把那晨衣解開,她搖曳著豐隆的乳房說:你的最愛不是在這。
她重新坐在跪墊上兩腿交叉在一起,短短輕薄的晨衣縱互膝蓋上,露出忪軟豐腴的大腿,她賣弄風情顯而易見,一舉一動都具有強烈的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