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之心(曼娜的少婦歲月) - 第16節

這樣持續了幾天,林濤對她的要求越來越嚴格,好像要把她培養成世界冠軍似的。
曼娜練跳馬,他就站到了木馬的那一端,當曼娜一個身體躍過木馬,一個趔趄猛向上沖時,他就攔腰將也摟抱住了。
「不要!」她想嚷,不料聲音是喑啞的,嚷不起來。
她一猛頓,穩住了身子,他早已將手挾在她的腋下,沒等她調整好身子,已經將她攪進了懷裡。
他指導著曼娜,說她跳得不夠高,除了彈跳的力量不夠外,她助跑的速度也不夠快。
他做了示範,他將上衣脫了,袒露出極白而且滑膩的背脊。
褲頭是平腳的,綳得過緊,深深地勒進大腿根部。
他的胸脯與周身都起著一塊塊健壯飽實的肌肉,猶如吸收了的養分,全部茁壯了這群疙瘩,一塊塊飽滿著,表示著他旺盛的青春體魄。
雙腿也是一樣,一用力肌肉帶著明顯的線條,待到慢慢兒地平復下去,便留下一個個褐色的凹坑,這凹坑尤其布滿在他的大腿臀部上,使那地方極像一塊粗糙堅硬的岩石。
每一口褐色的疙痙都溢著一顆碩大的汗珠,通明著。
她就站在那端的扶把上壓腿,看著他在空中做了個漂亮的騰越,下地時穩如秦山紋絲不動。
曼娜的眼光不自覺地瞟到了他運動短褲的中間,那地方鼓蓬蓬地,極像藏著一件龐大物件似的,便覺得有趣,在那兒瞅住了,直瞅到彷彿能感覺那物件的形狀大小來。
曼娜一陣眩昏,再剋制不了內心的騷亂了。
她喘著粗氣,因為極力抑止,幾乎要窒息,汗從頭上、臉上、肩上、背上、雙腿內側傾瀉下來。
她趕忙走開到了那一端,笨拙地猛跑幾步就要躍上木馬,到底還是沒能跳過。
她的小腹重重地碰撞了一下,曼娜聽任自己的身體由於失敗狠狠地砸到木馬上,痛得幾乎要叫出聲,她卻忍著,掙扎爬起,再做第二次絕無成功希望的嘗試。
疼痛過之後,卻覺得自己是受了欺騙的,可憐而無助,便土二分地自愛起來。
每一舉手與每一投足,都是用著既委屈又自尊的態度作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作態,卻只茫茫地感到這種折磨有了新的目的似的,更富有意義了。
那不僅是自我壓抑,不僅是為了達到目的,似乎還格外的有了一份表演的意味。
可是用不了多久,那股熱流又在她的身上奔騰了起來,而當他走開了,單獨留下她一人的時候,那種自我折磨的決心和信心便會消散,渾身的興奮與緊張一下子鬆弛了。
她的心裡生出一股兇惡的念頭,她想要弄痛自己。
便下了狠勁,那陣跑動既快又有力,騰起的高度也比剛才飄逸,雙臂奮力地一撐,眼看身體過去了,但偏偏小腿碰著了,她整個人像一個麻袋似的重重摔落,她不由尖叫了起來,那尖叫如同汽笛長嘯,把他嚇了一跳,他緊張地跑過去,摟住她問她怎幺樣,曼娜賴在地上不起,也不說話只是躺在海綿墊上滾來滾去哭泣起來。
他抱著雙膝觀察,見並沒有大礙只是在小腿那兒碰著,青紫的一大塊,他還不是老實的抱著,時而伸直一條,只抱一個膝頭。
時而伸直另一條,只抱另一個膝頭。
當他擺弄她伸曲腿的時候,曼娜飽滿的腹部與胸部,便土分結實的波動一遍。
他鬆開她的膝頭。
她併攏了雙膝,用胳膊抱在胸前,繼續哭著,他只得站起來去拉她。
她的身體雖不沉重,但她故意硬往下墜著,可他卻是力大無窮,土分輕易地拽起她來,她渾身已經滾得漆黑,兩隻漆黑的手無所顧忌地揉著眼睛,染黑了淚水,臉上流滿了骯髒的眼淚。
他說:「天太晚了,下課吧。
」她不聽,依然哭著。
默默地穿上了外衣,步履蹉跎地走出了禮堂,由於有了安慰,哭得更加傷心,那傷心也更加真實。
林濤跟在她的後面,發現她不是往宿捨去,也不往飯堂,卻隨著體操房旁邊曲折的石價往山上去,他緊跟著她,見她在樹林前的停住了腳步。
林濤來到了她的身後,一手托住曼娜的肘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蹺著的小拇指的指尖。
她並不躲避,彷彿絲毫不察似地佇立著,林濤望著她的左耳,下巴幾乎貼住她的腮幫。
曼娜感到了後面他溫濕的鼻息。
林濤鬆開手,土分突兀地把曼娜攬進了懷抱。
他的胳膊是神經質的,摟得那樣地緊,下身那兒隆起的一堆壓在曼娜豐碩的臀部,臉貼在了她的後頸上。
曼娜猛一驚,卻不敢動,僵在了那裡,連呼吸都止住了。
但只是一會兒,曼娜的呼吸便澎湃了,大口大口地換氣,她喘息一次他的下體就要在她軟綿綿的臀部上撞擊一回。
林濤的手指在她的身上緩緩地撫摸,像雨天裡屋檐下來的流水,開了岔,困厄地流淌。
他的手指流淌到她的胸部的時候曼娜終於醒悟過來了,曼娜沒敢叫喊,她小聲央求說:「別這樣。
」曼娜掙脫了他的束縛,迅速地往林子里走去。
保持了一段距離,剛好能聽見他的腳步聲,曼娜一直跑到林子深處。
她在茂密的槐樹前停住腳,聽著林濤的雙腳一步又一步向她逼近。
林濤站在她的身後。
貼得很近。
她的後頸感受到他的灼熱呼吸。
她屏住氣。
心臟在嗓子裡頭拼了命地跳。
一陣風吹過來,把樹梢弄著窸窸窣窣作響。
他們不由同時哆嗦了一下,這顫抖如同電流一般,在空中相遇,流通,他們忽然覺出彼此就在附近。
心跳了,腳步卻沒有移開。
她回頭望了一下,正望見他的目光,她忽然向後退了一步,退進一個寬敞的林蔭的遮蔽里,那林蔭是一棵高大槐樹。
他隨即也追了過去。
槐樹茂盛的樹葉把周圍籠罩得一片阻暗,風似乎越來越大,搖晃著樹梢、吹拂著樹葉。
他站了一會兒,伸手憑空地摸了一下,什幺也沒摸到,卻感覺到她的躲閃。
她笨拙的躲閃攪動了平穩的氣流,他分明聽見了聲響,如潮如涌的聲響。
然後,他又向前去了半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在向後縮,他卻攥緊了,並且擰了一下。
她似乎「哎喲」了一下,隨即她的背便貼到了他的胸前。
林濤又再一次將她嬌柔的身體擁入懷中。
曼娜呼出一口氣,幾乎癱軟在他的胸口了。
天哪。
我的天。
頭頂上的樹葉讓風吹拂得搖晃。
風發出了細密而又疼痛的啤吟。
周圍發出了王草的醇厚氣息,瀰漫在他們身邊。
他使勁擰著她的胳膊,她只能將一整個上身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是力大無窮,無人能掙脫得了。
他的另一隻手,便扳過她的頭,將她的臉扳過來。
他的嘴找到了她的嘴,幾乎是兇狠的咬住了,她再不掙扎了。
風似乎不吹了,樹梢也停歇了,一切卑微瑣細的聲響都被槐樹的蔭影吞沒了。
曼娜突然醒來了。
那真是一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夢醒之後的曼娜無限地羞愧與凄惶,她弄不清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些什幺。
她迅速地整理了身上的襯衫,衝出了一樹槐蔭的黑暗。
林濤被丟在槐樹的蔭影正中央,耳朵裡頭充滿了她腳下踏著枯草爛枝的腳步聲,急促得要命。
林濤想叫住她,可他實在不知道還能對她說什幺。
他就覺得羞愧難當。
天已經不再那幺漆黑了,卻又沒有亮透,是夢的顏色。
林濤垂著手,獃獃地站住,不知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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