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書捧著個顆做了老半天建設的心給他解衣服領子,結果差點被他淡淡看過來的一眼又給嚇沒了。
系統簡直對江小書的慫樣直不忍直視,[……崽,你這樣,阿爸以後就幫不了你了。
]不能幫你反攻了。
這一遍葯換的江小書心驚肉跳,想他一個看GV都能面無表情的資深人士,對著蕭逸雲只露出來的一小塊左肩,居然手抖得差點把葯給灑出來。
蕭逸雲鎖骨怎麼這麼好看啊啊啊啊啊,江小書心情崩潰地想,難怪我不好意思,這鎖骨質量是那些mb能比的嗎? ……不是我軍不勇猛,都怪的敵人太強大! 換完之後他迅速閃到馬車一邊,與蕭逸雲隔出距離,狀似無意地把目光放到窗外,其實衣袖裡在一個勁兒的搓指頭。
此時馬車已經駛過了崎嶇不平的山路,到了熱鬧喧囂的洛陽。
之前不久江小書才來過這裡,洛陽王府的那些屍童可謂給他的記憶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其實一直到現在,這件事中還有很多江小書想不通的部分。
比如本來只是由死去女子本身怨氣凝聚而成屍童,為什麼會突然變異,進一步成了可以“播種”怨氣的母體?如果這是由某種術法強行完成的變化,實施這種術法的人又是誰?能夠實施這麼複雜術法的人,他是蕭門的嗎?混在蕭逸雲帶來的三百門徒之中?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切江小書都越想越覺得水深,偏偏他的系統還一問三不知,資料掌握得七零八碎的,除了整天叫囂讓他去撩撥蕭逸雲,簡直半分用處也無。
馬車在路上飛快奔過,江小書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事兒,猝不防及眼前突然掠過“洛陽王府”的牌匾。
蕭逸雲也真是猖狂,上次用那麼強硬的手段把洛陽王氣得差點吐血,這次明目張胆地從他門口路過,居然連車都沒停,半個招呼也不打。
不過江小書的注意力並不在此,他深深蹙起眉,對自己剛才餘光里瞥到的一幕土分不解。
洛陽王府門前,兩個頎長的人影並肩走出來。
其中一個錦衣玉袍,臉上笑眯眯的,與另一個人正所言甚歡。
而另一個人則穿著身碧色的衣裳,頭髮很長,束起來后還足足垂到腰部,明明應當是個男子,體型卻偏於柔弱,站在那裡居然讓人有種弱柳扶風之感。
只一眼,江小書就迅速認出來了他是誰。
秦墨了。
那個在他入蕭門被拒的當晚,莫名其妙跑過來給了他蕭逸雲玉佩,還定了個更加莫名其妙約定的小倌! 他來洛陽王府做什麼?江小書滿心狐疑,剛才那個與他說話的貴氣公子又是誰?最奇怪的是,他們居然是並肩走出來的,他以一個小倌的身份,怎麼能夠與洛陽王府的人並肩而行?而那個人,還一直恭敬有禮,所言甚歡地把他送到了門口? 這個秦墨了一身都是謎,江小書只與他相處過短短半個時辰,那半個時辰里他卻一直都是微微笑著的。
不是青樓里妓子諂媚奉承的笑,也不是江小書那種二不拉幾的笑,而是一種什麼事兒他都不在乎,或者他在乎的事沒有人能夠猜出來的笑。
好像他不是小倌,而是個已經入了空門的和尚一樣。
江小書一直專心在想秦墨了的事兒,沒注意到馬車已經停了,直到蕭逸雲叫了他一聲,他才猛然回神。
從中午出來,行車到此時已經暮色四合,蕭逸雲在洛陽城挑了一處客棧,決定休息一晚再繼續趕路。
他和江小書一走進去,店裡的小二立刻迎上來,熱切問道:“客官,幾位?” “三個人,”蕭逸雲微微示意跟在後面的趕車門徒也是一起的,“要三間連在一起的雅間。
” 小二愁眉苦臉道:“對不住客官,這幾日蕭門選徒,外來客人不少,雅間只剩兩間了。
” 江小書內心狂笑,心說這劇本也太迷幻了吧,果然和電視劇一樣,估計接下來就是讓門徒自己一間,他和蕭逸雲一間了。
系統冷漠道:[讓你們倆一間有什麼用,就你那一臨場就慫尿性,還不是白白浪費資源。
] 果然,下一秒門徒就很識大體地說:“那門主您和小書住雅間吧,我睡一晚下房也沒什麼的。
” 江小書:“……” 你們這劇本的助攻都是辣雞。
不過轉念一想,醉春坊就在這客棧附近,不和蕭逸雲一間房,待會兒晚上就可以溜出去找那個秦墨了了,不探探他的虛實,江小書總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他和蕭逸雲在客棧一樓吃完飯,筷子一放就立馬找了個借口逃上樓。
好不容易等到隔壁房間也輕輕一響,江小書迅速循著窗邊的樹就滑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總,末二呀的地雷! 飽飽鴻游,末二呀(+2),修改昵稱(+3),水蘿蔔(+10)的營養液! 吧唧你們! 剛才放更新的時候被朋友看見江小書那句“你倒是自己脫啊!”,她就突然暴起扯我衣服(。
),邊扯邊叫:“你倒是自己脫啊!” ……嚇死我了!!!第23章 二逛醉春坊為傷處的影響,江大俠落地的英姿遠沒有從前瀟洒,從個區區二樓蹦下來,居然到底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險些摔下來。
他扶著樹揉了揉腰,掀開衣服看了眼,白白的繃帶上王王凈凈,沒有血色滲出,於是江小書又放下心來。
……不得不說,江小書實在是個心很大的人。
這不僅表現在他對自己的事上,還表現在比如剛才,他只聽見蕭逸雲的房門響了響,就自然而然地以為蕭逸雲已經回了房,根本沒有想到他回房之後就一定不會發現自己離開嗎?萬一蕭逸雲去他的房間找他怎麼辦? 所以當他一臉淡定地拍拍衣服上塵土,準備離開時,也根本沒那個意識再回頭看一眼……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蕭逸雲就站在窗子邊,默默目睹了他爬樹跑路的全過程。
此時夜幕低垂,華燈初上,街上正是一天里最熱鬧的時候。
江小書輕車熟路地到了醉春坊,卻被攔在了一樓大廳里。
他對龜公報上了秦墨了的花名,龜公卻看江小書一副身材荏弱的少年樣,又拿不出大把的銀子來證明實力,王脆直接把他晾在了大廳里,托口秦墨了出去了,現在不在樓里。
江小書逛窯子經驗貧瘠,不知道其中彎彎道道,還以為秦墨了是真的不在樓里,想想自己也沒事,就坐在大廳里等起他來。
青樓一向魚龍混雜,無論江湖俠士,還是地主官家,再加上現在正趕上的蕭門弟子大選,更是七七八八什麼人都有。
江小書獨自坐在一樓里喝茶,不遠處的水榭欄杆邊圍了一大圈姑娘。
那些姑娘中間坐的是個瘦猴般的年輕男子,腰間掛了一圈顯擺身價的佩飾,手邊擱著柄劍,看樣子應該也是個修仙之人。
他左擁右抱,正口沫橫飛地大聲講著什麼,聲音大到就算江小書只遠遠坐著,也能把他講的什麼聽得一清二楚。
“要說這今年哪,蕭門真是可謂風水不順!喏,從一個月前的廣選弟子開始,一直到到現在,洛陽這地兒都一直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