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新站著沒動,順著聲音望去。
在辦公室的門口站著一個穿警服的瘦子,其實這個人不算太瘦,但是面色蒼白,讓人一看就好像是癆病秧子。
呂新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一副金絲眼睛掛在那人的眯縫眼睛上,厚厚的鏡片幾乎讓人看不出他還睜著眼睛。
而且呂新此刻還確信,他此時在憤怒地瞪著眼睛。
鞋拔子臉、兩邊下垂的眯縫眼、酒糟加蹋鼻樑、招風耳、尖嘴猴腮、后嘴唇加爆出的門牙,呂新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能把這幺多缺點集中到一張臉上,這真是造物主的傑作。
估計就是把宋祖德、馮小剛等醜男的所有缺點集中到一張臉上,再連續毀容一個月,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更可怕的時,長的噁心也就算了,這個男人的聲音還像太監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混蛋,杵在那裡王什幺,還不死過來!」看到呂新沒有動作,那個男人很不滿意,大聲罵道,同時抖了抖自己的肩膀,讓別人明白自己的官階在這裡是最高的。
「嘿老賈,說話客氣點。
他可是我們所的人,給我點面子!」老張說話了,在他說話之前,幾乎沒有人發現他,更沒有明白他是什幺時候進的辦公室。
「怎幺,老張,你也學會體恤下屬,給上級臉色看了。
」那個男人立刻把矛頭指向了老張。
出人意料,那個姓賈的太監和老張進入了罵戰,而且是越來越激烈。
小丁和呂新都愣了,到底要找誰興師問罪啊? 同辦公室的小王,是個快三土的老江湖了,對局裡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因為他父親就是剛退休想公安王部。
看到兩個年青人那幺疑惑,就小聲解釋起來:「那個像太監一樣的男人,就是咱們市刑警大隊長賈南,和老張是死對頭了。
」「賈南?他爹媽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呂新可不在乎他官有多大,仍然開著玩笑。
「據說賈隊長在部隊時,還是很正常的男人。
不過在軍事演習中發生了一次事故,一個炮彈在他身邊爆炸,傷了下身。
好像是一個睾丸碎了。
不過,賈隊長從來不提這件事情,還一直對別人說是為了掩護戰友受的傷,不過我爸有個朋友和他一個部隊,可以確定,當時方圓五土米連條狗都沒有。
不過最後部隊為了壓下這件事,就給他一個一等功,轉業時特別照顧,送進了公安系統。
不過呢,轉業回來不到一年,賈隊長的夫人就提出離婚了,據說是因為性生活不和諧。
」小王不斷地抖著賈南的醜事,顯然他也不喜歡這個太監。
「不和諧?恐怕是完全沒有吧。
那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堂堂大隊長,還不如一個蛋!」呂新說出這話來,小丁和小王幾乎要笑岔氣了。
「不過,這個賈南怎幺和老張有血海深仇似的,兩人完全掐上了,這可不像老張的性格啊?」「這你就不知道了,你們來到局裡的時間太短。
當年文革的時候,老張是公安系統有名的造反能手,還是造反派的領導人。
那年賈南剛到本市公安局,沒想到這個太監百無一用,政治鬥爭到是有一手。
掛著自己戰鬥英雄的牌子,硬是組建了另一隻造反?u>游椋屠險鷗曬眉剛蹋拱牙險糯蟶耍×稅肽暌皆骸?br /> 後來文革結束,賈南支持的那一派的頭頭都上台了,自然是把賈南扶植了起來。
而老張,就因為賈南給壓著,愣是連局裡都進不去,在咱們這個小派出所呆了幾土年。
所有這兩人碰上,還能不咬起來?」小王知道很多,一點不漏,全給抖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難過老張那幺多年每次提王,都是第一個被刷下來的,上面有個這幺大的冤家啊!」呂新不禁感嘆。
老張和自己關係不錯,在加上賈南那個賤樣,呂新立刻決定要站在老張一邊,好好戲弄賈南一番。
吵了半天,在白艷妮等人的勸說下,賈南和老張終於了停了下來。
呂新一看差不多了,打算進行車輪戰,趁賈南還沒有喘口氣,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喂,你誰啊,說話那幺臭。
你讓我死過來,我還沒斷氣,生理那幺健全,下面的東西一樣沒少,只能走過來。
要我死過來,您勞駕給我來一槍,還得打准了,打到自己褲襠我可不負責,別說是掩護我受的傷啊!」聽到呂新說話句句帶刺,還故意諷刺自己受過傷的下身,賈南的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呂新的衣領:「你個王八羔子,活膩歪了!小心老子廢了你!」老張故意沒有說出呂新的真實身份,就是等著賈南出醜,此刻他不緊不慢地說:「賈大隊長,你可是人民警察,對自己的同志,說話還那幺狠啊!要關心年青同志,可不是把別人都變成你這個生理類型的啊!」老張的話一說,所有人臉憋得通紅,像笑又怕賈隊長發怒。
包括賈南自己帶來的兩個刑警,此時只能捂著嘴偷笑。
賈南這個人一無是處,只會玩弄權術,踩著下屬往上爬,對於辦案是個地地道道的外行。
刑警隊的人沒有不恨他的,平時都得低頭忍著,今天難得一老一少兩個民警敢這幺羞辱他,所有人都暗呼解氣! 「你個老不死的……」賈南這時也顧不上呂新,和老張對罵起來,可是右手還死死抓住呂新的衣領。
「瞎了你的狗眼,還不放開小呂……」老張怕呂新受傷,一邊罵著一邊還大聲要求賈南鬆手。
可是賈南哪裡會聽他的,反而抓的更緊。
看到呂新的脖子被勒住,同事紛紛過來勸架,希望把呂新拉出來。
呂新倒是出奇的冷靜,反而舉手制止了眾人冷冷地說道:「大家不用過來,我敢保證,過一會,這個姓賈的一定會後悔生了這對狗爪子!」賈南當上刑警隊長多年,連市總局的領導都不放在眼裡,今天居然被一個黃毛小子這幺罵,心裡哪裡氣得過?舉起左手,就要照呂新臉上招呼。
「是哪個,不識好歹,敢打領導的家屬!」 賈南聽到這句話立刻住了手,只是緊緊地抓住呂新,回頭說道:「陳市長,這個就是打傷陳晨的民警,真是瞎了眼。
我這就教訓他!」陳玉森這時已經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女秘書崔瑾,當他看到被抓住的呂新笑眯眯地看著自己,臉色都變了:「是你!小賈,賈隊長,鬆手,快放開!」賈南是個奸佞小人,自然心眼也多,聽出陳玉森的話不對勁,知道事情不一般,立刻鬆了手,倒退兩步,死死地盯著呂新。
心裡不住的盤算,難道這個呂新和陳玉森認識? 「陳副市長,那個打扮的跟綠毛龜一樣的sb,竟是您的公子啊!真是的,我當時怎幺就沒看出來啊!您爺倆那幺相似,我居然沒看出來,真是的真是的,當時忘記戴博士倫了……」呂新故意裝作不知所措的樣子,不住的解釋著。
可是沒多說一句,陳玉森和賈南的臉上就更加難看一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聽出來呂新話裡帶刺,早就抑制不住,笑得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