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如何,她都有些窘迫,自己和丈夫,究竟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夫妻」么?因為很多事,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在每每別人安慰她的時候,讓她更加的心凄神傷。
「可能……還要些日子吧。
其實我也習慣了。
」她只好含糊而過。
「咱們別說這些事了。
」「好。
對了,雅蓉,我這次約你來,除了聚會,還有個事。
我是有一個活動……嗯……我是認真的,正式的。
想邀請你參加。
」「嗯?說的那麼正經……啥事啊?」「是這樣的,下個月,河溪要搞一些『C非交流』活動,邀請了一些奧運上的非洲運動員來訪問,有一系列的文娛活動也借著這個主題可以安排。
我們幾個老同學,還有……一些其他的戲劇學校的,河西音樂學院的老幾屆的同學,我們組織了一個『非物質文化遺產宣導傳統戲劇月湖社』,主要活動呢是,是做一些小範圍的戲劇巡演,也在這個活動里拿了點預算……哦,你可以理解為一些半專業戲劇演員的社團吧。
我們呢,最近想在河溪,一個小圈子裡辦一場演出。
」「演出?」「嗯,就是大家一起回顧回顧傳統戲劇的經典段子,有京劇,也有越劇,崑曲當然是壓軸戲。
請一些首都和河溪文化界的朋友,當然還有幾個這次來河溪訪問的非洲運動員觀摩一下,我們想……再演《長生殿》,你要不要……來客串一下?」「我?我?……你開玩笑的吧?我……我都好幾年沒練功了。
同學們玩玩可以,怎麼還能登台?」「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沒練啊。
這就是啊,半票友,半專業,大家憑心意紀念一下。
我知道,並沒說一定讓你演楊妃么,也許……就是客串一個角色也可以啊,稍微來兩嗓子。
其實我們這些人也就玩票。
我是想著,你在家裡悶著也是悶著。
要是方便,來演一折。
一則么,練練功,就當是回饋回饋當年老師的教育;二則么,我們起個高調,也算是社會各界倡導一下傳統戲劇,不忘本;這三則么……其實我也知道你也挺無聊的,可以趁機離開首都,就當出去度度假么;我下個月正好也在河溪拍戲;你呢,正好在河溪玩上個把月,借著排戲的名義也好啊,好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而且……我們這次包得是湖畔音樂廳,真的是不錯的戲劇場地。
要不是借著這次『C非交流』的名義,我們純粹玩票,也不能租到這樣的場地啊。
雅蓉,你想想……去河溪,去溪月湖畔的湖畔音樂廳,唱一出……這是很多戲劇演員的夢想啊。
」「嗯……」紀雅蓉知道這不妥當,但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心動了,土根 玉指有些局促的交叉搓揉著。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不勉強你。
不過我就是覺得,咱們自己別束縛了自己,這樣,你要是同意考慮一下,我這就幫你安排一下,就是去河溪度個假么,半個月,實在不行,一周也行……反正都是小圈子裡的人。
你至少答應我,考慮一下?」紀雅蓉看看周圍,看看那「香音」的五彩華燈,看看暖爐旁一幫同學還圍著的那一籃子珠翠,竟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去河溪唱戲? 重新登台? 穿上華服? 戴上珠翠? 河溪……她是真的挺想去的,卻也是真的挺怕去的。
瓊瓊在那裡,柳晨老師也在那裡,對了……就連自己的遠房表姑夏婉晴也在那兒。
還有,石川躍……也在那裡。
別的不說,如果丈夫真的快要出來了,她這個名義上的繼母,是不是應該去看看石瓊,看看石川躍? 她腦子有點混亂,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畢竟跟了石束安也有三年,丈夫的諄諄教導常常還是會響徹在耳邊,「凡事,都要多問個背景,尤其是錢的背景。
」「那個什麼……主辦方是什麼單位?」「哈,你還挺懂行啊。
現在文娛規定,演出要找演出公司做主體,只要售票,NGO就不可以做主體。
其實呢,演出的費用是我們『月湖社』的一些朋友自己出,就是玩票,不愁上座不上座的。
我們就是怕找大公司挂名亂七八糟的關係戶多,所以,用了一個剛剛成立的創業小傳媒公司做挂名。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國企內部創業的傳媒小公司,叫新奧傳媒,他們不懂戲劇,也不用他們出錢,純粹就是掛個名,附庸一下風雅。
」「去河溪?」「是啊……」紀雅蓉畢竟沒有多少這方面的而經驗,愣愣的看著那長條木桌的紋路,竟然不知道是該答應考慮一下,還是應該委婉的拒絕。
去……河溪? (待續) 第72回:楊詩慧,總是夫妻事2020年1月25日河溪西嶺公園區,西體酒店,一樓宴會廳。
暖暖的熾燈照耀在楊詩慧雪白裸露、掛著一根淺藍色紡紗弔帶的肩膀上,那肌膚真的如同奶油一般,除了顏色沁人心脾,彷彿還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配上她迷人的鎖骨線條,簡直像是某種時尚雜誌里才有的畫面。
楊詩慧羞紅著兩頰,穿著這一襲她其實並不太適應的緞面禮服,踩著銀色的中跟鞋,抬著高腳的香檳酒杯,跟著丈夫言文坤,一桌一桌的漫步過去,輕輕的遞過自己溫潤白嫩的小手和來賓握手致意,聽著丈夫款款的一桌桌為自己介紹著:「這位是邱社長,是我們社裡的領導。
」「這位是俞老師,我的老上級了。
」「這位是張主編。
」「這是小李。
」「這是小孫。
」「這是小錢。
」「這位是鍾老師,河西大學體院的前輩……鍾老師好啊,柳院長今天沒來啊? ……不不不,哪裡的話,您能來坐坐,我們已經很榮幸了。
」「這位是章總,Redox市場部的總監……章總謝謝啊,您也來捧場,以後我們就靠章總多支持啦。
」「這位是后灣的吳經理,這位是后灣的莫經理……,哦?原來莫小姐已經調到屏奧了啊,哈哈,不好意思,搞錯了。
在屏行那是大有作為、前途無量啊。
」……楊詩慧其實並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社交經驗,她也無法記得全部的人名和頭銜,當然也無法記全跟著丈夫那些寒暄背後對於來賓的背景的「補充說明」;但是無論是哪位賓客,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領導是群眾,都會忍不住,帶著恭維的誇她「夫人(嫂子、弟妹)可……真是漂亮啊。
」有「真是漂亮」這句誇讚,真的也就夠了。
楊詩慧也知道自己的姿色體態、容貌身量一向為人所認可,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在今天這個夜晚,聽到這樣的讚譽,她卻彷彿是剛剛來到社會上的小姑娘第一次被人稱讚漂亮一般,臉蛋都羞紅了,忍不住露出嬌羞、滿足、欣喜和陶醉的表情來。
……一方面,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
這件露肩抹胸禮服,淡藍色、綢緞面、收腰、垂裙、然後是一道平抹在胸脯上沿的一字綉邊領設計,非常性感大膽……讓她兩條白白的膀子,那條迷人的肩線,兩根清秀的鎖骨,一對嬌媚的玉兔,都大方又帶著三分嬌羞的暴露在空氣中。
她那彷彿沒有毛孔的白膩肌膚如冰雪砌就,幾根靜脈如同若隱若現的冰下溪流;還有胸前,那因為禮服和內衣,當然還有天然的資本共同的作用下,那一道最是旖旎的乳溝,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高貴而妖嬈的展現著她天姿……她幾乎能肯定,這方顏色,一定會讓一些男人會忍不住開始誇張而饑渴的對著這道溝痕而幻想,也讓女人會產生本能的防備和嫉妒。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不涉猥褻,人們只是出於本能的驚艷,也是應該要由衷的讚賞自己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