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藍打了個呵欠,摸摸已經隆起的肚子,感覺今天好像走太多路了,有些不舒服。
「你不舒服嗎?」他看她摸肚子,著急地問。
席若藍還是不理他,為自己泡了一杯熱牛奶。
相柏濤以為她沒事了,開始滔滔不絕地嘮叨,「你會不會太晚回來了?孕婦不是要好好休息嗎?而且你的小腿又腫起來了,還在外面到處走,你這樣怎麼有能力照顧自己……」席若藍理都不理相柏濤,咕嚕咕嚕地喝完牛奶,再找出維他命和鈣片,補充孕婦所需要的養分。
「你剛剛才喝完牛奶,最好等一下再補充營養品!」他倏然建議,將她的所有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說話,但聽進他的話了,所以暫時沒吞下維他命和鈣片。
不過,她又拿起一顆蘋果、一顆水蜜桃,開心地坐在餐桌上品嘗起來。
他坐在她旁邊,中間只隔一個座椅,驚訝她的食量變得這麼大,沒想到孕婦這麼容易肚子餓,她從進門以後嘴巴就沒停過。
他開始思忖,照她的食量看來,應該訂一箱一箱的水果,才能符合她的需求,這件事明天要記得交代管家。
相柏濤一邊想一邊計畫,但眼角一瞄,又看到擱在椅子上的嬰兒用品袋子,忍不住又妒火衝天,但他不敢發脾氣。
「我下次跟你去逛嬰兒用品店,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地問。
席若藍忍不住在心中嘆口氣,她知道他在內疚,心虛,但賠罪做法卻非常拙劣,竟然是跟蹤她、監督她,要不就是嘮叨不休,而不是真誠地跟她溝通、說出真心話,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拿紙鎮敲他腦袋了,看能不能開竅一點。
看到她的臉色,相柏濤再也不敢說話了。
一直到她走進浴室梳洗、上床睡覺,他都靜靜地陪著,沒再說一句話。
直到他見到她躺在床上睡著了,他才腳步緩慢地回到客房,恨恨地捶棉被出氣。
灌了好幾瓶啤酒之後,相柏濤因為酒意,開始滔滔不絕地跟韋中昱抱怨。
「你說,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對待每一個女伴都是一視同仁,為什麼她們在外面王什麼我都不在乎,但若藍和別的男人約會,我竟然會痛苦不已?」他氣呼呼又難以釋懷地大吼大叫。
韋中昱被相柏濤的大嗓門震得耳膜疼痛,忍不住掏掏耳朵。
嘖!沒想到總經理竟然這麼嘮叨,他看著牆上的時鐘,媽呀!他已經嘮叨兩個小時了,看他欲罷不能的樣子,還會繼續講下去。
活該!「你是嫉妒。
」韋中昱幸災樂禍地說。
「我有什麼好嫉妒?我之前有這麼多女朋友,每天一個,一個月內都不會重複,她只有一個約會對象,和我比起來,根本是『九牛一毛』,我王嘛嫉妒?」相柏濤大聲反駁,到最後忍不住怒吼起來。
呿!亂用成語,顯然表妹的約會真的讓他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白痴!」韋中昱忍不住小聲咕噥。
「就是因為她的交往對象只有一個,所以你知道她似乎挺認真的,所以才嫉妒。
」相柏濤一副要和韋中昱打架似地瞪著他,「我才不會這麼小心眼。
」韋中昱嘆口氣,氣相柏濤仍沒抓到重點,「你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唯一了,所以才會嫉妒。
」自從席若藍跟相柏濤冷戰,不跟他說話,還每個禮拜和別人約會之後,他每天都情緒不穩、暴躁不已,在連續累積一個月的痛苦之後,今天終於瀕臨失控,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的痛苦,下班后竟然還跟著韋中昱回家。
韋母一看到這種情景,只是一臉深思,然後就從冰箱中拿出一打啤酒放在相柏濤面前。
「多喝點,不要客氣。
」韋母笑嘻嘻地說。
「媽,你明知道他心情不好,還讓他喝啤酒,等會一定發酒瘋。
」韋中昱不可置信地看著母親,懷疑母親的腦袋結構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麼關係,他的大男人心態已經根深蒂固了,要他面對他愛上若藍的事實不容易,要敞開心胸認錯或者說愛更不容易,現在灌醉他,比較容易讓他酒後吐真言。
」韋母涼涼地說。
沒想到,母親的智慧真不是蓋的,相柏濤酒一下肚,就開始吃味地抱怨老婆和男人約會,還嫉妒地大吼大叫,這種情景,他還真的沒見過。
嘿嘿嘿!表妹連續和對方約會一個月,相柏濤每天忙著跟蹤,又不敢接近她,想來真的很好笑。
跟蹤耶!一向自認行事正大光明的相柏濤,現在每天的行程表,竟然就是當席若藍的跟屁蟲,只要見到她出門,就跟在後頭,連她去產檢、散步,他也都偷偷摸摸跟著。
現在這對夫妻之間彷彿有一道鴻溝,相柏濤一直想跨越這條鴻溝,但席若藍的保護傘卻張得很大,阻止他靠近一步。
相柏濤重重一哼,越想越火大。
「她竟然這麼對付我,更莫名其妙的是,我竟然也會傷心痛苦,他媽的!」「你是自作自受,定下莫名其妙的規矩,哪有人這麼自私只想佔便宜呀?如果你的遊戲條件是那些遊戲人間的女伴就算了,大家一定都會樂於遵守約定,偏偏你找的是一般女人,正常女人都會對你的行為生氣好不好?」韋中昱撇撇嘴,一臉不屑。
他早就看不慣上司的作為了,現在踢到鐵板,簡直是活該! 「可惡!我就知道。
」相柏濤抓住韋中昱的領子,猛力搖晃,「那些不王涉條約現在反過來束縛我,害我不敢阻止若藍的約會,可是我真的很痛苦,你說,我該怎麼辦?快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韋中昱拉開上司的手。
嘖!有求於人是這種態度嗎? 敢這麼欺負他表妹,她執行的報復手段只是小小修理他一下而已,怎麼可以這麼快就饒了他? 相柏濤冷眼一瞪,大方賄賂,「每個月薪水加倍,股票分紅,不會虧待你的!」韋中昱故意露出不屑的嘲笑,心裡卻在盤算和暗喜,「我是那麼見錢眼開的人嗎?先叫聲表哥聽聽看。
」這傢伙自從和表妹結婚之後,從未聽他喊過一聲表 哥。
相柏濤特意忽略最後一句話。
「魚幫水、水幫魚,哪天你有什麼事要求我幫忙,我一定竭盡所能,犧牲生命,在所不辭。
」「不要那麼激動,又不是要揭竿起義,王嘛滿嘴江湖話?」韋中昱拉開被緊緊握疼的手,最近他有事沒事全身一堆傷,上司痛苦,他也遭殃。
他氣呼呼地瞪了相柏濤一眼,本來想繼續責備,但看他一臉憔悴的樣子,只得將話吞回肚子里。
「廢話少說,你幫不幫?如果不幫,哪一天那個顏舞來找你時,我就乘機欺負她。
」相柏濤開始擺出小人嘴臉,濫用小人招數。
「你真是小人,顏舞又沒得罪你。
」韋中昱不敢置信,沒想到相柏濤會這麼沒風度。
「怎麼沒得罪我?前天顏舞看到我,竟然和雙胞胎聯合狠狠地咬我的手臂,我的手臂肉差點被她撕裂。
」相柏濤可憐兮兮地伸出手讓韋中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