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凈(孩子他爹是法海)1v1高h虐 - 《染凈》be結局帶車版 (2/2)

怎麼可以讓青兒用吃飯喝水的嘴巴含著他那骯髒之物?況且,他今天滿身塵土又做了工,一身的汗臭味,雖然感覺很舒服,但他可捨不得林青兒受這委屈。
“別,青兒…那臟…”
裴文海想要躲開,可她卻抓著自己命根子,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微微挪動臀部,哪成想林青兒死死抓住他,小腦袋上下的速度更快了。
“啊!青兒快鬆開!要泄了!”
弄得裴文海大叫一聲,雙手死死抓著床單,綳直雙腿咬牙忍著,他不能泄在她嘴裡…
林青兒聽見他要射精,於是更加賣力的舔弄,吐出巨物擼了兩把,張大嘴整個吞了進去,頂到喉嚨。
裴文海被刺激的再拚命咬牙忍住,下體卻不受控制的射了出來,連S好幾股精液,直到林青兒的小臉鼓鼓的才停了下來。
“咳咳…”
林青兒被他的精水嗆得直咳嗽,一開始射出的精液全部咽下去了,沒想到他竟然連S,又弄了她滿嘴,直到含不住從嘴角流了出來,她握著柱身輕輕讓其抽離自己的嘴巴后,起身當著裴文海的面把口中的精液吐在自己手心給他看。
“海哥哥你泄的好多,都咽下去一次了,又泄了這麼多,這樣下去青兒會很快懷上寶寶的…”
林青兒坐在他腰間,張大雪白的雙腿露出女兒家的那處,用纖纖玉指蘸著精液塗抹在自己粉嫩的私處,穴口裡裡外外塗了個遍,弄得腿根內側也都是,這一切被裴文海盡收眼底,他又硬了。
這具身體是普通的人類,沒有半點法力而且嬌嫩無比,若是不做好前戲和潤滑,事後只怕要在床上躺上月余。
林青兒只是認真的塗抹身體,等到塗抹透審發現還剩一些精液,想著塗在那巨物上,她一抬頭就看到那物硬挺挺的直衝著她,不就之前的口水精液也已經被他的體溫烘g。
她眨了眨眼,這又硬了起來,根本不用她再動手了,索性直接把柱身塗抹好,看著二人的下體都濕淋淋的,林青兒起身跪在他兩側,扶著那物對準穴口緩緩坐了下去,因為有精液的潤滑,龜頭進入的很順利。
“呃…”
林青兒吃痛的哼唧一聲感受到處女膜被那巨物快要戳破。
“是不是很疼?”
裴文海想要阻止她,林青兒卻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咬著唇狠狠坐了下去,痛的她眼淚直流。
噗嗤一聲,彷彿是處女膜破碎的聲音。
“青兒!”
裴文海心疼極了,抱著她的腰想要抽離,眼看著二人的交合處流出來刺眼血紅,她一定痛極了,青兒最怕疼了。
“不要!沒事的…我們繼續…”
林青兒臉色慘了慘,見他要抱起自己,連忙趴在他身上環住他脖子,紅著眼眶撒嬌道“好哥哥,幫青兒把小衣脫掉…”
裴文海根本拗不過她,想起他七歲那年與她初見時,還在襁褓中的她就知道扯疼他的辮子,母親告訴他,這粉白的小丫頭長大后就是他的新娘子,他瞬間沒了脾氣,任由著被欺負,並向林青兒母親發誓,以後會一直保護她,愛護她。
之後漸漸長大,所有事情他一直都毫無條件的順從著她,直到十二歲那年被趕出家門,他們徹底被分開了,沒了少爺的身份,根本見不了面,遇到了只能對視一眼匆匆走過。
這些年他只得偷偷護送她上學下學,直到今天他們才得重新團聚說得上話,這麼多年,他一直喜歡她,她也依舊喜歡他,二人的感情從未改變。
裴文海顫抖著手,在她後頸處解開繩子,扯掉小衣,那雙雪白的乳兒彈跳出來,他咽了咽口水看愣了。
林青兒見他獃獃的模樣,一手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穴口讓他把玩,一手托著另外那隻圓r往他嘴邊送,她深知他的喜好,因為他就是法海。
“哥哥~你快吃吃它呀~”
裴文海愣愣的點點頭,又咽了咽口水,張嘴含住粉嫩的乳頭又吸又咬,一手還不閑著,把那隻白兔肆意揉捏成各種形狀。
“嗯~”
林青兒輕哼一聲,被把玩的舒服,下體也不痛了,輕輕擺動著腰肢,又夾了夾那物,弄得他滿臉銷魂,讓他那巨物在自己體內好好享受這滋味。
“青…青兒,你還疼不疼?我可不可以…動?”
林青兒知道他快饞死了,紅著臉垂著睫毛點點頭,模樣動人極了,看得他熱血噴張,支起雙腿向上挺胯,撞的她搖搖晃晃,連帽僻住他的脖子,被他顛得老高,快要分離時又重重墜下去緊緊插入貼合,她被弄得舒爽,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啊…嗯啊…好哥哥慢點啊…太深了…”
裴文海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腦子裡只想挺胯抽插,狠狠的要她,他思念多年的林青兒終於屬於他了。
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因為腿部殘疾使不上勁,而且又是第一次,所以毫無頻率與技巧的頂撞她,嘴唇還胡亂的吻著少女的脖頸前穴鎖骨,胡茬扎著粉紅色的肌膚,他失了魂,邊挺胯撞擊邊叫著她的名字“青兒…青兒…”
這種感覺爽快極了,林青兒仰著脖子咬唇接受著,舒服的捲起腳趾,來不及呼吸,她大腦有些缺氧,腦子昏昏沉沉,整個人被快感充斥,高潮連連,肉體碰撞聲夾著他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繞著她的耳朵,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屋裡一陣啪啪作響頻率越來越快,男人在極端快速之時低吼一聲,用力挺身插到她身體最深處,龜頭擠進宮胞,吻著少女的唇篩著身子泄了出來,那股滾燙沖刷著她的小腹深處,她哆嗦了又哆嗦也跟著一起高潮,雙臂再也環不住男人的肩膀,身子軟軟癱在炕上。
“青兒…我好…喜歡你…”
男人喘著粗氣,胡亂的親吻少女嬌嫩的肌膚,沒等她緩口氣,男人又拉著她開始新一輪的征戰,二人一夜纏綿交織,不知做了多少次,直到天蒙蒙亮時才相擁而眠。
臨睡之時,林青兒累的不行,卻一臉幸福的看著親吻自己額頭的裴文海,痴痴笑著。
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他們絕不會再分開了。
日上三竿,裴文海睜開眼,看著懷中心愛之人睡得香甜,輕輕起身下地為她炊飯,走到門口時聽到外面吵鬧無比。
一開門就看見林老爺怒氣沖沖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他衣領質問道“青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看到他脖子上的紅印,氣的火冒三丈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剛走進屋子一步,一股羞人的味道撲面而來,看到屋裡土炕上自己的女兒裹著被子睡著,頭髮凌亂臉色紅潤,他知道昨晚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青兒!你這不孝的東西!竟然背著你爹在外面跟野男人廝混!”
“唔…爹?你怎麼來了?”
林青兒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看清來者是她爹嚇了一跳,發現自己還光著身子,連忙裹緊身上的被子。
“我怎麼不能來?難道要任由你跟這野男人廝混?”林老爺衝到她面前,雙眼通紅,額頭青筋暴起,指著她的手臂都顫抖著。
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野男人?怎的這般的難聽?
林青兒瞬間不樂意了,置氣與他頂撞著
“爹你怎麼這樣說話?海哥哥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丈夫,我們從小就有婚約的!現在我已經十六歲,按照約訂應與他成親結為夫妻的,昨日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聲音清脆響亮,一個巴掌打在林青兒雪白的臉蛋上瞬間腫了起來。
裴文海看到心愛之人挨打,一瘸一拐連忙衝上去擋在她前面,他只是以為林老爺氣他們兩個沒有正式拜堂就睡在一起,拉著他的胳膊承諾道
“林伯父,我會對青兒負責的,過些天就帶著聘禮上門提親。”
林老爺見到他怒火更大,全城不管是大官顯貴還是平頭百姓都知道裴瑾瑜是他未來的女婿,過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成婚,結果被這混小子橫叉一腳,林青兒W了身子以後還怎麼嫁給裴瑾瑜?
越想越生氣,一腳狠狠踹在他殘疾的腿上,想了想覺得不解氣又連踹好幾腳。
裴文海被踹的卧倒在地,骨頭傳來陣陣巨痛,舊傷又複發了,為了林青兒咬牙忍痛起身跪在他面前哀求他能把女兒嫁給自己。
“林伯父,求您,把青兒嫁給我吧,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我保證…”
林老爺恨不得把裴文海千刀萬剮,可他又不是縣令,沒有理由殺人,只能打他解解氣,於是一腳踹上他的穴口,裴文海捂著穴口嘴角頻頻流血。
“滾開!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裴家的棄子而已,還妄想高攀我林家!來人,給小姐穿好衣服帶回去,今天的事情誰若是透漏半個字到裴瑾瑜耳朵里,我林老三非割了他的舌頭!”林老爺叫進來兩個婆子,抓著林青兒穿好衣服,一左一右架著她往外走。
“爹!你不能這樣!放開!你們好大的膽子!不怕我罰你們!”林青兒拚命想要掙脫,她看到裴文海嘴角流血想要去查看傷勢。
那兩個婆子卻死死抓著她,互相對視了一眼,笑她不自量力,架著她邊走邊道“小姐你若是想要這瘸子活命,還是乖乖聽話跟我們走吧!老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回去嫁給裴少將,大家都相安無事。”
“青兒!”
裴文海顧不上疼痛,一瘸一拐趕在她們前堵住門口,“你們放開她!”
不料被人從身後按倒在地,眼睜睜的看著林青兒被帶離自己身邊。
“海哥哥!海哥哥!”林青兒邊哭邊回頭喊著他,細胳膊細腿根本拗不過那兩個大體格的婆子。
就這樣,他們剛剛度過了一個晚上就被分開了。
壓著他的兩個家丁見他傷成這副模樣,即可憐又狼狽,對他一頓拳打腳踢,之後還衝他吐著口水,邊嘲笑道“呸!你個喪了家的落魄公子哥也想著大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之後,
林青兒被抓回了家,關在她的院子里禁了足,見不到裴文海,整日在房裡以淚洗面,眼睛快要哭瞎了。
怎麼會被她爹發現呢?明明都計劃好了的…定是有人告密,難道是馨兒?
奇怪的是,那裴瑾瑜也沒了消息。
問蓮兒和他關係怎麼樣了,有沒有要娶她的意思。她只是支吾著說裴瑾瑜出了遠門,要過陣子才回來,一回來就來娶她。
林青兒放心了,好在是成了一樁婚事,蓮兒以後也有了依靠,等到他們成婚後,她爹也沒了理由阻攔她和裴文海,到時候自己便可以與裴文海永遠在一起了。
兩個月過去了,她從蓮兒口中打聽到裴文海的消息,說他過的還好,在做工賺錢來迎娶她,她便安心了許多。
這日,她坐在窗邊,捻著手腕上的佛珠,邊想著裴文海,本來無事,卻聽到走廊間兩個丫鬟談論,說是她被抓回府那天后,裴文海被裴瑾瑜抓去充了軍,上了戰場,因少將指揮不力,打了敗仗,那仗死傷無數…
那批同去犧牲的戰士屍體已經被送了回來,有些還是無人認領的。
這其中有沒有裴文海?
她越想越急,越想越怕,頭暈眼花,小腹也跟著痛了起來,身體不支昏倒在地。
晌午,蓮兒哭紅著眼,怕林青兒看出端倪,在門口緩了好半天才端著飯菜進屋“小姐,吃飯吧!”
見沒人回應,才看到林青兒躺在地上,連忙跑過去查看,林青兒昏迷不醒,臉色慘白,急得她慌忙為她診了脈,發現她手腕間一連串的滑動,是喜脈,定是跟老爺置氣不好好吃飯才會昏倒的。蓮兒用了針灸才使她醒了過來,扶她躺在床上。
林青兒一睜眼看到蓮兒紅著眼,緊緊握住她的手“小姐,快好好休息,你要當母親啦…”
“當母親?我有了海哥哥的孩子?”
“是呀…”蓮兒點了點頭,笑的比哭都難看。
林青兒見她的異樣,突然想起那些丫鬟的話,聯合在一起才明白
“蓮兒,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裴文海被裴瑾瑜抓去充軍打仗了!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嗚…小姐…”
今日傳來的消息,裴瑾瑜因指揮不力,被敵人趁機攻打了大本營,打了敗仗,當天就被上級處死,而裴家也被封充了軍。
那場戰爭有功戰死的人,屍體都被運送回家,而那死人堆里就有裴文海一個,斷了腿斷了胳膊,皮膚被燒的黑糊,慘不忍睹。
若不是士兵清點死者姓名,按著族譜配送屍體,還有一幫戰士指認,她根本不敢相信那就是裴文海,林青兒那麼愛他,她該怎麼跟林青兒說?她現在還有了裴文海的孩子,莫要被動了胎氣。痛苦埋在心底的蓮兒再也憋不住,哭了出來,她們兩個心愛的男人都死了,她明白這種痛苦,林青兒現在懷有身孕根本不能受刺激,她只能把傷痛咽在肚子里,想著怎麼撒個謊糊弄過去。
“裴瑾瑜被處死了,屍體放在裴府前,我剛剛認領去安葬了,姑爺他…我未曾聽到消息,小姐你放心,姑爺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蓮兒哽咽著抹了抹眼淚,擠出了個無比難看的笑,轉移話題“小姐,你要當娘親啦!要好好休息…”
她還沒說完,只聽院里一陣腳步聲,房門也被踹開,一穿著軍裝的人站在門口“林家的人聽著,現在林老三勾結賊黨,已經被處死,林宅全部充公,林家人三日內全部撤離此地!”
林青兒聽見父親被處死,感覺五雷轟頂,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雖然平時林老爺對她嚴厲,不太關心她,甚至阻撓她與裴文海在一起,父女的感情並不好,但終究是她的父親,聽到他的死訊,還是心痛無比。
“姑娘莫哭,你可以替你父親收屍的。”
那軍官盯著蓮兒半天,又看著林青兒,這兩個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竟然如此貌美,若是都能佔為己有那可真是美哉!不過這軍中軍規嚴格,若有強搶民女等行為被告發,無論銜級一律處死。
不行,他要想個計策,讓這兩個女人心甘情願跟隨自己。
“長…長官,請問你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瘸了腿的男人,他叫裴文海是我的丈夫!”
“裴文海?哦,他啊…”那軍官看著絕美的林青兒,心生Hui念,故意說到一半,吊著她,見她著急模樣,勾了勾嘴角,眯著眼笑道“他回來了,在府門前,夫人,我帶你去看看?”
蓮兒驚大眼睛,一時間編不出來理由,只能拉著林青兒不讓她去“小姐…別去…”
林青兒擦乾眼淚,高興的拉著蓮兒的手“我要去見海哥哥,他知道我懷了孩子,一定很高興!”聽說能見到裴文海,她再也等不及了,自己下了床小跑出去。
蓮兒憤憤的瞪了軍官一眼,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抬頭見林青兒沒了影,顧不上計較,焦急的向著大門跑了過去,生怕林青兒知道真相受到刺激出什麼事。
林青兒跑到大門口,看到外面都是士兵,大多數都負了傷,還有幾個人用板子搭成的拖車拖著屍體,她有些慌了,這哪有裴文海的影子?
這時有三個那些紙和筆的士兵在清點著什麼,她走上前去問“請問…你們有見過一個叫裴文海的人嗎?他有些腿疾。”
那三個士兵聽聞,面面相覷,紛紛用似乎是憐憫的表情看著她問道“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妻子,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林青兒說完,他們表情更甚了,她有些納悶,這三人怎麼這般的怪異。
三人又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才支吾道“呃…可以,請跟我來,一會請夫人不要太過…”
“小姐!等等我!”林青兒剛要跟他們走,蓮兒就追了上來,打斷了他們的話。
見林青兒要跟他們走,她死死拽著林青兒的衣袖,紅著眼眶哀求“小姐,不要去,求你了!”
林青兒越發的奇怪,怎麼連蓮兒也反常?
“為何不讓我去?海哥哥定是忙的脫不開身,我這才要去找他,你問這三位小哥,是不是?”
“這…”那三人為難極了,告訴她真相也不是,不告訴也不是,掙扎一番,深思熟慮后才決定告訴她“裴文海同志,他犧牲了。”
犧牲了?
林青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看了看蓮兒,只見她滿臉淚水看著自己,她才明白,裴文海死了,死在了戰場上。
不!她不信,她的海哥哥不可能會死!那軍官說的,他就在門外!
他在哪呢?
林青兒像發瘋一樣到處尋找著裴文海,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被她拽著看了個遍,幾個人怕她出了危險,上前攔她,根本攔不住。
蓮兒擔心她肚子里的孩子,跟在她身後勸著,趁她不注意抱住了她“小姐!別找了,我們回家去,肚子里的孩子要緊…”
“不…不…蓮兒,我要找到海哥哥,我要親口告訴他我們有了孩子!”林青兒六神無主四處張望,邊掙扎著想要脫離蓮兒的束縛。
她身子虛弱極了,又受了刺激,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哭著求蓮兒放開她“求你…放開我…海哥哥還在等著我…”
她們周圍所有人都圍了過來,知道她在和裴文海的關係,紛紛滿臉的尊敬,沒有一個人嘲笑她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裴文海的英雄事迹,只有林青兒,與他最親的人被蒙在鼓裡。
“小姐…小姐…”蓮兒也大哭了幾場,身體同樣虛弱,二人爭執著都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林青兒瘋了似的要往前爬,繼續去找裴文海,蓮兒也跟著趴在地上,拉著她衣袖“小姐…別找了…”
林青兒不聽勸,跟她拉扯著,直到在圍著她倆的人群中看到了之前闖進她房門的軍官,瞬間來了精神,連忙起身沖他揮手“長官!”
那軍官看她狼狽樣子就知曉自己的計劃已成,笑著走了過去“夫人。”
林青兒使出全身力氣跑了兩步,兩手抓著他手臂跪了下來,滿臉的淚水與灰土,衣服也髒了,樣子狼狽不堪“長官,你剛剛答應過我的,帶我去找我丈夫,他叫裴文海的…”
軍官低頭看她,摟著她的腰將她扶了起來,溫柔道“我沒忘。”
又扭頭跟下屬道“去,把裴文海帶來。”
“這…”那下屬看著林青兒接近瘋癲的樣子猶豫了下,若是把屍體拉來,這女人一定會瘋掉的,他於心不忍,可又不敢違背命令,於是只能硬著頭皮應道“是!長官!”
裴文海死的太慘,先是被抓當做俘虜嚴刑比供,斷了手腳,又被嚴刑拷打比問軍中機密,他隻字未提,結果,新抓來的俘虜被打了兩下就供出機密,他全部的隱忍和努力,全被那叛徒毀於一旦,因此也遭到了非人能承受的酷刑。
之後他們幾人組成小隊去營救俘虜,好不容易出了敵營,誤入了地雷區,他為了保護隊友,被地雷炸飛,炸斷了胳膊腿,好不容易尋到他,只剩下一口氣,說自己有好久沒見到妻子了,臨死之前想要再見她最後一次。
幾個戰士們跟著運送屍體的隊伍護送他回了煙城。
路上裴文海嘴裡一直念著青兒,
他y吊著一口氣,挺了三天,挺到了煙城門口,卻沒挺到見她,就斷氣了。
他到死都挂念的女人,想必就是她吧?
沒過一會,他就將裴文海的屍體用板車拉到她面前,用極小的聲音對她道
“嫂子,節哀。”
渾身顫抖著快步回歸剛才的位置,低下頭不忍去看林青兒的樣子。
林青兒看到裴文海的屍體笑了笑,她沒流一滴眼淚,慘白著臉,捂著刺痛的小腹,邊向他身邊走去邊覺得腿間流出腥熱,認清這屍體,受不住打擊直直的昏倒在地。
假的,都是假的…
騙人…海哥哥怎麼會死…
蓮兒連忙接住昏倒的林青兒,見她裙擺上滿是血跡,連忙為她保胎后恨恨的看著那軍官罵著“混蛋,你為何要刺激她?她還懷著裴文海的孩子!”
眾人用著另樣的眼光紛紛看向那軍官,幫著蓮兒把林青兒送進府中后,發現那軍官趁亂早已落荒而逃。
畢竟是個軍官,也沒人趕計較,就此作罷。
等到她再醒來時,已是兩天後,一切都變了。
林府,不再是她的家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只剩下她和床被子,還有陪著她的蓮兒馨兒,軍隊念在她是裴文海的遺孀,網開一面讓她多停留了一天。
她看著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廝都背著大包小裹紛紛離開,不知在那尋思著什麼,半天才張口召喚蓮兒“拿著錢去尋找個住處,馨兒在這陪著我。”
支開蓮兒后,她把剩下所有的銀兩裝進錢袋,林青兒寫下五個字放進信封,
“蓮兒,活下去。”
把錢袋和信封全部塞給馨兒,把她推出林府大門“去,找蓮兒吧,不要再回來了。”
丟下一句話便關上了門,任憑門外的馨兒怎麼哭喊敲門她都不做任何反應,沒過多久,門外安靜了,她知道馨兒去投靠蓮兒了,這下她放心了。
深吸一口冷氣,像她心一樣冰涼。
她背靠著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看著灰濛濛的天發獃,輕輕摸了摸小腹,還能感受那小生命的存在。
她坐在地上許久,抱著雙腿痛哭。想著屋裡的裴文海,她有些不敢去看他,那樣子實在太慘。
這世上唯一和裴文海有關係的只有林青兒了,那屍體要等她醒來讓她處理,所以停在林府前屋。
她算了算日子,起身打了盆水進了屋,看到裴文海的屍體整個人都燒焦了,斷了胳膊和腿,傷口患處潰爛,血肉模糊。
她忍著傷痛用帕子輕輕為他擦拭乾凈身體后,為他穿上準備很久的新郎服,抱上板車從後門推他去了茅草屋。
據其他戰士說,當時清理戰場發現他還活著,嘴裡一直念著她的名字,直到斷了氣。
她聽后哭了許久,感覺到一陣噁心想吐,這才想起自己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還沒有拜堂成親,即使有了孩子也不算真正的夫妻,之後他下了地府,沒有家室就會成了孤魂野鬼。
她捨不得,算著日子定了頭七前三天拜堂。
林青兒自從被抄家,她把所有錢財給了蓮兒和馨兒,自己則是分文未留,去了當鋪當掉她娘就給她的鐲子,換了兩塊碎銀,雇了花轎穿上嫁衣,在封府的最後一日,就嫁過去。
那天,房裡,她獨自一人早早坐在梳妝台前,畫了個精緻的妝容,塗了口脂,要和海哥哥成親了,定要打扮的漂亮才是。
那幾日Y雨連綿,彷彿老天都在淅淅瀝瀝的哭。
俗說成親之日下雨,新娘會不幸福,老天爺在替新娘哭。
然而,新娘永遠都不會再哭了。
硝煙中的雨天,天色灰濛濛,街上巷裡空無一人,只有一安靜的接親隊抬著花轎向那破爛不堪的茅草屋走去,那隊伍紅的刺眼,卻看不出有一丁點結婚喜慶的氣息,反倒像是死了人辦喪事一般。
過了許久,花轎晃晃悠悠停在院門口,她從上走了下來,進了院子,見不到一個賓客。
披著紅蓋頭透過光看著房檐上的滴水落下,同她一樣哭泣著,輕輕拭著淚水,邁進屋內,獃獃的看著穿著新郎喜服,安靜躺在土炕上的裴文海。
突然,有人叫她。
“嫂子…我們來看看裴大哥。”
她一回頭就看到九個穿著軍裝的士兵,現在門外,紛紛向她低頭。
她點點頭邀請著“都進來吧。”
九個大男人像是剛剛哭過或是快要哭出來一般,眼睛都紅紅的,他們排著隊向躺在炕上的裴文海脫帽敬禮。
林青兒看了看天,見時辰差不多要到了,向他們請求著“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和海哥哥持婚?”
“嫂子,我們幫你和裴大哥完婚。”
幾個人都忙活著,該貼喜字的去貼喜字,該擺香案的插了三炷香擺上貢品,有人又去買了兩掛鞭炮在門口放了起來,都準備的差不多后,到了吉時。
兩個士兵扶起炕上的裴文海,與林青兒一同跪在香案前開始拜天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拜過堂,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
林青兒見前幾日買來幾口缸已經接滿雨水,就讓他們幫忙挪了挪,繞著屋子圍一圈,他們也沒多想,就把水缸圍的整整齊齊,以為是什麼習俗,就沒多問。
透審,幾人見已是深夜就與她告辭。
“嫂子,若是有什麼事情,有什麼需要就去軍營提一嘴就行,我們隨後就到。”
送別了幾人,林青兒安了心回到屋中鎖上門。
她抱著裴文海冰冷的屍體不吃不喝躺了三天,這三天白日里有人來敲門,她不吭一聲也不去開門,沒有一點動靜,好像這屋裡根本沒人一般,來的那些人也沒多想,都以為她葬了裴文海,獨自尋了別的去處。
等到第三天,正巧是頭七的最後一天,也沒人再來打擾了,她破例出了門,抬頭看了看天,那雨不再下了。
這天深夜裡,等到人們都睡著了,她在爐子里生了火,拿著火把在房間里四處點著。
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來打攪。
熊熊烈火燃起把屋子包圍,已無了出路,滾滾濃煙嗆得她直咳嗽,大火快要燒到腳邊,她笑著爬上土炕躺下,抱緊裴文海的屍體閉上眼睛,一滴淚落在他的喜服上。
“海哥哥,等等青兒,這次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了…”她邊咳嗽邊喃著,視線漸漸模糊,失去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時,看到火光間,裴文海正笑著向她走來,滿是厚繭的手掌牽起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感受得到他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真實。
他在她耳邊輕道“青兒,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話音落,一切埋沒在煙火灰燼之中,他們永遠的在一起了。
—(比e結局完)
--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