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嗎?」
杜千雲臉霎時泛起紅,羞赧否認道:「我的喜歡,跟你的喜歡不一樣。」
「是不太一樣,但有何關係?」
杜千雲的話哽在喉,該怎麼解釋呢?
「有你在泉皇子身邊,我放心多了。」
「你怎麼不問泉皇子想待在誰身邊?」
「我早知道答案,何必問。」
杜千雲無力搖搖頭,道:「我該怎麼說,你才能明白?」
「有些事無須說清,時間到了,終會明。」
杜千雲頓時無語。他凝視了他片刻,語重心長道:「你是我哥哥,不管未來發生何事,我必定護你到底。」
杜千幸欣慰一笑,道:「我也是,必定護你和泉皇子一生。」
杜千雲憂慮笑了笑,道:「千幸哥哥,我只希望你平安,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泉皇子與我的想法一樣。」
杜千幸默默垂下眸,抬起右手盯瞧著,哀道:「別讓我真的成為無用之人。」
杜千雲霎時疼了心。
杜千幸笑嘆一聲,放下手,換了個心情,笑得燦爛,提醒道:「泉皇子走了很久。」
杜千雲驚道:「慘了,我不能離開他太久。」上次才離開一下下,便被泉皇子狂整一個月;杜千雲想起來全身發毛,急忙道:「我先走了。」
「嗯。」
杜千雲踏出門時,仍不放心回首,叮嚀道:「離祭司大人遠點。」
杜千幸沉默不作聲。
杜千雲想再多勸勸杜千幸,可又無法再留下;埋怨著,那個笨蛋皇子只會亂髮脾氣先跑掉,害他想多花些時間與杜千幸談談都沒機會。
杜千雲再道:「他很危險。」
「我知道。」
「知道就別再靠近他。」
杜千幸仍不再接話。
杜千雲一聲催道:「聽見我說的嗎?」
「聽見了。」
只是聽見不代表答應杜千雲的要求。
杜千雲瞥了瞥遠方,早不見泉皇子身影;他又不安看了看杜千幸,無奈地斂起目光,抬起腳步,追著泉皇子去。
被留下來的人黯然望著外頭。
人一個個離去。
落大廳內又只剩他一人。
外頭白梅仍如雪般生長著,純潔地令人生羨、生忌;想呵護著、也想摧毀著。
想??永遠喜愛著。
隔日。
議和殿上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早朝時間都過半,聖皇才姍姍來到。
這不像平常聖皇作事風格。
以往就算有其他事情耽擱了,聖皇亦會派人通知眾臣,可今日卻無消無息讓眾臣們乾等。
不過,眾臣們雖心有疑慮也沒人敢提問。
站在戶部大人身後的杜千幸,先是瞧了瞧佇立在最前方的泉皇子和杜千雲,再瞥了瞥信皇子與杜子修,才將目光放於坐在高位的聖皇。
「眾臣有何事上奏?」聖皇先開了口問。
任誰都聽得出,今日聖皇心情極為不佳。
眾臣們低著頭,眼角餘光瞄了瞄身旁的人,看看誰敢先出聲。
泉皇子毫不畏懼,出聲道:「啟奏父皇,昨日在大街上,發生結界破裂之事...。」
「這事,朕知道,不重要,換別的事奏。」聖皇硬生生打斷泉皇子的話。
泉皇子頓時不滿。
怎麼會不重要?
這可是關乎到百姓的生命。
泉皇子正想開口反駁,杜千雲隨即拉了拉他衣袖。
泉皇子瞥見杜千雲對他微微搖頭。
泉皇子只好悶住話,不再出聲。
「啟奏聖皇。」戶部大人道:「臣有一事,希望聖皇表明。」
「何事?」
「有關美神一事。」
聖皇沒有迴避這話題。
戶部大人道:「聽說足不出戶的祭司大人,昨日又出現在大街,嚇壞許多百姓,臣認為祭司大人應該是為了美神才離開神官院。」
「你希望朕處理此事?」
「是。不僅這事,臣希望立太子之事,亦可早日定下。」
「好,朕今天便將這兩件事一併處理。」
聖皇一口應聲,震驚了在場眾人。
眾臣們霎時慌了,目光左看右看的。
立太子之事非同小可,之前聖皇遲遲不肯鬆口,怎麼突然要在今日決定?
杜千幸穩住一時混亂思緒。
赫然想通,聖皇與戶部大人根本早套好。
悔恨,昨日沒將他們的對話聽到結束再離開。
信皇子先刻意問道:「父皇是想公佈誰是美神嗎?」雖然更想知道誰會是太子,但他並沒有把握聖皇會立他為太子,只好迂迴在美神的話題。
「美神之事,暫且等等。」聖皇目光望向大殿門外,似乎在等人地看了看,再拉回目光時,才道:「朕先宣佈兩件事。第一,朕決定立信皇子為太子。」
「聖皇。」杜千幸失控喊出聲。
聖皇朝向杜千幸,冷冷道:「你有何話想說?」
杜千幸頓時一愣。
聖皇此刻看他的目光,竟令他覺得陌生,彷彿換了個人似。
信皇子心喜,揖禮道:「謝父皇,只是...。」回過身看向杜千幸,道:「好像有人不太認同父皇的決定。」
「啟奏聖皇。」杜千幸毫不在意信皇子的挑釁,緩緩道:「信皇子在百姓之間名聲太差,時常惹出民怨,這樣的太子,如何能服眾成為未來聖皇。」
「朕已決定。」聖皇冷冷回著,不再看向他。
杜千幸心頭一震。
聖皇從來不會如此對待他,心想,是他忽略了何事嗎?
「第二??。」聖皇不理會眾人反應,再道:「朕打算賜婚。」
眾臣間又是一陣騷動。
剛立太子,馬上就賜婚,聖皇是想連太子妃也一起決定嗎?
眾臣心中暗暗猜想會是何人?
聖皇道:「朕命泉皇子與杜千幸,下個月完婚。」
眾臣呆愣了片刻。
怎麼不是信皇子而是泉皇子呢?
真是太奇怪了。
眾人還在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