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姓明星的名字連續兩天上了七個負面熱搜,路人看煩了。
“債主都找上門了,粉絲還洗地呢?”
“有一說一,這張臉真的牛,但除了臉一無所有。”
“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富婆憑什麼挨罵!首先我不是女同,車總性別不要卡得太死。”
朱邪醒來時已近正午,感到小腹熱熱的,掀開白大褂一看,翟星側趴著,跟個小鴕鳥似的,躲在她懷裡睡覺呢。
他手上緊緊握著沒有鎖屏的手機。
低頭默讀完屏上的輿論,朱邪不禁牽挂起素未謀面的同謀——翟昇被她們抓住了嗎?
那個男人有點難對付,因為他擅長忍耐。
挨了刀卻不反擊的男人太過罕見,他說“好自為之”時的眼神,彷彿在通知她:終有一天他會千倍萬倍地報復回來。
這時候就要最原始的暴力登場了,農民工應該能做得很出色吧?朱邪好想找她們玩。
“醫生,你身上的白大褂,是昨天借我披的那件嗎?”翟星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那件已經燒了。”
“……我恨你。”
“你說這話的表情很像調情。”
朱邪抓著翟星的頭髮坐起來,把他的臉拉近眼前,看見他掙扎的神色,感到無聊。
這位患者,你好像那種哭喊“快點自殺用死懲罰他讓他愛而不得”的抖M啊。
哭鬧是撒嬌,怨恨是邀寵,心裡其實享受得很。
別逗她笑了。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只能做我的患者。所以患者,需要我幫你還原案發經過嗎?”
朱邪沒有愛公狗的經驗,還原性侵案的經驗還是有的。
所有性侵案的受害者,都必須鼓起勇氣做到一件很困難的事:詳細還原自己的受害經過。
具體到每個動作,每件道具,每種體位。
雙修性病學和心理學的朱醫生,很難不被警方邀請,協助引導受害者梳理案發經過。
已經記不清是几几年的事了,只記得那是朱邪三十五年人生里最具挑戰的一年。
警方急著要抓一個策劃逃往海外的連環性侵犯,換了四五個心理醫生,都不能讓受害者給出證詞,最終找到還在讀博代課的朱邪。
朱邪瞞著所有人,用了暗示誘導的方法,騙受害者開口。
這種方法,可能加深受害者的創傷性記憶。
事後她主動坦白,被警方永久拒絕合作,圈內好幾個大學者拉黑了她……
只有授予朱邪心理學碩士學位的老太太看穿了她:“你想逼法院判死刑。”
這件事在社會上鬧出了很大的輿論風波,如果受害者走不出陰影,自殘自殺,公檢法的面子往哪擱?
“我說過,槍斃罪犯就是安撫受害者的最好手段,心理疏導有屁用。”
朱邪和老太太天天鬥嘴,講話從不客氣。
“你只是個小醫生,醫生有屁用。”老太太罵回來,稀里糊塗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結果罪犯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朱邪贏了這場心理戰,跑到老太太壽宴上開了瓶香檳,氣得她舉起拐杖追著打她。
打歸打,罵歸罵,老太太從此以為朱邪是個被世人誤解的閻羅菩薩,總想拐彎抹角照顧她。
在那起案子里,為了面子問題,被朱邪騎臉牽著鼻子走的是誰?老太太也許明白,但不敢想明白。
回憶那年光景,竟然有些溫馨,朱邪走了半天神,才察覺翟星在拽她的衣角。
“我怎麼說得出口?”
“我見過很多,器官撕裂的,終身癱瘓的,毀容失明的,人家都能勇敢開口,你憑什麼矯情?”
壞醫生又開始PUA了,她一步下床,提好皮鞋,戴好手套口罩,全程默不作聲盯著翟星,直到他爬上床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坐了我的臉。”聲帶和睫毛一起顫抖。
“是這樣坐的么?”
翟星驚愕睜眼,白大褂輕飄飄掃過他鼻尖落在枕邊,朱邪優雅地側身坐下,黑色西裝褲壓在了他嘴上。
感覺快窒息了,可他無法剋制怦然心跳,顫著手抱住朱邪的兩胯。
醫生的體重比不上那個最胖的女粉絲,可壓得更牢,他不能像昨晚那樣把舌頭從嘴裡伸出來,只能在硬質布料的空隙間努力呼吸。
嗅到濃烈的血腥味,好嗆。
可是,好幸福。
“然後呢?”“她開始動了。”
翟星的視線從西褲側兜掃上來,看見朱邪的手撐在嘴邊,抬起食指推著眼鏡架,像是在沉思。
“具體怎麼動?前後,還是左右?”朱邪維持挺直的脊背,以大腿力量撐起半拃空間,供翟星回話。
前後,可她不像你這樣側坐,她跨在我嘴上,翟星囁嚅著。
“她的前後,就是我的左右了。”
西裝鞋在地上一點,朱邪的身體向左傾倒,左臂撐至翟星頭頂,俯身與他對視。
女醫生的幾縷長發沒有盤入發球,從眼鏡腿和耳廓間垂下,在他眼角輕輕掃著。
“往前,你的鼻子也不能呼吸了,堅持不住就拍鈴。”
翟星雙手撓著她的胯,在黑色西裝布上留下淺灰色的抓痕,像劃過夜空的流星。
他在她的陰影中與她對視,兩人間的空氣塌縮成完全窒息的真空,白嫩的臉憋至粉紅,肉紅,血紅,紅紫,翟星都沒有拍鈴。
接近極限的時刻,朱邪一下站了起來。
漂亮的唇珠已經發白,血色半天回不到他臉上,翟星拚命呼吸。
“哈,哈!哈——”
女人的手捂蓋到他嘴上,“慢一點,深呼吸。”見他點頭才拿開手。
“哈……呼——哈……呼——”
在翟星喘氣的空檔,朱邪掛上了聽診器,聽筒摁在他胸前,好像在陪著他平復呼吸。
等他的心率恢復正常,朱邪側眼一瞥,發現他沒有勃起。
“做得好,小患者。”
被……被誇了?翟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下來你做了什麼……我猜你脫了衣服。”朱邪把手伸進他領口,仿若無意地擦過變硬的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