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要衝破我的道德,教養,理性與同情心設下的所有禁制一樣,那股有如實質的憤怒與暴躁讓我的太陽穴像是掉到地上的皮球一樣反反覆復地彈跳。
鼓得我腦仁發痛,那個女孩兒就這麼盯著我,我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錯愕,茫然和驚恐,就好像是我真的是一個私闖民宅的變態,或者是什麼色慾熏心的強姦魔似的,她盯著我,後退了幾步,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對話是這樣的。
「你……是誰?」「我是客人。
」「什麼客人?」「發泄屋的客人,我掏了八千塊錢才拿到了進入這個房間的鑰匙,現在你要對我裝傻嗎?」少女的迷茫和恐懼就好像是一劑猛烈無比的毒,每一句對我的詰問都像是催生毒素蔓延到四肢五體的催化劑,我盯著她,能感覺得到自己的瞳孔在顫抖,但我依舊只是面對這位少女站著,我打量著她的身體:襯衫與長裙的搭配很普通,可在她的身體上包裹著就顯得那麼的清純且誘人,冷色調為主的著裝讓她看上去又瘦又小的,感覺比我小上兩三圈有餘,我覺得這會兒把她扔到屋外她可能很快就會被這呼嘯的狂風吹倒,然後再被這漫天的飛雪給掩埋,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聽不懂……」女孩兒皺著眉頭看著我,那藏在眼鏡後面的目光之複雜,讓我沒來由地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屈辱——雖然沒有任何形式的表現,但是我總感覺這個女孩兒在試圖看透我的本質,或者說她在以一種絕對居高臨下的態度看著我,她以為她藏得很好,她以為自己展露出的目光還像剛才一樣充滿了驚惶和畏懼,但是不好意思,我和太多人打過交道了,像你這種自以為能扮豬吃老虎的傢伙我也見得太多了。
「聽不懂沒關係。
」我隨手抄起了擺在柜子上的一張餐碟——很高檔的瓷器,就像是那些經常會出現在表達貴族奢靡生活的電影里才會有的道具,剛剛那位前台服務員對我說的話又一次回蕩在了我的耳畔。
房間里的一切東西我都可以隨意使用對吧,那我就不客氣了。
鉚足了力氣把手裡這張餐碟狠狠地摔在了少女腳邊的地板上,瓷器碎裂的聲音雖說尖銳,但莫名地有些悅耳,那原本光滑完美的明月如今碎成了一塊塊散落在地面的星屑,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少女嚇了一跳的向邊上跳了一步。
只是我看到她的表情——似乎依舊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只是很不滿意似的皺起了眉頭,她用那張可愛的面孔注視著我,雖說完全看不出什麼有威脅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睛…她還在用那帶著睥睨感的目光注視著我,這讓我感到體內的憤怒越來越沸騰——明明在公司要被老闆用這樣的眼神一邊盯著一邊頤指氣使,明明出了公司還要頂著甲方和房東這樣的眼神點頭哈腰,憑什麼作為一個付了錢的顧客,我要被你這個服務人員用這樣的眼神看著! 我眯著眼睛瞪著這個少女,我很確定我現在的情緒能用怒不可遏來概括,發泄屋,發泄屋,我在腦子裡翻來覆去地咀嚼著這個名詞,從旁邊的書架上抓出一本封面精美的書直接朝壁爐里丟了去。
「我的書!」我終於驚喜地聽見了這個女孩兒吐出帶有明顯情緒波動的句子,再看看她那本夾在懷裡的大部頭書籍,大概猜測到了她當做寶貝去珍惜的珍貴之物大概是什麼,只是這位少女似乎也沒有對那些書本做出太多留戀的樣子,她回頭瞥了一眼,看到那本被我丟進去的書很快就開始如同浸水一般被火焰覆滿,之後被殘火與灰燼給徹底吞沒,然後她又轉頭看向我,用纖細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後:「請你離開這裡,可以嗎?」「我再說一遍,我是你尊貴的客人。
」我眯著眼睛向她逼近,而她在看到我向她走近之後,也明顯地畏縮了一下,小小的肩膀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而我想我要的大概就是這樣的表情,把那個完美瓷人偶一樣的表情用恐懼給填滿或者徹底擊碎的樣子,一想到那個場面,我就如同知曉自己馬上就要射精了一般興奮。
這吸引著我向她越靠越近。
「你的名字?」我帶著某種目標就要實現的笑意向她靠近,我的個頭很高,近大遠小的視物規則也決定了我越是靠近她越是讓她感受到強大的壓迫感,但少女卻沒有逃跑,而是一直以那雙情緒怪異的眼睛注視著我,這讓我的火氣越來越旺盛。
「問這些王嘛?」她站的直直的,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動搖的意思——在我面前站著的這個女孩子似乎有著相當不容易向她人屈服的氣質,大概也因為讀過很多書的緣故吧,她似乎能夠平淡地所有處理能夠讓她產生波動的情緒,我與她現在僅僅一步之遙,我們站在壁爐的前面,她的這份冷淡、堅毅與知性一步步燃點著我心中的怒火,就好像是將濃硫酸傾倒在水上,理智因此爆沸,是的,某些情緒正在突破我能控制的閾值,那是想要破壞的慾望,如同惡魔正在抓住我的胳膊一樣——不對,我現在的行為完全出自於我自己的意願,就好像此時沒有什麼能夠限制我似的,我向這位少女的上腹狠狠地擊出了一拳。
少女的觸感如同我對她的印象一樣柔軟,她是這樣輕飄飄的人兒,拳頭釘在她的腹部后便被那層柔軟的薄肉給裹住,拳鋒有陷進去的感覺,也有觸碰到內里事物的感覺,這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但是在我眼裡卻像是一小時一樣漫長,我看到少女的身體猛地反弓起來,隨著那股柔軟被我的拳頭塞到前後緊貼,手被她的腹肉包裹的感覺開始慢慢剝離——「咕嗚!!!」嗚咽著的少女猛地向後倒飛了出去。
說是倒飛倒是也誇張,但她確實是被我打得向後退了一大步,她的平衡性似乎很不錯,在挨了這一拳之後沒有倒下,而是用那被黑絲裹著的纖細雙腿踉蹌了兩步,穩住了身形,骨筋分明的纖細手掌捂著自己的小腹,她的嘴角隨著剛剛的嘔叫流出了無法控制的涎液,在此之上,我也看到了藏在半框眼鏡后的淚水,那小小的身體似乎完全承受不住我的一擊,但是——哈啊,好舒服,為什麼會這麼舒服,沒有一點點負罪感,給這個女孩施加痛苦為什麼是一件這麼讓人舒爽的事情。
「咳啊…咳咳…呼……」少女費了半天的時間才重新直起身子,她盯著我,眼神里多添了幾分怒意:「你王什麼……」「打你。
」我獰笑著,向她的胸口又揮出了迅捷又沉重的一拳。
房間里的一切事物都可以隨意使用對吧,那麼這個人兒也是可以隨便使用的咯? 隨著骨骼與骨骼撞擊的「咚」聲傳出,那種暴虐的快感又一次激蕩在我的胸中,我這一拳打得出乎意料准,沒有打在這個女孩兒的兩對兒微有隆起的胸部上,而是正轟在肋骨的中央,少女於是便又是嗚咽了一聲,向後退卻了兩步,這一下她的眼中開始對我產生鮮明的恐懼了,腹部和胸口被重拳出擊的劇痛讓這個女孩兒的啤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雖說在竭力忍耐著,可是少女那淺淺的眼窩終究是含不住那麼多因為痛苦而不住打轉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