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可不敢說這個, 趕緊說些別的轉移桑靜的注意力:“靜娘怎麼知道是兒子啊, 我看還是女兒好, 女兒是貼心小棉襖。”
桑靜:“呸,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 說著小棉襖好, 還不是想要兒子,哎呦。”
又是一陣痛呼后,一隻金色的龍爪突然從山洞裡伸出來,拽住了黑龍的尾巴。
龍爪用力,黑龍的臉頓時瞬間一陣扭曲。
但它不敢躲,也不敢把尾巴抽回來,只臉上一陣齜牙咧嘴的,眼淚花花都出來了。
就這麼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龍爪終於鬆開了爪子里的龍尾巴。
黑龍眼中一喜,知道是龍蛋生下來了。
它也顧不上管自己泛紅的龍尾巴,興奮地衝進了山洞裡,邊往裡面飛邊喊桑靜的名字:“靜娘,咱兒子是不是出來了?”
山洞外,雲檸猶豫了一下,最後沒忍住,跟在它後面進了山洞。
昏暗的山洞裡,一顆黑色的龍蛋靜靜地躺在柔軟的菖靈草上。
龍蛋並不是純粹的黑色,黑色之間,隱隱還閃爍著耀眼燦爛的金色。
黑龍看到那顆龍蛋后,笑的合不攏嘴,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它先是來到金龍面前,親昵地蹭了蹭它的脖子,爪子心疼地在它額頭上摸了摸,低聲道:“辛苦你了靜娘。”
桑靜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它揮了揮爪子:“想看你寶貝兒子就去看,別擱我這兒裝模作樣。”
黑龍嘿嘿笑了兩聲,低頭在金龍臉上親了一口,才去看那顆黑色的龍蛋。
柔軟青嫩的菖靈草上,如墨玉一般剔透的蛋殼上閃著繁複的金色紋路,在昏暗的山洞中一閃一閃的。
黑龍搓了搓爪子,鋒利的爪尖收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在那顆黑色的龍蛋上摸了一下。
尚在母體中時,龍蛋會分泌粘液,蛋殼特別光滑,這有利於它從母體中出來。
黑龍摸到了那一層滑膩的粘液,它在自己鱗片底下翻找了一通,不知道從哪個鱗片下面翻出來一塊月白色的軟布,然後用那塊軟布仔仔細細地將黑色的龍蛋擦了一遍,將那些透明的粘液擦凈。
這些粘液在母體里時很有用,能起順滑的作用,幫助龍蛋從母體中分娩出來。
但是等龍蛋出來后,就失去了用處,反而會很妨礙,如果不擦乾淨,在抱起來時,會很容易失手。
黑龍將蛋殼上的粘液擦乾淨后,滿是慈愛地看著那顆龍蛋,自得道:“不愧是我們老秦家的種,還沒破殼就這麼懂事,知道它老爹在給它擦蛋殼,一動不動的。”
誰知它話音剛落,一直乖乖躺在菖靈草上任由它擦來擦去的黑色龍蛋突然一躍而起,直直地朝它身後的雲檸飛去。
從黑龍身邊經過時,龍蛋還在黑龍身上蹭了一下,將蛋殼最底下沒擦凈的那一點粘液蹭掉,然後毫不留戀地從它身邊一晃而過,徑直撞進了雲檸的懷裡。
黑龍:“……”
冷不丁被顆半斤重的龍蛋“創”了一下的雲檸:“……”
“噗。”
山洞裡,桑靜突然笑了一聲。
金龍懶洋洋地倚在菖靈草上,姿態慵懶:“秦子川,看來你兒子不怎麼待見你啊。”
黑龍咬牙,看著在雲檸懷裡又蹭又拱的龍蛋,心裡酸的冒泡泡,酸氣都從喉嚨眼裡泛上來了:“胳膊肘往外拐的小龍崽子,還沒破殼就見色忘爹。”
山洞裡,桑靜定定地看了雲檸一會兒,突然溫聲問她:“小姑娘,你家大人給你訂親了嗎?”
雲檸愣了一下:“啊?訂親?”
她心想原身連個正兒八經的長輩都沒有,之前在天問宗時,也是剛通過入山考核,宗門大比都沒來得及參加就被白晚晚陷害進了地牢,之後雲檸穿過來,直接被譚茂青那牲口推進了蒼淵,連師尊都沒拜上。
而她一個穿來的,自然就更不可能有長輩什麼的了。
於是雲檸搖搖頭:“沒有。”
桑靜溫聲道:“那你看我家黑蛋怎麼樣?”
雲檸呆了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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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的名字並不是一出生就由父母取好的,而是破殼時才會有。
龍崽破殼后,與之伴生的虛麟上會自動浮現出它的名,這是它與天地法則最深的聯繫。
因為還沒破殼,所以龍蛋暫時有了一個小名,還是它親娘給它取的,叫小黑蛋。
真是一個簡單明了形象生動的名字。
雲檸此時正抱著小黑蛋在另一個小一點的山洞裡溜達。
這裡應該算是一個“嬰兒室”,是龍爹專門給自家龍崽開闢出來的,離它和桑靜不遠,但又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雲檸抱著小黑蛋在山洞裡晃悠。
她想到剛才那條金龍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臉頰忍不住紅了紅。
她總不能告訴金龍說她有,甚至道侶契都結了,不過現在他還只是一顆沒破殼的小黑蛋吧。
是的,從剛才這顆龍蛋朝她飛來的那一瞬間,雲檸就知道它是秦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