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左右不過不足半年的時光,她們耗得起。
杜一溪的目光,從林棉棉的身上,轉到了元昭陽的身上,而後又落在了兩人牽著的手上。
練氣,金丹。
年輕,真好……
自己,已經化神了啊。
幺幺……
杜一溪眸色漸暗,心也再次沉了下去。
而此時立於雲端船側,心卻仿若沉入無盡之淵的,卻不只是杜一溪一人。
“阿白今天怎麼了?是剛離開,就開始想念九鼎島的石花硫石貝了嗎?”林棉棉抬手點了點從上船就一直趴在船舷不發一語,只縮成一個小毛球的阿白。
“你兩若是不打架,那石花硫石貝,說不准你還有吃上的機會。”船上人多,元昭陽只不點名地笑著略吐槽了阿白一句。
“可惜,這東西月岩砂盒保存不住,不然怕是阿白身上的盒子都得騰出來裝這個。”林棉棉摸了摸兔頭,掏了個小米卷子出來塞小兔子嘴邊,“石花硫石貝是沒了,你湊合吃吃米紙卷海鰻?”
小兔子抿了嘴,搖了搖頭。
靜靜趴在元昭陽的手側,隔著兩人用餘光瞅了阿白一眼,卻是沒言語。
這石花硫石貝是東海特產,準確地說,是九島圍繞著的海旋邊的特產。
圍繞著海旋的幾島邊,生長著一些手指蓋大小的小石塊,如奇異花朵的模樣。每當海旋上噴時,有些小石塊會迎著月光裂開,露出裡面細嫩的貝肉。此時需得將小石塊整顆含入口中,才能吸得其中堪稱天下第一鮮的貝肉。若是用器具將其挑出,則會瞬間失了那道鮮氣,從能將人從頭到尾蕩滌鮮美的貝,變成了普通新鮮的貝肉。而若是整顆從硫石上連石殼鑿下,離了那海旋周邊,那石貝是再不會自動打開,便是鑿開也沒了那股神奇的鮮香。
所以想吃這天下第一鮮,非得來東海,還需得夜行海邊,親力親為地尋找取之。
自打阿白知道了這樣吃食,在九鼎的日子裡,夜夜屋裡都沒兔子影。
也難怪林棉棉和元昭陽將此時阿白的悶悶不樂,與離開那美味的石花硫石貝聯繫在了一起。
元昭陽看了一眼不言語,也不吃米卷的小兔兔,又看向了乖巧趴著的靜靜。也不知靜靜那些天從旁的島撿小石花,撿出什麼效果沒有。
也許,這要等這兩個傢伙和好之後,才能知道了吧。
真是口不對心,元昭陽想著那些兔子剛跑出去吃貝肉,靜靜就跑出去研究小石花的夜晚,不免笑著搖了搖頭。
結果轉向阿白那邊時,目光恰與剛好抬起頭的阿白,對了個正著。
相處百餘年的交情,元昭陽如何看不出,此時小兔子那烏溜溜的眼睛里藏著的,根本不是什麼與美食告別的失落,而是迷茫,擔心,與……害怕……
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一會兒還有一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遠春城
阿白似乎並不想與元昭陽發生目光上的交流,意外地對視了一下之後,小兔子很快再次低下了頭,只留了個白乎乎的毛兔腦袋給元昭陽。
發生了什麼嗎?
元昭陽微皺起眉,環顧周,視線從腳步微沉正往船艙走去的杜一溪身上掃過,終究還是按捺下了現在傳音的心思。
只是,這樣的按捺沒有持續太久。
一入船艙,元昭陽便手腳麻利地在各處放好陣盤,布下層層陣法。
多年默契,無需元昭陽開口,靜靜也知只有在有要緊話說時,元昭陽才會做如此複雜的陣法連盤,自是在第一時間跟了過去布下第二套。
待一切弄好,元昭陽方才拉過兔爪,鄭重問起阿白如此心事重重的原因。
阿白自打元昭陽開始布陣,便知道會有這番詢問,幾度張了小嘴想要叫停,最終還是咽下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