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無論在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
就在阿白要陷入新一輪的自責與自嘲之時,一道白光,差點照瞎了阿白的金丹期兔眼。
“棉棉!”阿白騰地一下站起,鼻尖飛快聳動,熟悉的氣息悠悠漾來。
阿白的眼睛雖還因那驟現的光線有些發花,但這不妨礙她準確定位,撲向了光中的某處。
與阿白的那聲“棉棉”相應和的,是砰砰的兩聲。
從白光的乍現到消失,不過是一瞬的事情。
兩個輪值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阿……白……”倒在地上的林棉棉艱難地抬起手,把臉上的毛團揭了下來。
“棉棉你叫我?”阿白的聲音從林棉棉的肚子上傳了過來,“你還好吧,你抓的是個啥玩意兒?”
這胖兔子一般的手感……
摔得七葷八素,還被光照得眼暈的林棉棉看向手裡抓著的。
哦……龍貓……
再往旁邊看,哦……王傳鶯……
然後林棉棉摸了一把肚子上的毛團,就這麼放心地,暈了過去。
且不說她這一暈,阿白和那兩名輪班弟子是如何兵荒馬亂了一場。
等林棉棉再次醒來,已是近正午時分。
睜眼,便是一張放大版的兔臉,烏溜溜的眼珠和雪白的小絨毛幾乎要戳到自己眼睛里,嚇得林棉棉趕緊又閉上了眼,把騎在自己脖子上的胖兔子給提了起來。
“阿白……”林棉棉提走兔子,重新睜眼,卻不是她熟悉的外谷房間,“這裡是哪兒?”
“這兒是主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補靈丹來一顆嗎?”被林棉棉提溜在手上的阿白半點脾氣沒有,反是殷勤地一拍金鈴
,取出了一堆東西,小爪上托不住,許多都掉在了床榻間。
林棉棉歪頭看了一眼一盤掉下來的醬肘子,肥嫩的肘子落在盤子里還軟彈地蹦躂了幾下,濺出一排汁水,落在了自己蓋著的紫玉竹暗花的錦被上。
真是不知道該慶幸這不是自己的床呢,還是該擔心這床被子是不是別有玄機的昂貴。
阿白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小事,從林棉棉的手下竄出之後,利落地左爪一把肘子肉,右爪一把補靈丹,蹦躂著遞到了林棉棉嘴邊:“怎麼樣,沒什麼難受的吧。快吃點!”
非常想問阿白你今天起床洗過爪爪了沒有……
在阿白仿若吃錯了葯一般的愛與關懷中,林棉棉吃完了半個肘子,順便見縫插針地問出了她昏迷之後的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問的,想也能想的到。
在出秘境之後,林棉棉暈過去了,王傳鶯倒是還醒著。收到輪值弟子的報信后,杜一溪親自來把兩人帶上了主峰。直到林棉棉醒來,王傳鶯還沒從杜一溪那兒出來。
阿白邊回答著王傳鶯現在的情況,邊忍不住吐槽著責怪王傳鶯偷鑰匙開禁地。
林棉棉慢吞吞地嚼著肘子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對王傳鶯而言,到底是出來接受宗主的盤問與責罰,甚至被逐出宗門好呢,還是繼續留在秘境中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好呢……林棉棉有些迷茫。
只是事情到底是如此了。在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更深入地聊一聊的時候,變故逼她們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直至現在這一步。
一想到最後在秘境中發生的事情,林棉棉就覺得全身骨頭都疼。
陣法的晃動,是一切的開始。
林棉棉沒想到,那足足有三層的陣法,居然在幾次晃動之後,居然潰散開了。
這些元昭陽給的陣法,都配有使用說明般的玉簡,即便是金丹修士,想要破陣,也並非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不過是幾息,陣法便被破了。要麼,外面有元嬰及其以上修為的大能,要麼……就是有非常非常,比五階還要厲害的靈獸。
林棉棉記得自己只來得及匆匆對王傳鶯說了一個跑字,陣法便完全揮散消失,一隻巨大的靈獸出現在了身前。
鹿角牛眸虎牙豬鼻,巨大的頭顱已足有三四人高,還散發著陣陣血腥的氣息……林棉棉根本沒時間去想這是什麼靈獸,運轉靈氣邁腿狂奔,激活兩張疾風符咒貼在腿上,一把防禦符咒貼在身上。至於攻擊符咒,林棉棉完全沒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