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陽一路飛到大講堂山下,阿白已經等在了傳送陣邊。
“你說的是真的?”元昭陽一落地,氣都不喘一口,著急問道。
“自然是真的。之前那大半年你一直在那小院子里裝貓,不出來走動。我可是時常在五行宗里遊走的兔。那小姑娘這麼玩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她用的都是最低階的顯形的陣法。就說兩個月之前那個大木頭陣,就是在外谷她們住的那些田邊的路上用的,當時好多住在外谷的弟子都看到了。還有再之前好像在來這兒的路上,有過一個霧氣陣,還好也是最低階的立刻觸發形的,不然要是有很多弟子走進去就麻煩了。”小白兔邊說著,邊凝出一個小冰塊擦嘴,“誒,我剛可吃著烤乳豬呢,正開心呢就被你打斷了……”
“行了……找到人再給你烤。”元昭陽自然也是信了阿白的話,不然也不會輕易放過王傳鶯,從陣峰過來。
上道!
“不過,我剛才沿途問了問,好像從昨天到今天,也沒人看到宗里有什麼外顯的低階陣法。”阿白拋開小冰塊,問道,“你剛才給我發完傳音紙雀,去哪兒找過了?”
元昭陽簡單地與阿白說了一下在陣峰的事情。
小白兔聽完,捋捋耳朵毛,“這個王傳鶯,聽著的確不太對的樣子……不過就引氣入體前那麼一點兒衝突,不至於鬧到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吧?”
“你說什麼呢!”元昭陽杏眼一瞪,“棉棉肯定沒事,哪裡來的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烤乳豬還吃不吃了你!”
“哼哼。”小白兔白了元昭陽一眼,“看看看看,你心裡只有你的棉棉,哪裡還有你的兔兔。”
“你……”元昭陽一窒。
“好了,不說可憐的兔兔了。我們想想啊,昨天你最後見到她們,是在你上課的課室對吧。那麼我們就從那間課室找起,然後從課室,到,嗯,如果是吃晚飯的話,她們應該會去清心堂。哦,小兔兔最討厭的清心堂。然後吃完呢,就該回去了。為了避免她們不是各自回家,我們把清心堂去他們每個住處的路線都排查一下。”小兔兔邊吐槽邊伸爪拍拍元昭陽的鞋面,“走吧,從課室開始。”
“好……”元昭陽點頭,只是往山上走了兩步,卻突然停下了步子,轉頭看向阿白,“既然我們都覺得,她們有可能是被王茗兒困住了,為什麼我們不直接去問王茗兒?反而要自己一點一點摸索著查?”
阿白:“……那你是要剛在陣峰上下來,又去陣峰上要人?你還記得你只是個散修嗎?一個王真人不夠,再來個韓真人?”
“不用。王茗兒在我今天的課堂上,我看見了。她還帶了個隱身符咒,不過太低階。”元昭陽匆匆向傳送陣走著,卻是以拳擊掌,懊惱道,“對,她昨天來上課,也用了那低階隱身符咒,只是我也沒當回事……我居然沒當回事!”
“誒誒,算了算了。你也別自責了。用隱身符咒來聽課的人多了去了,你哪裡能想到那麼多。”小白兔蹦躂著跟上,友好勸解道,“而且那個王傳鶯估計也有問題,說不定未必是王茗兒呢?”
元昭陽飛快地走到傳送陣廣場,選定了今日課程的傳送陣,搖搖頭,“我倒寧可是王茗兒做的,這樣我還能快點找到她。”
同樣蹦入傳送陣的阿白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這貓,到底有沒有發現,她這是有多在意那林棉棉。
草地上,遍布著數百個正在運轉靈氣的弟子,安安靜靜的,一如元昭陽剛走的時候。
“王茗兒,過來一下。”元昭陽站在傳送陣邊,忍著焦躁,等到王茗兒明顯靈氣走完一個輪迴之後,才傳音喚道。
只見那隱身符咒下的小姑娘,一下子睜開眼,驚恐又迷茫地不停轉動著腦袋左右望著。
才五六歲……這麼膽小的樣子……
元昭陽心中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卻還是堅持傳音道,“這是傳音之術,我是元昭陽,傳送陣這邊,過來一下。”
王茗兒向傳送陣望去,果然看到元昭陽正站在傳送陣邊看著自己。
“元師姐……”王茗兒輕手輕腳地走到元昭陽身邊。
王茗兒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卻仍是有修士聽到,看向了這邊。
“大家繼續練習。”元昭陽稍放高了些聲音吩咐道。
於是那些投注過來的目光,又消失了。
王茗兒只見面前的師姐嘴唇未動,自己卻好像聽到了她說話的聲音,她說,“跟我來。”
從課室,傳送到課室,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
初時王茗兒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為什麼元昭陽會帶她離開課室去別的地方,可當她看清楚,這新到的課室,是昨日上課的那間時,眼中明顯地出現了一些慌亂。
“是你用陣法關住了林棉棉?”元昭陽幾乎一眼就確定了是王茗兒乾的,而且很有可能,陣法就設在這裡。
小女孩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把她關在這兒了?你用的什麼陣法?哪裡來的?”元昭陽四下看去,只見舉目都是正常的擺設,與前一日上課時並無差別。如果是最低階的陣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外顯,可是這裡完全看不出有陣法存在的樣子。
“嗚嗚嗚……”小女孩還是哭。
元昭陽不由地想起了在迎仙城時,這個年紀最小的小女孩一開始留下時也總是哭……後來好像又發生了什麼,就不哭了……什麼來著。
“王茗兒。”元昭陽想不出讓小女孩不哭的辦法,語氣卻是越發嚴肅了幾分,“你知不知道,五行宗是禁制弟子私鬥的。如果她們在陣中有什麼意外,你也難以逃脫宗門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