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旁邊本來該有的溫暖突然變成了清清冷冷,令激情纏綿過後的樊懿涵在半醒之中,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空虛和不好受。她撐開沉重的眼皮,瞄向旁邊她抱住的只是一個有符綬月味道的枕頭,睡意漸漸散去,她撐起上身,緊盯著那潔白的枕頭,再環視和傾聽了房間一圈,很確定符綬月應該走了一段時間。
她翻過去瞄向床邊櫃下的那個電子時鐘,才凌晨五點,連天都還沒準備要亮起。房間里空無一人,樊懿涵也可以無關痛癢的赤裸走出床舖,漂亮的曲線誘惑人心,坦蕩地走進去浴室。
關上門后準備放水泡個熱水澡,卻在走過去浴缸前停下,她側頭,愣住了幾秒,她走近鏡子,用鼻子聞了一聞鏡子上所寫的字的味道……她扭緊頭,暗咒著符綬月這個女人!
敢用她幾千塊的口紅在鏡子上寫字!
醒來了嗎?我要回去把車子開回去還人,問了縘芯回去的航班,中午十二點機場見~我的……大總裁。(一個心心)
指尖輕碰那很貴的口紅字跡,瞬間被這些文字暖和了心房,嘴角在無意之間淺淺的彎了起來,後來,樊懿涵是很無奈的要動手抽了幾張面紙把那些很貴的口紅字擦走,以免退房時被那些職員看到,多丟臉。
她確實的泡了一個澡,待她吹乾長發出來,窗帘透進了些晨光,穿著白色浴袍走到窗邊,伸手一拉,把窗帘拉開,漂亮的晨曦與景色奪去了所有的焦點,還有腦海裡面在亂想一堆的事情。
抱著寧靜的心情看著那片風景,直到手機響了,她才回過神,走過去瞄向地上昨天被踢到地上的手拿包,想到昨夜的瘋狂,樊懿涵臉頰不禁紅了起來,走過去把裡面的手機拿在手中來看。
發現已經快七點半,而且也是縘芯打來的。
「早,總裁。」縘芯的聲調比以往格外清脆,且有……八卦的腔調。
沉默了半分,樊懿涵暗嘆一聲才回道:「早,縘芯。」小心翼翼的只回她一聲早,接著她才沒那麼白目把頭撞上去被這隻小三八抓到機會。
縘芯小聲的切了一聲,倒是讓樊懿涵淺淺的勾起了笑意,「不知道小秘書打來是想報告我今天的行程,還是想說其實我今天也可以放一天假?」眸子里全是外面已天亮的風景,竟沒了剛才那一份淡淡然的美感,她收起目光,拿著手機走回房間里的床坐下。
「別說笑了,親愛的總裁,昨天你一走了知,已被夫人發現,她最近跟我們公司想合作的曹總常秘密約見,似乎不多久會就有小動作。」縘芯拍拍額頭,她這位親愛的總裁有時候也太耍大小姐脾氣了。
畢竟嘛……她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眉角挑起來,懿涵心裡頭編了個譜,突然肚子餓了「小秘書,今天回來再說,我有點餓,想去吃點東西,先這樣,拜。」她匆匆掛掉電話后,俐落把浴泡的腰帶解開,也是坦蕩的把浴泡脫下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套輕便的女裝穿上。
她穿著簡約白色的襯衫和一條把她那對長腿展示出來的修身牛件褲來到了酒店的餐廳,由於酒店已暗裡為除了樊懿涵堅持要求不轉房以外,升級了所有服務,故她去到餐廳才出示自己的房卡,服務生頓時彎腰笑容滿臉接待她去到vip區域。
樊懿涵無奈了,她偶爾也只想過些簡單平凡的生活,在吃著服務生送來的精緻早餐套餐時,她回味昨天符綬月帶她東奔西跑就為了吃某間被雜誌推介的小食店,沒有漂亮的外表,卻美味無比……
享受片刻寧靜去品嚐這種吃膩了的所為高尚的味道,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叮咚響了一聲,專註在看財經雜誌的樊懿涵從一片報道中挑了起眉毛,瞪住手機那一閃一閃的訊號燈,她的小秘書是很少會發訊息給她,除了在開會中途小秘書有甚麼提醒她而已。
心中已猜出這位發訊息的人是誰,撥開畫面一看到是她,樊懿涵也難掩嘴角愉悅的笑靨。
符綬月把車還回去,也收拾了行李,眼見時間來到九點,才和懿涵分開沒幾個小時,她莫名就很想念那位總裁大人,所以試探的用line傳了一條訊息給她:「醒了嗎?原來我等不及在機場……現在就想見你。」
面對她的坦白直率,樊懿涵心裡很甜卻又忐忑。符綬月的愛越濃烈,她怕沒多久愛會變淡,或是符綬月會回去台灣后,認清自己昨夜只是一時瘋狂,根本不是喜歡她,符綬月的愛對樊懿涵來說來得很突然,好像霎時她們倆根本沒怎樣就在一起。
一起?
這詞竟然跳了出來,有點嚇倒了已有點不安的樊懿涵。她拉神回到螢幕上,符綬月一定知道她已讀了,不回她,好像會讓她傷心喲……基於“同情”,樊懿涵笑笑的合上財經雜誌,往窗外拍了一張風景怡人的照片傳送給她后打上:「已經吃完一頓很貴的早餐,現在喝咖啡享受美景。」
很快,快到她覺得到底符綬月打字有沒有那麼快!轉眼又叮咚一聲,她看到畫面上她傳來一個嘟嘴的表情說:「可憐我只是個司機,剛吃的只是一片牛油麵包,配上阿姨的愛心炒蛋和火腿,還有一杯即浴咖啡,怎麼差那麼遠啊!」
「廢話少說,你吃飽多睡一點,待會機場再說。」樊懿涵猜她沒睡多少,要撐到上機,會挺累的。
那邊的符綬月嘴意已拉不下來,她跟阿姨說了一聲,便調了鬧鐘去阿妹的房間再睡個兩小時,澳門就是地方小有好處,大哥說載她去機場,只需半個小時,所以她現在還可以休息一下。
一輛房車踏正十一點五十五分到達了澳門機場的落客處,兩邊車門幾乎同時打開,一個高壯,樣貌端正,打扮隨意的男人快步來到車尾拉高車尾箱,把裡面中型的行李箱小心地搬到地上。
「文哥,真的謝謝你,隨我住,隨我吃,還借車給我四處走,最後還讓你載我來機場。」符綬月像兄弟一樣雙掌拍落在那個叫文哥的男人的雙臂之上,隨後她還表露出台灣人的熱情,張臂給了文哥一個很快速的擁抱。
「沒事,反正文哥成家立室了,房間我媽一直空著啊,而且機車有了小孩后也沒多用了,倒是你呢,以前跑去做賽車維修員就算了,怎麼轉眼又跑去當多數男人才當的司機呢?還跟人家總裁爆出緋聞,哥擔心你沒男人要啦!」文哥拍拍她的肩。
符綬月聳肩,她心想沒男人要又怎樣?她的大總裁要她就行啦!她對文哥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再抱了他一下便退開說聲再見。
文哥目送她走去機場裡面才坐回車裡把車開走。
澳門機場只要來過一次,都不得不說它地方很小!有多少個航空櫃檯一眼看過去數也數得來,還有前堂地方不大,也是一眼看過去……符綬月便很容易找到了坐在不遠處,還跩氣的戴著墨鏡,玩手中pad的小總裁。
「哇!」符綬月悄悄來到她身後作弄她。
墨鏡下的雙眼很用力的翻了個白眼,輕嘖了一聲,她剛才按錯了,害她買錯了種子!「符綬月,好歹我是你的老闆。」
符綬月從抱抱住她,小聲在她耳邊道:「才不是,你現在還是我的小總裁……」很快在她臉上啵了一吻后,快快繞回來坐到她身旁,暗裡的挽住了她,小鳥般依到她的肩上。
臉頰暗裡紅燙,只是樊懿涵掩飾很好,也因為符綬月的坐姿她沒有發現。由於去台灣的航班的櫃檯還沒開始,二人各自沉默的,符綬月只覺得現在很開心,而樊懿涵則心中有股快樂又忐忑的麻目玩著農場遊戲。
「那男的是誰?」樊懿涵狀似輕描淡寫的玩著遊戲問,可她只是在亂點著畫面,根本沒有收成。
符綬月立刻從她肩上坐起來,一臉狐狸的偷悅表情,高興的瞪大眼湊近她臉部反問:「你吃醋?」該死,看不到,室內她戴甚麼墨鏡!
吃醋?原來她剛才見到符綬月抱住那男人,心口湧上一股不快原來是吃醋?不是吧……她內里的高傲,叫樊懿涵難以直接承認,馬上斷言道:「我只是好奇你怎麼在澳門會有那種可以做“兄弟”的朋友。」哼,想將她一軍,門都沒有!
反而是符綬月被反將了軍,她氣噴的哼一聲,假裝生氣說:「對啊,我在男人眼中是男生,哼!我明明就是c啊,那些把我當兄弟的一定是瞎了眼!」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舉子卻頓拎身旁的人側目加臉紅。
昨夜……的確,她是c。
「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也有朋友。」樊懿涵暗裡還是吃味的想問過清楚。
「噢,你看的是文哥啦~他啊,每逢澳門舉行格蘭披治大賽,都會報名做場內的兼差的,薪水很高,政府給得起錢,所以他每到那幾天都會請假做兼差,一來薪水很好,二來他很喜歡賽車,我就是第一年參加之前那個車隊來到澳門比賽偶爾和文哥聊了幾句,覺得很好聊,他又把我當兄弟,唉,所以做了朋友,每次我們車隊來澳門我都找他~放心,別吃醋,他已結婚有老婆,還有一個兩歲的小孩啦!」
符綬月還是認為她是吃醋,笑嘿嘿的瞅看著好像沒那會事的小總裁,越看越覺得她很可愛。
聽到他已結婚,樊懿涵感覺鬆了一口氣!?她為自己這情緒又詫異了,她不服氣的脫下墨鏡瞪主那張討人厭的臉,氣瘋的捧她的臉便往她唇上狠狠咬吻了一口站起來說:「走吧,可以去櫃檯拿機票了。」她剛才已見到有人排隊。
錯愕的符綬月漸漸的臉漲紅起來,她摸著被咬的唇,心跳噗咚的狂跳……
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心會為對方一些莫名的舉動會加劇跳動,在大聲呼吶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