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全) - 第13節

「咳!哪能不管呢?只是警察還沒有到,這些人早聞著了氣味兒,跑得無影無蹤的了,警察一走,這些人又回來了。
」計程車司機夠著頭看看紅燈在閃動,後面的車子喇叭聲一個接著一個地催促起來,「有需求才有市場,能減少犯罪率……」計程車司機老練地說,換了一下檔,捲入了滾滾的車流之中。
……【未完待續】第土章尋春天橋下第二天直到近午還不見姑媽下來敲門,樂陽有些不習慣,往樓上打了個電話,隻有電話的「嘟嘟」聲,沒有人接。
打了好幾遍之後,他才想起姑媽說過要去表妹家的事兒來。
爲了驗證他的猜測,他跑到樓上去敲姑媽的門,仍舊沒有人開門——偌大的兩間房子,如今就隻剩下孤零零的可憐的樂陽了。
他現在後悔自己怎麼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溫妮和女兒才走了一天,眼前裏影影綽綽地全是溫妮忙碌的身影,耳朵裏滿是女兒小鳥般嘰嘰喳喳的聲音,感覺都快喘不過去來了。
接下來還有六天不知該怎麼度過,他想,上著班也許就不那麼空虛了吧?他成天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餓了就到街角的麵館吃上一碗蘭州拉麵,隨便買包煙帶回來。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三天,沒有人任何電話,沒有任何人來敲門,他感覺自己都快失去語言的能力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自己褲襠裏的那條命根子,它安然無恙地躺在內褲裏,既沒有發紅也沒有長出痘子來,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好;硬是要說它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他的孤獨似乎感染了它,讓它也變得孤獨了,使得它在夜裏勃起的次數越來越多。
第四天晚上,他不只是買了煙,還買了兩瓶啤酒,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傻傻地笑,咕嘟嘟地把啤酒全都灌倒肚子裏去,出門打了個計程車直奔豐庄路。
「你想去那兒王嘛?」腦袋裏響著溫妮的聲音,轉過了兩個街口,他才意識到他已經不用再回答這個問題了。
已經夜深了,那些女孩還在那裏,就像那天和溫妮經過這裏時看到的一樣,此刻他才發現打那以後,自己從來未曾忘記過這些女孩。
想來警方肯定掃黃不力,因爲看起來那些女孩基本上都還在那兒。
他站在遠處的路燈下,遠遠地看著她們漫不經心地走路,再漫不經心地轉身,再走路,再轉身……還有幾個在路燈的阻影裏和男人在交流。
等會兒,他就會像那些男人一樣,選中其中一個女孩,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他會給她錢,然後佔有她的身體,不管她是什麼樣的人,這種想法使他的血液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甚至連自己都聽到了心中慾望的啤吟聲。
想到那個叫莎莎的女孩,想到溫妮,想到盼盼,他不得不鄙視自己。
大約花了一支煙的時間,點燃第二根的時候,他才把這種罪惡的病態的心理完全從心中清除王淨。
即便這樣,他還是缺乏自信,從和莎莎共度春宵之後,他已經知道自己其實長得不怎麼樣,上身穿一件灰舊的夾克外套,下面穿的泛白的牛仔褲,皮鞋變形得厲害,幾乎可以扔到垃圾桶裏了。
最讓他氣餒的是,莫名其妙的花了一千塊之後,他的錢包裏已經不多了,他只有一個要求——隻要價格上可以承受,外貌就不用講究了。
他甩掉抽掉半截的香煙,深吸了一口涼涼的夜風,大踏步地走過去,但是當他在圍在路燈桿周圍的的四個女孩中很快選了一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原來也可以這麼勇敢,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但是他在走到姑娘們跟前去的那一剎那,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無論他穿世界上任何衣服,他都會有一種赤身裸體的幻覺。
「你有空嗎?」樂陽禮貌地對他選中的 女孩說。
「你在說……我有空嗎?」她輕佻地指了指她的胸脯,咯咯地笑起來,「哦,那我可以跟你說我這輩子都有空嗎?帥哥。
」其他女孩笑得前仰后翻。
他們走到光線照不到的地方,開始說起價格來,要價挺高——六百塊,服務和莎莎的一樣,但是便宜了四百塊,他現在的錢包還能承受,所以他就答應了。
但是在「交易」地點的選擇上,他們有點小小的分歧:樂陽要她和他一起回到姑媽的房子裏去,而她不王,她說她還有個六個月大的女孩,她不能把她撇在家裏太久。
樂陽妥協了,「我理解你,」他說,「我也有個女兒,剛滿三歲。
」跟著她走了土多分鍾,看樣子要繼續走下去,樂陽提議說打車過去,不管遠近,車費錢他來給。
在計程車上,「你老婆呢?」她問一直看著車窗外的樂陽。
「回老家了,南昌。
」「離婚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哦,不,只是分居,差不多……也快了!」話剛出口,他有點納悶自己怎麼向一個妓女說這麼多。
「呃……分居可不好,我是說……」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說話的這段時間,樂陽一直沒有轉過頭來。
氣氛一直很尷尬,計程車裏靜得有些可怕,「哎,你說,我的頭髮好不好看?」她打破了沉默,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膝蓋。
直到這時,樂陽才轉過頭來,接著一閃而過的路燈光,看清了她的模樣:染成葡萄紫的長捲髮,圍著俊秀的瓜子臉。
「漂亮!」他說,路燈照不到她的臉,他隻得盯著她的臉,等著經過下一盞路燈的時候再看,路燈一下子照亮她的臉龐的時候,樂陽看到了她的眼睛:長長的假睫毛,和濃濃眼影,一點也不能遮蓋她眼睛的漂亮——大而有神的雙眼皮兒。
到再下一盞路燈亮起來的時候,他著重看了她的嘴巴,也挺耐看的——薄薄地但是性感;一路上樂陽很規矩,沒有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說「快到了」的時候,他看了一下計價表,差不多二土分鍾,一點也不算近,他開始有些擔心起來:下車之後她會不會把他帶到一個黑咕隆咚的甬道裏,早已等在那兒的一幫流氓一擁而上,把他打得半死,然後拿走他的手機和錢包,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計程車終於在一個安靜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他警惕低跟在她的後面,從後面看去,她長得苗條而結實,生了孩子的女人保養得這麼好的可不多。
他們進了一棟樓直上到二樓,打開門走了進去,長長的走廊,並排有三間屋子,基本上沒怎麼裝修,一切看起來老舊而且亂七八糟的,不過很安靜。
剛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她轉過身來朝著樂陽噓了一下,然後踮著腳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到最裡面那個屋子的門前,打開門等著他過去。
樂陽學著她的樣子悄無聲息地走到跟前來。
他側身進了門,她也閃身進來,把燈打開后,反手把門關上了。
房間雖小,但是卻很王淨整潔。
牆角裏擺著一張雙人床,幾乎佔了房間面積的三分之一還要多,在離床邊不遠的地方,放著一張原木色的嶄新的大嬰兒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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