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姐弟骨科、1V1) - 番外5:廢柴面首(4)

是夜,易星華沐浴停當,換了身白衣,用玉冠將長發束起,端的是玉樹臨風,也算當得起靠臉吃飯這一名頭。
他避開眾人耳目來到窄巷之中,輕手輕腳地將門鎖打開,看見一個淡粉色的身影,連忙躬身行禮:“有勞小桃姑娘跑這一趟,辛苦辛苦。”
小桃福了一福,並不與他贅言,提著盞琉璃燈在前頭引路。
兩個人穿花拂柳,經橋過湖,一路上少有人語,萬籟俱寂。
易星華教這園林的規整豪闊迷了眼睛,讚歎道:“也不知咱們這宅院是哪位能工巧匠所建?從外面看還不覺得如何,真正踏進來才知道甚麼叫做布局巧妙,別有洞天。”
小桃低聲答道:“是殞命沙場的小少爺早些年為了討大小姐歡心,花費無數銀子與心思修繕的。公子待會兒莫提這個,夫人素來疼他們姐弟倆,想起舊事,又要傷心。”
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易星華不敢再多言,安安分分地跟在她身後往正院走。
進了門,小桃引他來到偏房,上了盞濃濃的熱茶,解釋道:“公子且在這裡稍待,大小姐使人送了中秋節禮過來,夫人和二小姐正在那邊房中說話,過會兒就來。”
易星華連忙答應,也不敢放肆,斜簽著身子坐在椅子邊沿,直到小桃離去,這才大著膽子打量四周。
他也是金玉叢中養大的公子,這麼一比較,卻發覺易家不過是暴發戶作風,謝家才是真正的名門望族。
這房中的布置擺設無一不精,無一不雅,透著種難以言喻的貴氣,偏又低調至極,無聲地震懾著他,令他收起所有不恭不敬的小心思。
歡聲笑語聲自對面傳來,聽不大真切,他勉力分辨,猜出那道活潑清脆的聲音來自二小姐。
而溫和柔緩些的,自然是謝夫人。
不多時,正房傳來咒罵之聲,夾雜著捶床的雜音。
癱瘓在床的翰林大學士滿口污穢之語,罵得比目不識丁的下九流還要難聽些,一會兒說謝夫人心如蛇蠍,一會兒罵二小姐忤逆不孝,到最後竟然牽扯出已然過世的兒子,說他“罔顧人倫,豬狗不如”,說大小姐“紅顏禍水,敗壞家門”。
易星華聽得心驚肉跳,不敢往深處想,二小姐卻從廂房中“噔噔噔”跑出來,朝門上重重踹了幾腳,大叫道:“再敢罵我姐姐一句,我一刀割了你的舌頭!”
謝夫人低聲勸說兩句,也不知吩咐了些甚麼,不多時,謝韜的嘴被人堵住,只能徒勞地發出“唔唔”聲。
“老爺最近肝火過旺,神智也不大清醒,總是說些胡話。若是再這麼沒日沒夜地鬧,妾身只好將您送到莊子上,修身養性一段日子。”她似乎永遠都是這般淡定從容的模樣,語氣平和至極,聽不出半分怒意,“對了,昱兒甚是惦念您這位泰山大人,昨日還打算將您接過去照料一陣子呢。老爺若是在家裡住得厭煩,我明兒個一早便使人給他送信,讓他親自來瞧瞧?”
顯然,那位柱國大將軍十分具有威懾力,謝韜迅速消停下來,整個院子重歸安靜。
送走了二小姐,謝夫人走向偏房,推開房門。
後背被冷汗打濕,易星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顫:“夫人,我……我甚麼都沒有聽到……”
天地良心,他只想傍著靠山混吃等死,並不願發現甚麼豪門秘辛,攤上殺人滅口的大禍事啊!
謝夫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略有疲色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點兒笑容。
她意味不明地說了句:“你倒聰明。”
易星華聞言更是汗如雨下,大氣也不敢出。
“起來罷。”謝夫人揉了揉昏昏脹脹的額頭,徐步走到床前,和衣側躺下去,“會捶腿么?”
“會,會。”易星華回過神,急於表現自己,忙不迭跟過去跪在床邊,手握成拳,壯著膽子輕輕捶向她的雙腿。
他力道拿捏得極好,不多時困意上來,謝夫人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夫人,時辰已經不早,小生……”易星華心跳如雷,將聲音壓低,“小生服侍您就寢罷?”
謝夫人微微點頭。
易星華抖著手伸到她領間,越是著急越是解不開扣子,急得不住擦汗。
好在他服侍的主母著實好脾氣,不動聲色地容忍他的笨手笨腳。
外衫散開,露出豐腴誘人的曲線,一抹馨香淡雅的氣息竄入他鼻腔,點燃一簇小小的火苗,下身漸漸起了反應。
易星華不自在地搓了搓后脖頸,起身將燭火調暗,轉而去解她的裙子。
綉著富麗牡丹的長裙落了地,謝夫人往床里側挪了挪,看著年輕男子手忙腳亂地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下,躺在她身邊。
他伸出僵硬的手臂輕輕擁住她,整個人像塊棺材板,木木獃獃,全無平日的機靈勁兒。
謝夫人當他心裡抗拒,低低嘆了口氣,道:“我比你大上許多歲,若是不願,不必勉強,睡罷。”
她靠著他並不寬闊的胸膛,聞到清爽的皂角氣味,感知到久違的活人氣兒。
能有一個懷抱可以短暫依靠,能從對方身上汲取些溫暖,對她而言,已經是難得的慰藉。
相比起來,做不做那檔子事,似乎沒有那麼重要。
“不……不是不願……”易星華連忙否認,偏又難以啟齒,說不出個子丑寅卯。
直到懷裡的女子快要睡著,他才吭吭哧哧說出心中顧慮:“夫人,我……我還是頭一次,沒甚麼經驗,若是哪裡做得不好,您多擔待些……”
謝夫人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說好的紈絝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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