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顏料果非凡品,瞧著和尋常墨汁無異,染在柔韌的肌理上,卻透出隱隱的赤紅。
謝知真沉下性子,運筆如行雲流水,不多時,一尾活靈活現的黑魚躍然紙上。
這魚頗有些氣勢,囂張乖戾,形神奇詭,刷上濃淡不一的黑紅之色,顯出幾分妖異,偏又生動鮮活,看得久了,好似在搖頭擺尾。
謝知方按捺不住好奇,彎下腰來看,滿目驚喜:“姐姐怎麼想起畫這個?畫得真好,我極喜歡。”
謝知真聞言怔了怔。
眼前未完工的畫與她擅長的工筆花鳥風格迥異,連她也不明白為何要另闢蹊徑。
彷彿冥冥中有人操控著她的手運筆轉合,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她——這樣更適合他。
“像你。”她翹起唇角,換了硃紅色的顏料,加上點睛之筆。
一瞬間,整條魚像活了過來,而那叢濃密的毛髮,便是深不見底的水草。
魚兒頭朝下湊近深淵,像是在猶豫要不要一頭扎進去。
“哪裡像我?我是人中龍鳳,最次也該是海底蛟龍,如何是一條小小的魚兒能比的?姐姐這般戲弄夫君,實在該罰……”謝知方口中念念有詞,兩手卻不住撫摸小腹。
過了會子,他實在忍不住,露出四顆尖尖的犬齒和兩個酒窩,輕聲道:“雖說遇水不融,也不知能撐多久,還是要愛惜些。我打算最近半個月都不沐浴,姐姐可別嫌棄我。”
“不要亂動。”謝知真輕輕拉開他的手,神色專註,“我還沒畫好。”
謝知方乖乖“哦”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淺蘸金粉,為這條野性難馴的黑魚點飾鱗片,神色漸漸變得隱忍,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腳也老實下來。
她畫得認真,一縷青絲從耳後垂下,散成千萬根細軟髮絲,時不時蹭過他大腿根部,搔得他筋酥骨癢。
“姐姐……”他替她攏起長發,繞著食指纏了一圈又一圈,既想將人撲倒,又捨不得驚擾她,聲調喑啞了兩分,“站著累不累?要不要坐下來畫?”
謝知真著實有些腰酸。
倒不是因著久站,而是昨夜胡鬧太久,尚未恢復元氣。
她依言坐下,重新調整握筆姿勢,細軟的兼豪劃過小腹下方某一處,敏銳地察覺到他肌肉一縮,呼吸紊亂。
“癢……”他低嘶一聲,少了得意,多了撒嬌,倒令謝知真生出幾分逗弄之意。
她循著筆勢往回走,在那處逡巡不已,將殘存的金粉盡數塗抹於上,又似有意似無意輕輕吹了口氣。
溫熱的呼吸撲在下腹,再加上她伏在他腿間這般令人浮想聯翩的姿勢,少年的神情不免有些恍惚。
他定定地看著她,難耐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胯下那物越發堅硬,直愣愣地抵在如玉皓腕,往無瑕的肌膚上吐了點兒淫穢的前精。
“姐姐,你這樣……好像在用嘴幫我含弄……”他毫不避忌地說出心中所想,眼神越來越露骨,那條披著金鱗的黑魚也燥熱地一起一伏。
謝知真這才反應過來這姿勢有多不合適,忙不迭擱下毛筆往後退,道:“畫好了,你快穿上衣裳。”
“姐姐莫急,顏料還未晾乾,蹭在衣裳上弄花了豈不可惜?”謝知方赤著腳下了地,一邊低頭欣賞,一邊挺著粉嫩光鮮的肉物在書房中走來走去,羞得謝知真滿面通紅。
“你真是……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她實在忍不得,低聲斥責他。
無奈謝知方吃定了她的滿腔情意,不但不懼,還得寸進尺,折回來將她抱舉在空中,頭臉埋在高聳的胸脯之中一通亂拱。
他佔盡便宜,將不停掙扎的美人抱在桌案上,笑得不懷好意:“姐姐贈我以木桃,我當報之以瓊瑤。這大暑的天氣,也不怕著涼,且將衣裳寬一寬,讓我也做幅畫送給姐姐罷?”
謝知真這才明白他今日繞好大一圈目的何在,本待不從,奈何他如同登徒子一般,叄兩下將衣帶扯松、前襟撕裂,一隻靈活的手掌又熟門熟路地摸進裙子里,揉弄細嫩的腿心。
她腰肢發軟,嬌喘吁吁,為著所剩無幾的體面,只得往後靠了靠,斥道:“想畫便畫,沒的動手做甚?且放尊重些……”
便是嗔怪的語氣,也是似水含情,竟無半分威懾力。
謝知方果然放了手,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姐姐寬衣解帶,順走她袖子里掖著的帕子,擦了擦即將奔涌而出的口水。
只見她玉軟雲嬌,肌膚勝雪,自花容到嬌軀再到足尖,竟無一處不勾魂奪魄,造化天成,極盡妍態。
他盯著淡粉色肚兜下露出的一片雪白肌膚,只覺便是價值千金的積雪箋,也及不上她一星半點兒。
這樣好的“紙張”,倒教他收回兩分綺思,認真思索如何布局,怎生渲染。
謝知真仰面躺在被太陽炙烤得溫熱的金絲楠木桌面上,遮羞的褻衣在弟弟的堅持下落了地,只好用玉手遮擋嫩乳。
可她身子凹凸有致,胸前尤其豐盈飽滿,兩隻細軟的小手哪裡護得住?大片白膩乳肉自指間流溢,吹彈可破,香艷至極。
兩個人皆是一絲不掛,謝知方卻不似往日急色,而是直勾勾地欣賞她的胴體,目光所及之處,如同羽毛輕輕搔動,帶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謝知真覺得這樣比動手動腳還要下流些,雙腿緊緊絞在一處,穴里不受控制地湧出一股熱流。
因著怕他發覺,兼之抱著速戰速決的打算,她輕聲催促道:“阿堂,你……你要畫甚麼?”
謝知方拿定主意,笑嘻嘻地俯身親了她一口,將兩條玉腿也抬至桌面,把她調了個方向。
玉體橫陳,和桌案的長度恰好吻合,兩隻纖纖春筍因羞怯而緊緊蜷縮,足背綳得筆直,令人心生憐意。
他一邊調配出嫩綠、碧綠二色,一邊說些陳年舊事轉移她的注意力,好教她放鬆些:“姐姐可還記得咱們在長安時,有一回躲在書房的柜子里,偷看了場董姨娘和老……和那人的春宮戲?”
他斜睨身後不遠處的書櫃,面露遺憾之色:“可惜,這兒的柜子打得太小,不然……”
謝知真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臂,斥道:“你能不能正經些?滿腦子齷齪念頭……”
她一抬手,整團渾圓粉白的乳兒盡數落入他眼中,看得少年瞪大雙眼,喉嚨中發出響亮的吞咽聲。
謝知真暗道一聲不好,面紅耳赤地重新護住胸脯。
“不然便可多收藏些名人字畫、孤本典籍。”謝知方煞有其事地將上半句話說完,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姐姐不是喜歡我多讀書么?怎麼又說我齷齪?真真是好沒道理。”
謝知真意識到自己著了他的道,哪裡還肯接話,偏過臉看向水滴形狀的硯台。
謝知方只覺姐姐的每一面都可憐可愛,強忍住滿腹慾火,往她細軟的腰腹處落下第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