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長劍便沖了過去。
宋永沂正低頭和謝知真說著話,冷不防一道劍氣襲來,唬得仰面下腰閃過,狼狽地滾倒在一旁的泥地上。
他看清來人,又是心虛又是氣惱,叫道:“你發的甚麼瘋?”
謝知方不發一語,緊追上去,劍尖抖若靈蛇,刺向宋永沂要害之處。
仰賴多年勤練的防身功夫,宋永沂在眾人的驚叫聲中險而又險地躲避殺招,斯斯文文的世家公子轉瞬變作渾身泥水的滾地猴。
撲面而來的殺意令他脊背發寒,下意識高聲呼道:“真妹妹!救我!”
“你還敢提她?”謝知方怒極反笑,猶如無數個心眼長歪了的父母,不分是非,不辨善惡,將兒女做錯事的根由盡數歸結於狐朋狗友身上,“若不是你哄她誘她,她怎麼可能做得出欺瞞我的事?”
宋永沂目瞪口呆,只覺這一盆污水漬進了骨子裡,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由得張口結舌,動作也遲鈍半分。
眼看鋒利的劍刃就要將他捅個對穿,一道焦急的聲音自背後響起:“阿堂,快住手!”
猶如被施了定身咒,謝知方僵在原地,恨恨地看著宋永沂連滾帶爬地躲到護衛們身後,好半日才寒著臉轉身,仔細打量謝知真。
一雙美目又紅又腫,臉上悲戚之色未退,好在衣裳還算整齊。
他該氣惱她和裴景山私會,還是該慶幸她沒有狠心拋下他,和別人遠走高飛?
在男女之情與姐弟親情之間,她就算再難過,再痛苦,最後還是會選擇他。
這個認知令他心裡一松,理智也略略回籠。
“阿堂,今日是母親的冥壽,我不過央叄哥陪我拜祭,這便準備動身回去,你為何氣怒至此?”謝知真也被弟弟的瘋魔模樣嚇了一跳,因著知道他順毛驢的脾氣,放緩聲調細細解釋,“我想與母親單獨說幾句話,這才請叄哥幫我瞞著你的,是我不好,再沒有下次了,咱們一同回去罷?”
她伸出玉手,示意謝知方過去。
謝知方眼神古怪地看著那隻柔若無骨的手,一動不動。
她還不知道,他在過來的路上撞見了裴景山,對一切已然洞若觀火。
她又一次騙了他。
這一刻,謝知方悲哀地發現,饒是被她欺瞞至此,饒是被在場的這麼多知情人背地裡恥笑,他苦若黃連的心裡,竟然泛起一絲喜悅。
他確實應該高興——
畢竟,她還願意編理由哄他,還願意跟他回去,繼續扮演蜜裡調油的恩愛夫妻。
他不敢怪她,也不能怪她。
當務之急,是趁她還沒反悔的時候,趕快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謝知方心念電轉,收了要人命的打算,定定地看著謝知真,態度罕見的強勢:“不回外祖家,咱們連夜去金陵。”
宋永沂實在該死,但他活著,或許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比如——成為牽絆謝知真的又一條繩索。
他不想嚇著她,但他不得不側面提醒她——若是哪一日,她拋棄了他,所有她珍視的親人,都會成為他怒火之下的犧牲品。
謝知真明白他正在氣頭上,遲疑道:“便是去金陵,也要向外祖母和舅舅舅母們正式拜別才是……”
謝知方斜斜瞥了宋永沂一眼,薄唇鋒利如刀,說話也陰陽怪氣:“諸位長輩通情達理,想必不會計較我們的失禮之處,叄哥,你說——對嗎?”
將將從生死邊緣滾過一遭,宋永沂對這位表弟的瘋癲程度有了新的認知,聞言打了個哆嗦,乾笑道:“對……對!真妹妹你快同明……快同妹夫上路罷,祖母那裡我來解釋。”
謝知方大步走過去,攔腰抱起被風吹得渾身冰冷的美人,縱身一躍,鑽進馬車。
宋永沂的馬夫被他理直氣壯地徵用,駕著車往山下行去,兩個貼身丫鬟知道勢頭不妙,乖覺地緊跟在車后。
馬車裡空間寬敞,橫著張矮榻,謝知真尚未坐穩,弟弟便欺身而上,牢牢壓住她。
“阿堂?”她吃了一驚,下意識往後躲了躲,下一刻感覺到一雙大手移至腰間,近乎粗暴地扯開衣帶。
“你做甚麼?”謝知真以為弟弟是要求歡,因著亡母就葬在附近,馬車外還有奴僕隨侍,自然不肯配合,抬手阻止,“不要這樣……”
“呲啦”一聲,綉著纏枝牡丹的長裙自腰間裂開,這動靜驚得謝知真掙扎的動作滯了一滯。
謝知方沉著臉,不過片刻便將里褲如法炮製,撕成幾塊破布。
柔嫩的玉腿若隱若現,弧線美到驚人,他冰涼如毒蛇的手摸到大腿內側時,謝知真驟然醒轉,玉足用力往他腰間蹬去,斥道:“你不要在這種地方犯渾!”
一隻繡鞋在激烈的反抗中掉落,謝知方順勢抓住羅襪裹著的小腳扛在肩頭,右手扯落褻褲,死死盯著美人赤裸光潔的下體。
下一刻,他伏下頎長的身軀,俊臉貼在她雙腿之間。
那一處尚未情動,因著驚懼而緊緊閉合,猶如白玉雕就的花苞,在狂風暴雨的摧折中微微顫抖。
他已有足足半個月未曾沾過她的身子。
“不……不要……”謝知真近乎驚恐地眼睜睜看著親弟弟貼得更近,將挺翹的鼻峰頂進緊窄到幾不可察的肉孔,緊接著……
他像狗似的,往花穴深處重重嗅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