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姐弟骨科、1V1) - 第一百八十九回慧風不掃情障重,甘露難解靈

猶如兜頭一盆冰水潑下,謝知方打了個激靈,自情熱中回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做了甚麼齷齪事。
只見他狗膽包天地壓著花一樣的美人兒,一隻手抓著香軟嫩乳,另一手扣著白膩玉頸,兩腿死死夾住纖細的腰身,不許她動彈,孽根深陷在被他肏幹得濕漉漉軟綿綿的小穴里,因著極致的快意,還在喪心病狂地緩緩聳動,吐出一波又一波殘精。
而他捧著敬著、猶如謫仙的姐姐,此刻趴在綉枕之中,哭得隱忍哀怨,青絲散亂,雪白的中衣落下一半,露出整個渾圓白皙的肩頭,凄婉地微微顫動著,像是……
像是被他逼迫著奸透了身子的深閨少女,清白既失,這會兒連活下去的意志都沒了。
謝知方唬了個半死,將尚未疲軟的肉棍“啵”的一聲抽出,下意識看了眼自她穴里洶湧而出的白漿,下一刻便赤身裸體地跪在床邊,二話不說磕了幾個響頭:“姐姐,對不住,我我……我今日喝多了酒,鬧得荒唐了些,你若不喜歡這些花樣兒,直說就是,何至於……何至於哭成這樣?”
他越說越悔,後背出了層密密的冷汗,喃喃道:“都是我不好,仗著姐姐縱我疼我,得意忘形,竟然……竟然敢用那種褻瀆的姿勢肏干姐姐,我……我他奶奶的真是個混蛋!”
一想到方才自己狗啊兔子的亂說一氣,不顧她的掙扎,曲解她的意思,強行壓著她淫玩,原來叄四分的酒意散了個乾淨,謝知方暗暗叫苦,想要幫姐姐拭淚卻又不敢,緊張得手腳僵麻,心口亂跳。
謝知真哭得美目通紅,卻又明白自己這一通陳醋吃得沒有道理。
那個時候男未婚女未嫁,她哪有資格要求他守身如玉?
氣他花樣多,技巧嫻熟,可讓他從後面弄的建議,是她親口提出的,這會兒發難責問,更加站不住陣腳。
滿肚子的酸楚無處傾訴,她抽抽噎噎著攏好上衣,將被他揉得發紅的玉乳藏進衣襟,嗅著空氣中濃烈的麝香氣息,忍不住想——
也不知他在遼東狎妓的時候,有沒有盯著那些妓子們喝避子的湯藥。
若有一兩個漏網之魚,隔個叄年五載,領著便宜兒女過來認親,他是認還是不認?屆時又將她這位正經夫人的臉面置於何地?
謝知真悲從中來,看向弟弟俊俏非常的容顏時,忍不住帶了幾分氣性,態度格外冷淡:“不干你的事,我身子不大爽利,你去書房睡罷。”
謝知方慌了陣腳,怔怔地抬頭看著她:“姐姐,你生我氣了是不是?我往後再也不敢了,你饒我一回罷?要不我再給你磕幾個頭?抽幾個嘴巴也成啊!”
他小心翼翼地握她的手,語氣可憐兮兮的:“姐姐,求你別趕我走,看不到你,我睡不著……”
往日里百試百靈的招數,今日竟然失效,謝知真蹙起娥眉,現出點兒不耐煩:“說了不干你的事,磕頭做甚麼?沒的折了我的壽。再者,你在這裡吵得我頭疼,身上的酒氣又熏得我難受,咱們各睡各的,落得清靜。”
好日子過慣了,遭了這麼兩句不冷不熱的話,謝知方竟有些受不住,沒出息地紅了眼眶,差點兒跟著一起掉眼淚。
“我知道我招了姐姐的嫌,礙了姐姐的眼,姐姐這會兒在氣頭上,不肯見我,我走就是。”他啞著嗓子說著,磨磨蹭蹭地爬起來穿衣裳,直延捱了一盞茶的功夫,見謝知真背對著他躺在床上,毫無挽留之意,心裡又是愧悔又是委屈,連披風都忘了穿,抬腳走進冰天雪地之中。
書房裡枕冷衾寒,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宿未合眼,天不亮便一頭鑽進廚房,指手畫腳地命令廚娘們準備了謝知真愛用的糕點和梅花粳米粥,親自送到正房。
幾個丫鬟待他的態度和往日不同,青梅將食盒接過,客氣又疏離地道:“夫人尚未起身,爺且去前頭忙您的罷。”
“我乃閑人一個,有甚麼可忙的?”謝知方招來小廝,囑他帶著客房那幾位軍爺出去做耍,一應花銷記在自家賬上,自個兒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探頭探腦地往屏風後面看。
他越等越急,抓耳撓腮地試探青梅口風,孰料平日里愛說愛笑的丫頭這會兒冷若冰霜,狠狠瞪他一眼,不陰不陽地道:“爺做了甚麼,自己心裡清楚!”
謝知方越發茫然,好不容易熬到姐姐出來,忙不迭涎著臉往跟前湊。
冷靜了一夜,勉強把滿腹酸楚收拾停當,這會兒瞧見弟弟嬉皮笑臉的樣子,謝知真又有些反覆。
她壓下翻湧的情緒,竭力維持往日里的溫柔端莊,輕聲道:“你用過早膳沒有?”
“沒!還沒!”見她肯與自己說話,謝知方如蒙大赦,抬了凳子緊挨著她坐下,嗅著糕點散發的香氣,肚子咕咕作響,“這糕做得不錯,姐姐賞我吃一口。”
還不等謝知真反應,他便貼著她的玉手咬了一大口,嚼得臉頰鼓鼓,滑稽又可愛,毫無貴公子的風流氣度。
謝知真心頭軟了軟,正打算說些甚麼緩和氣氛,好不露痕迹地揭過昨夜的不愉快,眼角餘光瞥見紅棗牛乳糕上整整齊齊的牙印,眸色微凝。
弟弟是花叢老手,生得俊俏,嘴巴又甜,想哄哪個開心,猶如探囊取物,昔日里說不得也是這麼哄那些個鶯鶯燕燕的。
他也和旁人共食過糕點,親親熱熱地緊挨在一處說話么?
謝知真意識到,自己很難邁過這個坎。
她甚至沒辦法勉強自己將剩下的半塊紅棗糕咽下去。
不動聲色地將糕點喂到謝知方唇邊,看著弟弟受寵若驚地一口口吃光,她從丫鬟手中接過素凈的帕子,將被他薄唇蹭過的玉手一點一點擦拭乾凈。
也不知道他……之前親吻過多少女子。
這夜,謝知方殷勤地暖好被窩,自背後摟住姐姐,因著怕她心裡不舒服,刻意扯過被子擱在兩人之間,將半硬的陽物藏好。
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試探著問起謝知真,謝知真卻矢口否認,和往日里一樣靠進他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家常話。
或許,只是他過於患得患失,所引發的錯覺罷。
謝知方這般開解自己。
二人在鎮子上住了半月有餘,方才繼續趕路。
這些日子裡,謝知真維持著自己的理智,竭力同往日一般待弟弟好,卻不肯讓他近她的身。
謝知方只當她氣怒未消,也不敢混賴,老老實實地管住胯下那東西,跑前跑后,諸事殷勤,體貼更盛從前。
接近金陵時,謝知真算了算日子,掀開帘子一角,對旁邊騎馬的弟弟道:“阿堂,咱們先去臨安看看外祖母好不好?”
一聽到“臨安”二字,謝知方難免想起那位被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藥店掌柜,雙手握緊韁繩,臉色有些難看,推脫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姐姐不累么?還是先回新家歇歇腳罷。左右臨安離金陵近,甚麼時候過去不成?”
謝知真心裡藏著事,難免多思多想,一會兒覺得他不如往日里百依百順,一會兒又猜度起他執意安家金陵,是否還有別的目的。
都說金陵名妓艷冠天下,弟弟試過沒有?這麼急著趕過去,該不會是……在那邊藏了甚麼解語花罷?
素來溫順柔婉的人,難得脾氣上來,堅持道:“我想去臨安,你若不願,咱們分開走也是一樣。”
謝知方最怕她說甚麼“各睡各的”、“分開”,這會兒聽到這話,心火“噌”的一下拱上來。
他不敢質問她,亦不敢拒絕她,就連勸解的話,都要在肚子里轉上一百個彎兒,斟酌著措辭,拿捏著語氣,掰開揉碎再重組一遍,緩緩吐出來,這會兒見她態度堅決,強壓下滿肚子的抗拒和猜疑,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沉聲道:“聽姐姐的,咱們折道去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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