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真猶豫片刻,繞開屏風走了進去。
紅棕色的木桶中盛滿熱水,少年背對她坐在裡面,金冠未卸,兩隻結實有力的蜜色手臂隨意搭在桶沿,寬闊的肩膀和挺拔的後背上躺著些陳年的傷痕,顏色已經發白,看起來猙獰又慘烈。
像是把一尊上好的白瓷瓶活生生打碎,又一點一點拼接起來似的。
謝知真向來臉皮薄,雖說和弟弟歡愛了不知多少回,也多是在昏暗的場合下,鮮少見到他的後背,這會兒看到累累傷痕,難免生出憐意。
她含羞忍恥走近木桶,拿起乾淨的布巾,蘸了水輕輕覆在弟弟背上。
謝知方垂著眼睛看向水面,十指微微蜷縮又鬆開。
“是這裡癢么?”謝知真的聲音比往日里還要溫柔幾分,玉指隔著布巾撫摸隆起如山脊、優美若蝴蝶的肩胛骨,一縷青絲散在額前,更添柔弱秀麗。
她千依百順,予取予求,卻惹得謝知方更加惱恨。
平日里哄著求著都不肯稍稍主動些,想要和她洗一次鴛鴦浴,央了不下十回也未曾得逞,這會兒竟然忍著滿身心的抗拒給他搓背,說到底還不是怕他找齊清程的麻煩?
姐姐就那般在意那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狗東西嗎?
“嗯。”他陰著臉應了一聲,忽然自木桶中站起。
無數道水流從後背滑向緊窄的腰身和挺翹的臀部,因著個子高挑,大半身軀一覽無餘。
少年指了指后腰:“這裡也癢,有勞姐姐了。”
謝知真俏臉紅透,顫著長睫服侍自己名義上的夫君,血緣上的親弟弟。
她認認真真地將他的上半身擦洗乾淨,素手隔著布巾覆上飽滿且富有彈性的肉臀時,實在耐不住羞恥,偏過臉深吸一口氣。
被熱氣和男色熏得昏昏沉沉的意識稍稍清醒,她潦草搓弄兩下,輕聲問道:“阿堂,這樣可以了嗎?”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謝知方厚顏無恥地轉了個身,低頭看著滿面紅霞的美人,眸色幽暗,如同噬人的野獸:“姐姐急甚麼?前面還沒擦呢。”
緊緻結實的小腹下,卧著大叢烏黑濃密的毛髮,密林中大剌剌挺出一根陽物,粉嫩粗長,堅硬如鐵,沖著謝知真晃了晃,高傲地昂起頭顱。
蟒首正中的肉縫裡,緩緩分泌出一線透明的涎液,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晶瑩的光,猶如貪婪的口水。
謝知真大驚失色,布巾落在地上,轉身便要逃走。
邁出不過兩步,一道陰沉到有些陌生的聲音定住她的身形。
“姐姐,站住。”謝知方難得向她釋放出滿身的威壓,攝人的氣魄有如實質,將謝知真層層包裹。
地上濺了不少水,銀白色的長裙濡濕了一大片,骯髒的塵泥毫不留情地爬上素雅的裙擺,將雪梅染成灰色。
謝知方死死地盯著嬌弱鮮妍的美人兒,過了好半晌,方才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道:“咱們是正經夫妻,我攜著這根東西日日夜夜入姐姐的穴,灌得姐姐滿肚子都是濃漿,肏得姐姐受不住,攥著它求我停下,其中銷魂滋味,姐姐都忘了嗎?按理說,姐姐早該和它熟悉才是,這會子又躲甚麼呢?”
他一口一個“姐姐”,臊得謝知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抬手蹭了蹭滾燙的玉臉,聲如蚊蚋:“阿堂,你……你別說這種話。”
“那我該說甚麼?”謝知方不依不饒,危險地眯起眼睛,話語裡帶出幾分威脅,“姐姐不喜歡聽這些,那我便跟姐姐講講——我這會兒心間壓了多少怒火,有多想抄起寶劍衝出去,把齊清程那廝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謝知真心裡一驚,顧不上害羞,轉過頭看向弟弟,失聲喚道:“阿堂,不要!”
謝知方眸色轉冷,胸口劇痛難忍。
是了,他險些忘記,幾年前,姐姐曾與齊清程私會過,兩情相悅,你儂我儂,互贈信物,約定終生。
姐姐還為那人綉了許久的嫁衣,殷切期待著嫁入齊國侯府,和那上不得檯面的骯髒貨色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他知道不能怪她。
且不提那樁婚事乃是他蒙了心,瞎了眼,牽線搭橋一力促成,就算沒有他張羅,姐姐也早晚會遇到門當戶對的良人。
而他身為親弟弟,最不該做的就是斷了她的姻緣,佔了她的身子,毀掉她生兒育女的可能。
“我可以放過他。”謝知方自虐似的說出違心的話,偏偏下半身不受控制,硬脹得發疼。
他抬手握住粗長的陽物,緩緩套弄著,聲音啞了叄分:“姐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