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姐弟骨科、1V1) - 第一百三十七回貪嗔痴愚喜怒哀,萬般滋味在

謝知真沉默了會子,到底疼他,往床內側挪了挪,騰出個位置給他。
謝知方的唇角高高翹起,將將爬上去,便被她輕輕推了推,提醒道:“你……蓋你自己的被子。”
見她在中衣外面還套了一層衣裳,這會兒規規矩矩地用被子裹住嬌軀,只露出一張美貌的臉兒和烏鴉鴉的長發,顯然是對自己有所防備,謝知方心裡又是苦澀,又生出種想要狠狠欺負她的衝動。
“幾年不見,姐姐和我生分了許多。”他乖乖將地上的衾被撈上來,搭在自己腰間,面對她側躺,目光痴迷,“姐姐害怕我么?”
謝知真緩緩搖頭,過了會子又輕聲道:“我……我只是不大習慣與人這般親昵……阿堂,這幾年,你變化好大……”
謝知方往前湊了湊,按著自己的心口,聲音裡帶了幾分喑啞:“可這裡一直沒有變過。”
他伸出左手,摸向她光潔如玉的臉頰,用帶著薄繭的指腹描摹她眉眼的輪廓,熾熱的呼吸撲在細膩的肌膚上,帶起輕微的顫慄:“姐姐也變了許多,個子長高了,生得更美,見識開闊不少,聽說在臨安開了好幾家鋪子,經營得有聲有色。我有時候真恨不得將姐姐變成巴掌大小,揣進衣袖裡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有時候又覺得,姐姐若是沒有這般美貌,這般溫柔識大體該多好?也省得我總要提防著別人覬覦你、思慕你、無所不用其極地爭奪你,擔心得連覺都睡不安穩。”
謝知真聽了心裡難過,也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鬢角,聲音軟得像水:“阿堂,這麼些年,苦了你了。”
很奇怪的,謝知方為她絞盡腦汁挑選夫婿時不覺得辛苦,和寧王虛與委蛇、立於太子身後出謀劃策時不覺得疲累,便是在戰場上身受重傷時也不覺得有多麼難熬,聽到她說出這麼幾個字,忽然覺得眼尾酸澀,喉嚨哽咽。
他緊貼著她的臉頰,不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表情,深呼吸了數個回合,低聲道:“為姐姐鞍前馬後,肝腦塗地,其實是我的榮幸,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怎麼談得上‘辛苦’二字?”
溫熱的唇擦過她玉色的肌膚,感覺到謝知真的身子僵了一僵,謝知方心頭酸澀,卻還是抓住了她的素手,和她十指相扣,將人半按在身下,借著她心軟的好時機撒嬌:“姐姐,讓我親親,我就親兩下,真的。”
謝知真的俏臉驀然漲紅,眼睜睜看著弟弟的臉在面前放大,柔軟的唇瓣含住她的下唇,輕輕吮吸了一口。
這次的親吻和以往每一次都不同,她的神智是完全清醒的,又放棄了抵抗的念頭,除了溫順地承受,似乎沒有別的路可走。
謝知真害羞地閉上眼睛,感覺到陌生又火熱的氣息將自己層層包裹,猶如身中毒液的蝴蝶,四肢無力,五臟六腑融化成酸軟的汁子,在他織出的羅網中輕顫,迎接自己可怕又甜蜜的命運。
謝知方怕嚇著她,小心翼翼地含著兩瓣綢緞般柔潤的唇吃了許久,心口“噗通噗通”跳得飛快。
舌頭漸漸放肆,抵進朱唇之間,舔向含香的榴齒,他含含糊糊地央求:“姐姐……把嘴張開,讓我進去……”
謝知真從臉頰到脖頸火辣辣地燒起來,連耳朵都變成粉色。
她受不住他這樣狎昵的親法,扭過頭要躲,推拒道:“不……”
剛吐出這一個字,便被他尋到空隙,靈活地鑽了進去。
舌尖舔向上側的軟肉,又酥又癢,謝知真止不住打了個哆嗦,氣息紊亂,掙扎的動作也劇烈了些:“阿堂……你別這樣……”
到底是經過正經教養的大家閨秀,規矩綱常早就深深刻入骨髓,同意他爬床已經是破例,怎麼能承受得住這樣出格的親熱?
可謝知方卻從她這一舉動里解讀出了別的意思——姐姐還是不肯委身於他,從心靈到身體都在強烈抗拒著他。
他發了狠,捉住她不停閃躲的香舌糾纏不休,整具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身上,不管不顧地親了她許久,直到謝知真氣力耗盡,化成一灘春水,方才依依不捨地鬆開發紅的唇瓣,貼著她頸側輕聲道:“姐姐,到了新婚之夜,我還會對你做許多更過分的事體,你總要適應的……”
下體早就脹得發疼,硬硬地抵在她腰間,明明是佔據所有主動權的一方,他的心卻難受得厲害,說完這句緩了許久,生怕再一開口,便會忍不住哭出聲。
謝知真對他的心思渾然不覺,只當他又在說些葷素不忌的混話,因著胸口被他和被子壓得透不過氣,便軟軟地推了推他的胸膛:“阿堂,你先起來……”
謝知方依言翻身坐到一旁,臉色又青又白,失魂落魄地看著她,心下冰涼一片。
其實,深究起來,他和季溫瑜之流相比,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一樣是強取豪奪,不擇手段,一樣是在勉強她。
唯一的區別,大抵也就是仗著她擔了生母的囑託和身為姐姐的責任,不可能和他斷絕血緣關係,心裡又疼他,因此險勝一籌。
他和緊纏著人不放的敏宜郡主一樣,是塊陰魂不散的狗皮膏藥,令人打從心底里噁心罷?
仔細想想,姐姐也真是可憐。
然而,他又能怎麼辦呢?
放她離開,是比死還要令他難以接受的事。
“阿堂?”謝知真見他神色不對,跟著坐起身,青絲披了滿肩,目含春水,唇似桃花,一副邀人採擷的嫵媚姿態,“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謝知方緩過神,意識到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俯身過來親了她一口,見她下巴瘦得尖尖,心下更是愧疚。
他翻身下床,胯下依然精神,將衣袍頂出個不小的凸起,臉色卻正經了許多:“姐姐,對不住,方才是我太過心急,我去外間的矮榻上睡,若是有甚麼吩咐,你隨時喚我便是。”
謝知真有些莫名其妙,卻不好挽留他,遂輕聲道:“也好,夜裡冷,你多蓋一床被子,明日讓她們在外間燒上地龍,莫要染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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