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月亮(姐弟骨科) - 【第一世·治病】

【第一世·治病】
修彌沒想到,他趕她走,她便真的走了,不再過來。
春色漸濃,天氣漸暖,薄襖換成了夾衫。
他脾氣愈發古怪,連照顧他的那個好脾氣的小丫頭都被他氣得哭了好幾次。
請來的郎中醫術極好,幾貼溫養的葯下去,配著葯膳,多年沉痾好了許多,臉上的疤也比以前淡了。
郎中還說等他舊疾治好了,把他的左手打斷後重新接骨。
這和左相府里郎中說的不大一樣。
在相府里時,那位郎中總唉聲嘆氣,說他活不過二十五歲。
這話聽多了便覺得自己無藥可救,連帶著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明裡暗裡打聽了才知道,眼前這位郎中是宮中的老太醫,在舊時專給皇帝皇后看病,改朝換代以後繼續在宮裡頭當差。
燕帝得知他被雲舒救下,專程撥了這個郎中給他看病。
郎中以為他是因著自己的漆國皇子身份,有所不岔,便勸慰他。
“公子,成王敗寇本就是天理,漆國已經亡了那麼多年了,您不只是漆國的皇子,更是當今陛下的外甥。陛下跟老臣說了,過些時日就給您賞賜宅邸和食邑,您可千萬得保重些。”
郎中把了脈,重新調了藥方,見他還是冷著臉,搖搖頭,嘆口氣就走了。
熬好的葯很快便端上來。
修彌一句話都不說,任那葯放在床頭,生生放涼。
照顧他的小丫頭這些時日被他氣得夠了,練就了面不改色的好本事,見他不喝葯也不哭了,讓人重新熬了一碗熱的,開始絮絮叨叨說話。
無非跟他念叨些家常里短。
“前院的海棠花開了,您要是好好喝葯,奴婢等會兒就和您摘幾朵來。您還是好好喝葯吧。那海棠花開得可好了,花骨朵兒都壓彎枝頭了。您還是好好喝葯吧。海棠花的顏色也好,您喝完葯我就去摘一碗碾碎了染指甲,所以您還是好好喝葯吧。”
小丫頭已經知道怎麼對付他了——前天是迎春花,昨天是山茶花,今天是海棠花。
一直在他身邊念叨,等他被煩得不行,自然而然就會好生喝葯。
修彌拿起葯盞一飲而盡。
“夫人說今日來看你。”小丫頭說。
聽見這話,沉甸甸壓在心頭的情緒散了些。對她的思念湧進腦海,浩浩蕩蕩灌入四肢百骸,像壓彎枝頭的海棠花。
明明是他親自將她趕走的……卻,這麼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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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重逢以來第叄次見她。
第一次只打了個照面,第二次她被他陰陽怪氣趕走了,第叄次……
他半躺在太師椅上,坐在院子上曬太陽,她穿了件水紅的長衫,沒有下人跟著,聘婷裊裊地繞過影壁走進來,烏髮朱唇,滿院海棠花都失了顏色。
她衣裳的緞料柔滑,泛著水一樣的光澤,裙擺綴著拇指大小的珍珠,被太陽一照,折射出動人的光彩。
看她這樣富貴,修彌心裡又氣不打一處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
“為什麼要救我?”他開門見山地問她。
雲舒愣了愣,沒想到他問得這樣直接。
她在她旁邊坐下,緩緩道:“你總歸是我弟弟。”
“呵,弟弟。”
修彌咀嚼著這兩個字,突然冷笑一聲。
雲舒不再看他,只盯著開得極盛的海棠花,抿著唇不答話。
修彌一霎間全都便明白了。
那個村子里的人早就被屠盡了,她也是不願蕭堯知道他們的關係才跟他走的。
她不想讓這份不倫之情被別人知道。
是他澹臺修彌上不得檯面,還是他們姐弟之間的感情有多不容於世?
他早些年間在世上摸爬滾打,見過了多少不堪的事情,隔著輩分的公媳姑侄他都見過,更遑論兄妹姐弟。
天下都大亂了,誰還顧得上到底什麼道德人倫。。
不過區區一脈澹臺家的血緣。
他覺得她實在有些可笑。
“玲瓏呢?你怎麼跟你夫君講的?”他問她。
雲舒斂了眉眼:“流落宮外時受到一位公子照拂,便懷上了他的孩子。後來公子得病死了。”
看來她是不想認他這個夫君了。
修彌的心頭浮出冷意。
“你湊過來些,我有話要對你講。”
雲舒對他不設防,便依言傾身過去。
“你當初是不是嫌貧愛富?嫌跟著我,在山村裡吃不到燕窩魚翅,穿不起綾羅綢緞,便跟著別人跑了?”話語尖酸刻薄,
雲舒矢口否認,想躲,卻又被他用左手抓住。
她要掙開,修彌便說:“大夫來過,說我這隻手不能使力氣,你若是用力,我這手保不準就廢了。”
聽了這話,她果然不敢再亂動。
修彌繼續道:“那個叫蕭堯的二主之臣,陽根大不大?”
他另一隻手抓著她的前襟,猛地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拉,左手往背後移,環著她的腰。
雲舒冷不丁被他這動作帶到他身上,雲鬢搖亂,珠釵叮鈴。
“修彌……你別這樣,會被看到的……”
“看到又如何?你就那麼怕?”
他的手從上衣下擺伸進去便揉她的乳,指腹捏著她驟然挺立起來的乳尖。
“大了,”他逗弄著那點茱萸,慢聲評價,“被誰揉大的?蕭堯還是岑營?”
他眼中像是燃著兩簇野火,緊緊地盯著雲舒慌亂的臉,語氣帶著惡意:“你夫君的床上功夫怎麼樣?舒服么?成親這麼久才懷上,該不會是個銀樣鑞槍頭吧?”
“你夫君知道你和我早就……”
“夫君”兩個字被他咬得格外地重。
剩下的字眼隱於唇齒之間,曖昧得比院里的春色更甚。
“你別再說了。”她低聲哀求他。
她越是這樣,他箍住她的那隻手便越發用力,讓她全身都跌在自己身上,柔軟的乳壓在他的胸膛。
溫香軟玉在懷,他仗著她不敢亂動,他簡直想要把她困死在自己身上。
“我怎麼不能說?你和我一道看過春宮圖呢,你夫君知道嗎?”
修彌舔弄她的耳垂,連著精緻的耳墜一道含進口裡,右手從她的衣襟里拿出來,捉著她抵在他胸口的手,往下面移。
“阿姊,我的好姐姐,我下面硬了,我想你了,小阿彌也想你了。”
她喘著氣,臉色緋紅,他更是得意。
“想試試么?試試我這個殘廢……”
話還未說完,他的手碰到她柔軟的小腹,隔著布料摸到那微微的凸起,霎時間便停止了動作。
“你走罷,阿姊,。”
修彌泄了氣,鬆開她,看到她跌跌撞撞逃也似地走了。
春風一吹,滿院的海棠花簌簌落下。
飄零的花瓣落到他身上,襯得那張被毀了的臉凄涼如斯。
澹臺修彌看著自己的手,溫軟的觸覺彷彿還停留在手上。
“真是……不如死了好。”
他閉上眼,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話語被吹散在風裡,只有海棠花枝條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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