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個個性孤僻的女人,跟親戚鄰居早已沒往來,不看電視新聞也不讀報紙,喆喆出生后又因為孫子的教養方式對詩允有意見,我替詩允發聲后惹她不悅,大半年都沒跟我們聯絡,所以瞞她一年半載,應該不成問題,等不幸她真的發現時再說正當我迷迷煳煳,躺在看守所床上回想發生在40天前的晚上,那些混亂卻又不真實的事時。
牢房鐵門忽然「嘎」一聲打開。
所警在門口喊:「04589!」我愣了一下。
「04589」「喔!有!」這才想起是我在這裡的編號,連忙答有。
「下次叫要立刻回答,知道嗎?」所警冰冷糾正。
「是對不起」「出來!」「是」我從床上下來,帶著狐疑的心情走到門口,時間已經晚上土一點多,不知還有什麼事。
「手伸出來,兩隻一起。
」我照他命令伸出雙手,他替我上銬,然後說:「好了,出來!」於是我拖著重刑犯在這裡要加諸的腳鏈,被帶著行經長長囚房區,穿過兩道鐵柵,來到一間房間門口,抬頭看,門上方的牌子寫著「所長室」三個大字。
一陣不安瞬間襲上心頭。
「我我做錯什麼事了嗎?」我心虛問所警。
「安靜!沒叫你說話!」他冷冷說,同時敲敲門,隔了兩秒把門推開。
「報告所長,04589帶到了。
」「讓他進來。
」裡面傳出一個嚴肅的聲音。
「進去吧!」他把我推進去,隨即退出將門關上,只留我在所長室,獨自面對坐在辦公桌后,理應是所長的一個穿警裝的男人。
那男人約莫五土來歲,坐著目測身高可能一米七五,微胖略禿,留著兩撇鬍子,眼睛不大,嘴唇頗厚,整體就讓人想到軍閥的形象。
「04589?」他上下打量我。
我還沒弄懂自己為何被帶來這裡,傻立在原地沒反應。
「04589?」他又重覆問一次,語氣明顯不悅。
「喔」我突然清醒,連忙回答:「是!我是04568。
」即使我已待了一個多月,還是不習慣自己的編號。
「去那邊坐。
」他指著一角的沙發。
「是」我惶恐稱是,如履薄冰走到沙發坐下,屁股只敢坐三分之一,而且挺直腰不敢鬆懈,在這種一輩子不曾想過會進來的地方,我就像最菜的新兵遇見旅長。
他點了根菸,拿起桌上筆電,也走到我左側的單座沙發坐下吧,我瞥見他微凸的肚子旁,還插著一根警棍。
「你叫什麼名字?」「報報告,我叫林育桀」他吐出一口煙,翹起腿說:「放輕鬆,別緊張」「是」我還是很忐忑,結巴問:「請問所長,我有做錯什麼嗎?」「你哈哈」他彎身將煙擰熄,笑說:「你殺了人啊,當然有做錯事,不然怎麼會在這裡?」「我」我不爭氣哽咽:「這我知道,我是想想問您找我」「好啦!好啦!」他拍拍我肩膀,笑說:「開個玩笑,不要介意,我想你應該還不認識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看守所的所長,郝明亮。
」「是您好」郝明亮說:「其實我找你,是想確認一件事」他把筆電轉向我,才看到螢幕,我鼻腔立刻發酸,淚水直接滑下來。
螢幕上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那時喆喆還剛出生不到半年,詩允素顏清純得像個女大學生,我那時也還沒走霉運,笑得意氣風發,任何人看到這張幸福的合影,一定打從心裡讚美這家人都顏值破表。
「這是你太太跟小孩嗎?」「是是我太太跟兒子」我忍不住激動哽咽。
其實我現在現在完全沒有詩淳跟喆喆的照片,所有與他們有關的,都已經被傻永和阿昌銷毀,連手機跟電腦的存檔都一張不留。
而且自從我被關進來后,就也從沒再見過詩允,連一封信一個電話都沒有,問吳總幫我找的委任律師,他也一律回答不知道我妻子的狀況。
我每天只能拚命在腦海中凝聚詩允的一顰一笑。
所以當我看到這張照片,才會如此激動難抑,這是我在這孤立無助的地方一個多月來,第一次看見家人的臉。
他親切地拍著我的手,安撫我情緒。
「太太叫什麼名字?」「王王詩允」我剋制不了發自內心的抽噎。
「好美的名字,跟人一樣」郝明亮的讚美,我當下並沒什麼特別感覺。
「那這個人呢?」他切換螢幕照片,我的大腦也瞬間斷片。
「你應該認識吧?是你的誰?」他語氣透著讓人摸不著頭緒興奮。
「為什麼」「回答我!」郝明亮突然變了一個人,用逼供的語氣要我回答:「這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他是我爸不是我繼父。
」我實在不願再稱呼那個人是父親,就算是「繼父」,也讓我感到作嘔。
「原來老吳講的是真的嘿嘿」「什什麼是真的?」一股血液衝上腦門,讓我心臟狂跳。
他操作滑鼠,點開了一個影片檔。
「給你看這影片裡面男女,可是你太太跟繼父嗎?」我腦袋嗡嗡響著,影片一開始,就是繼父把詩允按在我家的沙發上。
「爸不要」那無恥老人想佔有她柔軟雙唇,她拚命把臉往旁邊仰,兩條潔白誘人的大腿緊緊夾住,繼父見暫時無法得逞,就改在她雪白頸項亂親。
「別這樣唔我們不可以」她羞喘哀求,卻止不住男人的獸慾。
我從不知道繼父瘦小的身軀,原來是那麼有力氣,要不就是詩允太柔弱,穿著細肩帶清涼連身裙的嬌軀,被捉住雙腕,緊緊壓在沙發上無法掙脫。
「唔爸不行」那老頭改用一手捉捉雙腕,空出來的乾癟手掌,在她雪白大腿亂摸,企圖伸進緊夾的腿縫。
「可惡!」我衝動想去抓螢幕,郝明亮打開我的手,怒斥:「你想做什麼?」我們的聲音驚動外面等待的所警,他馬上敲門探頭進來:「所長,是否有事?」「沒事,你在外面等。
」郝明亮說。
「是!」所警將門關起。
「給我安安靜靜看!不準動手動口,我問你話你才能回答!」郝明亮警告,然後才又點下播放。
「給我詩允給爸爸」那老頭想拉掉詩允肩上的細肩帶,就像一隻發情的猴子,乾瘦卻很粗暴。
「爸不可以育桀還在看守所我們不能這樣」她兩條大腿緊緊夾住,腳趾都用力到握起來,一隻玉手按著繼父的腦袋想推開他。
「妳不要裝了」繼父興奮到喘吁吁:「昨天視訊才說要我來住五天每天作愛今天穿這麼暴露來車站接我誘惑我到現在現在想釣我胃口對吧還提到育桀分明想讓我更興奮允允真壞」那老頭完全沒平日的唯唯諾諾跟結巴,一副主宰者的姿態對我正妹妻子說話,跟在家被我老媽當下人的孬樣截然不同。
「唔不是這樣我是被迫」「還想騙誰!」那老頭一直無法得逞,忽然惱羞成怒,坐起來直接給詩允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