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攻(校園1v4h) - 春晚

站那裝什麼呢?都跑門口來接她了。
陳染差點想戳穿他。
但是她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飯,很現實地問道:“有鍋嗎?”
先熱熱飯。
姜荻帶著她一路進去,路過了上次她來過的那部分倉庫似的空間,往裡走藏著生活區域。
她一路上東張西望,沒看見什麼裸體畫。
稍微有點失望。
姜荻很高興她還在意那些畫,解答了她的疑惑:“我把畫收進卧室里了。”
卧室。
她覺得有些微妙。該不會真把她的畫當成“情趣用品”了吧?
“哦?”陳染說,“沒帶誰參觀參觀?”
姜荻沒說話,綠眼睛斜著睨過來一眼。
褚瓊訂了非常豐盛的一桌子菜,已經不冒熱氣了。
陳染說:“等很久了?”
“他想讓廚師過來,等你到了開始做。”姜荻道,“但是,這些人不能在我的地方停留。”
他全給趕走了。
“……”
那就,涼著吃?
她琢磨了一下自己的餃子,心想要不然還是來點熱水泡一泡吧。
“給我。”姜荻沖她伸手。
“幹什麼?”她很懷疑他要給她扔了。
他看懂了她的表情:“我幫你加熱。”
“啊。”陳染確實很吃驚。
姜荻看起來像是一點家務都不會做。可能是外形太精緻出眾,氣質也令人無法捉摸,總給人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錯覺。
以至於他燒鍋倒油,在平底鍋里煎餃子的時候,在抽油煙機工作的風扇聲中,她噗嗤一聲被逗笑了。
“笑我?”他抽空看她。
“嗯。”她承認,毫不遮掩。
“據我所知,我比你會做飯得多。”姜荻說。
陳染幾乎不會做飯,她傾向於干啃原料,或者製造一些吃不死就行的豬食。
“那全靠你了。”她從外面把菜一盤一盤運進來,“加油,廚師。”
他超乎想象地嫻熟,完全不用她插手。
她靠在廚房門口躲避油煙,看著他微笑。
“你在想什麼?”他感覺不太對。
陳染說:“有沒有想過,嘗試裸體圍裙那一套?”
更符合他變態色情的本性。
姜荻打開微波爐的動作一頓。
他若有所思:“試試?”
“……”
吃飯比較重要。
飯後,陳染如願以償在姜荻這裡看到了春晚。
喧鬧歌舞中,她安靜地靠在影音室的沙發上,被超大液晶屏的繽紛色彩照得臉色絢爛。
姜荻受不了滿身的油煙味跑去洗了澡,擦著頭髮坐在她身邊:“你怎麼不像勸陸粲京一樣,勸我‘過年回家’?”
陳染不接茬。
姜荻的爺爺看起來是個疼愛孫子的好家長。出錢捐了文繪樓,出錢給他辦畫展,供養他在這裡的一切。
但畫展那天,姜荻沒有出來見他。
讓孫子變得閉鎖暗室、不見生人的爺爺。
她不必問。
姜荻被喜慶閃爍的玫紅色照亮,綠眼睛的顏色有些詭異:“你該關心我,陳染。”
“想跟我說說你的‘創傷’?”她往另一邊的沙發扶手裡倒,拉開距離端詳他。
“好奇嗎?”他期望道。
陳染並不太關心傷疤,但是:“想說就說,看在你做了半個廚子的份上。”
反正她會很快忘掉。
姜荻扔掉了濕漉漉的毛巾,向她傾斜,整個壓在她身上。
潮熱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他那張堪稱完美的面孔上閃爍著陰影和變換色彩的屏幕光,彷彿百年難遇的雕刻家精工細作的作品,好看得詭異又虛假。
顯眼的綠眼睛近在咫尺,他還在毫不猶豫地貼近,一直到他的嘴唇碰在她的下巴上。
輕柔,濕潤——他伸舌頭舔她。
“嗯?”陳染抓住他腦後的頭髮,想把他扯起來。
姜荻及時說話了。
“看我的眼睛。”
陳染抬了抬眼皮:“看了。”
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讓他發笑。
姜荻悄悄在她臉上又快速含了一下,按住她的手腕,把她壓進沙發里。
“生我的那個義大利女人,是為一枚漢朝玉珏而來的小偷。”他講著故事,糾纏她的四肢不許她掙扎,“行動成功,她拿到了玉珏,還偷走了老頭的獨生子。”
“嚯。”傳奇的女神盜,她欽佩感嘆,話音一轉,“——你起來。”
看起來很纖細的男人,竟然也這麼重。明目張胆的,真當她發現不了他別有用心嗎?
姜荻低嗯了一聲,拒絕起身:“兩個人躲避追捕,偷渡到俄羅斯,生下了一個……老頭稱之為‘鬼子’。”
綠眼睛,慘白皮,父母沒有錢餵養,瘦得像骷髏。一語雙關,既是蠻夷之子,又是鬼孩子。
“絕妙的比喻。”陳染觀察他一下,覺得現在的姜荻有時候也透著妖鬼之氣。
老頭還挺有才華。
“小偷和自詡‘畫家’的廢物賺不來錢,不敢賣玉珏泄露蹤跡,也不會養孩子。他們把愛情的結晶關在箱子里。”姜荻笑道,“幸虧,我六歲的時候他們就死了,不然,箱子就會太小。”
陳染心有同感,甚至有點羨慕:“幸虧。”
姜荻跟她對視。
“老頭拿回了我和玉珏。”他說,“玉珏回到保險庫,我被放到另一個大箱子里。”
“啊,不,是房子。”他改口,“形貌異常,身世可笑,語言不通,性情詭異。”
“見不得光,見不了人。”
陳染猜測道:“一直到你展現出你的‘天賦’?”
姜荻道:“不。”
“是直到老頭心臟病手術。他發現他自己老而無力。”
他往後退了一點,看清她臉上的表情,暗自喜悅地責備道:“你怎麼這麼心軟。”
竟然想給他安排一個“老頭回心轉意”的合家歡結局。
他生於污穢,長於黑暗,轉機只出現在厄運里。
“你救救我,陳染。”
春晚節目里唱著歡欣鼓舞的歌,一片金紅色喜氣洋洋的光彩,她不太動容:“沒看出你哪裡有創傷。”
單純的只是在用往事勾引她。
確實。
他不傷心,也不在意。
姜荻很清楚地知道那些人都是什麼東西。
“唉。”他故作失落地嘆息,把手伸進了她的衛衣里。
靈活的手指,冰涼的戒指,陳染晃了一下腰躲他,提出一個小細節:“能問一下,那倆怎麼死的嗎?”
“那年冬天的雪有一米深。”姜荻耐心解釋,“喝了酒的人,很容易凍死。”
天衣無縫的掩埋,和葬送。
只恨陳染的家鄉不在俄羅斯。
她也一聲嘆息。
手指在衣服里往上爬,指尖戳到她的內衣下緣,試探著要鑽進去。
他在她細微的反抗中祈求:“可憐我,抱住我。”
“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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