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染隨手點了他的群通話。
手機靜音,無聲無息,陸粲京完全沒有發現。
他如墜夢中,她任意擺弄著他。
剛才他試圖掙扎,說他要去洗澡。
但陳染湊近他的時候,早嗅到了清新的沐浴露香味。
他每次見她前都會認真洗澡,選擇穿搭,從頭到腳照料得一絲不苟。
好像一個每次被皇帝傳召都要做好侍寢準備工作的嬪妃,全身心都在努力以期獲得寵愛。
不過陸粲京並不敢奢望太多,他只是單純的怕她煩他。
他在最開始,三個月前,就發現陳染討厭他。
她討厭他的外表,討厭他的言行,甚至討厭他的氣味。
她討厭他出現在她面前。
所以每一次的見面,他都剝去自己,只留一個畏怯謹慎的肉身,戴讓她喜歡的面具。
陳染“品嘗”這肉身。
其實陸粲京長得很好,相貌俊美,只不過攻擊性極強,又凶又野,叫人不敢直視。
當他被她輕輕推搡著脫了衣服、倒在床上的時候,這種骨子裡無法祛除的東西也沒有半分減少,甚至因為他丟了那些外在的裝飾,前所未有的刺眼。
他身材高大,肩寬背闊,即使躺在凌亂柔軟的床上,存在感仍舊驚人,如同懶散的獅子盤踞側卧,被她“推倒”露出腹部只不過是他允許縱容之下的小玩笑。
他是順從的,這種順從是她最愛的那部分。但他看過來的眼神,卻不是什麼“懶散”。
他快餓死了。
會隨時撲上來,咬住咽喉,痛飲熱血。
她和他對了一個眼神,他倏然意識到眼神暴露了他的秘密,偏過頭去。
他把半張臉藏進枕頭裡,露出來的一隻眼睛閉起。
陳染俯下身,摸了一把他變得凌亂的黑髮。
她好像在逼良為娼,把人逼成了鴕鳥,以為把頭埋起來她就看不見。
可是……
她看向他飽滿鼓起的胸和線條明晰的腹肌。
他的軀體還袒露在她的餐盤上,在她的眼前繃緊發硬,呼吸起伏。
她在他的小腹上戳了一下。
他突地喘息。
陳染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旁邊的手機。她不知道收音效果好不好,有沒有錄下這一聲,遠程直播給其他人聽。
但是也不重要。
她展開手,掌心輕軟地整個蓋在他腰腹之間,緩緩撫摸移動。
因為,後面還有許多,許多其他的聲音。
陸粲京的腹肌在她手下遊動,他試著像運動時那樣調理呼吸,以免失態,但他在兩秒鐘之內失敗了。
她的指尖順著跨骨邊緣滑下去,在腹股溝處逗留。
另一隻手拿起了他的手,把它蓋在逐漸隆起的部位,在手背上抽打似的一敲。
他拱起了腰。
陳染又一次聽到了他的喘息。焦躁,甚至有點痛苦。
他仍舊埋在枕頭裡,但是露出的眼睛睜開看她。
覆蓋在身下的手屬於他自己,掌心寬大,骨骼堅硬。僵硬無措,手背青筋冒起。
他在渴求,他在剋制,因而靜止。
她又一次覆上他的手背,湊近這龐大凶獸的面頰,在他眼角和太陽穴之間的那一小塊皮膚上,很輕地一吻。
在他猛然睜大眼睛時,帶著他的手移動。
陳染用眼神示意。
他神奇的看懂了無聲指令。並且聽從。
他生硬地在她面前撫摸自己。
陳染越過他微微曲起的長腿,從床邊爬向床里,在他后腰附近跪坐著,俯視觀察。
他有些不安,試圖扭頭看她。
她向前伸出手臂,按住他的臉,把他重新推回枕頭裡,又敲了一下他的手臂。
他“嗯”地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喃喃。
她一直單手按著他的頭,不用力,也沒有拿開,掌心搭在他的側臉上,指尖垂在他的口鼻處,被呼吸拂動。
應該是很害羞,他的面頰緊繃滾燙。
但這隻大型動物又乖乖運作起來了。
她無聲欣賞。
與他的身高成比例,陸粲京的手很大,可以輕易捏住她的手臂,握住她的腰,不費什麼力氣。
但是他的陰莖也出乎意料的長,完全勃起之後,他的掌心蓋不住整根,頭部從虎口處探出一截,粗壯,猙獰,頂端反射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濕亮。
她監督著他。
所以他埋在枕頭裡,在她指縫間睜眼,他躺在床上,毫無章法,徒勞惶急,用手圈住,撫摸,旋轉,從根部到頂端,從頂端回到底部。
他過分用力,陰莖在他右手中東倒西歪,方向凌亂,近乎虐待。當他偶然鬆開手,那東西展露全貌,沉甸甸的搖動,又因為性慾昂揚掙扎著翹起,不像人,像牲口,像馬像牛,野蠻,原始,卑劣。
……和她手腕差不多粗。
從斜後方,看晦暗燈光下的男性器官,似乎沒有那麼醜陋。
也有可能是那玩意被它的主人捏在手裡。
而陸粲京在她的手掌下掙扎著,一聲比一聲更聲嘶力竭地喘息。
他可能要死了。
陸粲京忽然出聲:“染染……”
像被砂紙磋磨得滴血,他啞聲呼喚,喚成呻吟:“……唔……”
他聽起來像在哽咽了。
陳染希望這種動聽不會被遠程通話模糊扭曲。
他被壓在身下的那隻空閑的手往臉上夠,抓她按在他臉側的手,鎖住她的手腕,拉得更近。
他混亂灼熱的喘息噴在她手心裡,哀求:
“……救救我……”
他含住她的指尖,吻在她的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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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荻聽到了濡濕黏膩的水聲。
分明有吮吸的脆響,是來自於嘴唇。
他厭煩。
他早就不想聽了。
這種令人難堪的,色情的,放縱的,連綿不斷的情慾聲。
陸粲京甚至還叫她的名字。
反而陳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輕而易舉地操控著陸粲京。
姜荻完完全全聽不見她。
可是通話時間已經持續了二十分鐘,他始終沒按下掛斷。
……通話人數:3。
褚瓊在他之後不久加入,一直和他一樣無聲無息。
他不能第一個離席。
——陸粲京聽起來快射了。
姜荻用力咳了一聲,抬高聲音:“陳染。”
……
沒有效果。
沉溺在情慾中的男人失去了耳朵。
但姜荻聽到了一個很小的,微弱的氣聲。混雜在陸粲京激烈的性慾里。
——陳染聽到他了。
她在笑。
屏幕上字元變了一下,通話人數由3變成了4。
周臨止加入通話。
“嗯?”他懵了。
姜荻:“好聽嗎?”
周臨止立刻退出通話。
下一秒,網路斷開。
他給陸粲京撥了電話,群通話被卡掉。
在陸粲京射精的那一刻。
陳染的手指還被他咬在嘴裡。
她身子傾斜,在陸粲京的肩上趴下,帶著笑又低聲嘆氣。
可惜了。他們沒聽到。
射精的時候,他那種動聽的,拉長的,痛苦的,反差的,近乎淫媚乞憐的顫音。
半濕長發散在他眼前,陸粲京恍恍惚惚,如被黑霧網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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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請用!
四道小菜上齊,先嘗嘗味,您愛吃哪道菜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