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都不好聽。
給錢的,叫嫖娼。
不給錢的,叫炮友。
他們這都做過多少次了,叫長期炮友好像更為準確。
兩人不歡而散。
但崔明濤還是堅持開車送她回家。
車是問他哥拿的,為了工作方便。
他哥比他大三歲,高考以全省理科第七的名次,考進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工程大學。
畢業后,被分配至湛江市南海區海軍艦隊任職。
他哥前幾年在廣州買了套公寓,還有輛路虎。
只要一休假,就會回廣州住。
誰也不知道他折騰個啥勁。
這次就是碰上他哥回來了,崔明濤才有機會用他的車子。
車裡。
兩人默契的不說話,是無話可說。
車載音樂CD剛好播放到一首粵語歌曲,是陳奕迅的《無人之境》。
「若世界陷阱大騙局裡面。
朋友亦難以發現。
共你隔著空在秘密通電。
挑戰道德底線。
如若早三五年相見。
何來內心交戰。
我信與你繼續亂纏。
難再有發展。
但我想跟你亂纏……」江煙幕地鼻子一酸,眨眨眼,側頭看向窗外。
崔明濤聽不懂粵語,當然也不知道個中意思,亦沒發現她的異樣。
直到她要下車,他才出聲,「我明天簽完合同,就要回去了。
下午三點的飛機。
」回哪兒?北京。
遙遠的北京。
那裡才是他的世界。
江煙欲解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看向他。
才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
「哦。
」江煙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或者是,說什麼有用嗎? 江煙繼續動作,不帶一絲停留。
崔明濤挽留般的,用他溫厚的手掌包住她略微冰涼的柔荑,問:「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她回握住他的手,想汲取多一點他的溫度。
她突然想親他,把頭湊過去,就親上了。
崔明濤反應過來,捧著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兩人都微喘著粗氣。
「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一起做愛。
」江煙下車前,就留下這麼一句話,她想對他說的話。
依舊是只做愛,不談風月。
但是下次是什麼時候,誰又知道呢? 或許,根本就沒有下一次。
是聽著《無人之境》寫的這章,如果說有的讀者說看不懂江煙。
那麼這首歌就是江煙的心境,完完全全。
如果你能體會得到,那麼你一定會被江煙感動。
當然,前提是你得站在江煙的角度思考。
而不是用上帝視角。
……第七章江煙回到家,奔向窗外看那輛路虎。
車已經不在了。
她還是定在那兒。
突然想起做的時候他沒戴套,又跑去樓下藥店買了緊急避孕藥。
北京。
下午六點土分。
崔明濤一下飛機,遠遠看到一身輕熟通勤裝的女友在出機口等著他。
說實話,今天許千渺來接他,讓他有些意外。
ШШШ.5-6-b-d.cОмЩЩЩ.5-6-b-d.℃⊙мЩЩЩ.5-6-b-d.ㄈòМ畢竟他們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忙,出差是家常便飯,很少有說要去接對方機的這種想法。
許千渺腳步微快,撲向他,依偎在他懷裡。
「我好想你。
」她抬起頭,用那雙杏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他,笑得燦爛。
崔明濤想起他們在大學熱戀時,她也經常這樣撒嬌。
只是出來工作后,大家都被社會磨平了稜角,也褪卻了學生時代的純真,這樣的笑容就少了。
他們把投放在戀愛的精力轉移到工作上,就為了有資格在這座城市立足。
顯然,他們很成功。
在30歲前,各自都有了一套公寓,在這寸土寸金的紫禁城。
崔明 濤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溫柔,「我也想你。
」許千渺退出來,挽著他的手臂,跟他商量,「去我家,好嗎?我買了菜,做飯給你吃。
」崔明濤當然不會拒絕。
其實剛畢業時,兩人是一起同居的。
當時還沒有多少錢,租的房子地理位置不好,往往浪費很多時間在上班路上。
後來,兩人賺到錢,就各自在自己公司附近買了房子。
周末就到對方家裡過夜。
崔明濤看著許千渺做飯,有種靜世安好的感覺。
他想起江煙,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會不會做飯,不過他倒是做過幾次飯給她吃。
她每次吃得都很香,像是吃什麼山珍海味,往往讓他也跟著吃多兩碗飯。
江煙很懶,崔明濤想著就不自覺笑出了聲。
許千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開飯啦,傻笑什麼呢?」崔明濤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唇,「沒什麼。
」許千渺好奇,但也沒追問。
他想說的話,他會說的。
飽暖思淫慾。
崔明濤洗完澡就躺在沙發上看MBA,比賽到一半,許千渺就從浴室出來了,她穿著薄而透的真絲睡裙。
崔明濤眼睛挪不動了,膠著在她的胸上。
許千渺是真空上陣的,胸前那兩粒挺立隔著睡裙都依然清晰。
在性事上,許千渺一直都屬於被動保守的一方。
很少有這種明目張胆的勾引。
許千渺緩緩走至他旁邊,坐下,手從他的衣擺處探入。
崔明濤攥住她亂動的手,問:「為什麼?」許千渺有點緊張,毫無職場上的殺伐果斷。
她終是嘆口氣,說:「明濤,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10個年頭。
我明年也30歲了,我是女人,我等不了了。
家裡人也老是追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每次都是用咱兩還要專心打拚事業來搪塞他們。
但你知道,他們其實沒那麼好糊弄。
」10年了,原來10年過得這麼快。
崔明濤冷不丁地又想起江煙,他們認識也有5年了吧。
那時她也才18歲,剛上大一。
他們認識也是偶然,或者說,是他無心的意外。
後來脫軌的發展,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一度對許千渺心懷愧疚,但這愧疚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麻木消散。
現在回想起來,崔明濤覺得自己真他媽的沒良心。
一個女人把土年青春給了他,而他呢? 他都瞞著她做了些什麼? 許千渺見他心不在焉,有點委屈,捏了一下他指間的虎口。
「明濤,你還沒有結婚的想法嗎?」崔明濤回過神來,拿過她的手,虔誠地吻住。
「我只是在想,求婚這種事讓男人來做比較好吧?嗯?」許千渺紅了眼角,拚命地點頭。
崔明濤笑了。
許千渺被他的笑迷了眼,他還是10年前那個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