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法去求證,也沒法去問何子殊,所以後來,當這人在醫院醒來的時候,他怕弄巧成拙,什麼也沒說。
陸瑾沉掐著煙,碾了好幾次,才把火星子滅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手竟然在抖。
【冷。】
【下雪了。】
這些話,他聽過。
第一次喝醉,從宋易那邊回來,那人說了同樣的話,也…做了同樣的事。
說著“冷”,然後把自己的圍巾摘給他。
最後一口進喉,劉夏把空罐捏成一團,擲進身旁的垃圾桶,笑了下:“你沒印象嗎?早上頂到熱搜第一的。”
陸瑾沉思緒還沒迴轉,怔了怔。
劉夏:“真愛粉怕你冷,給你的人形立牌戴了圍巾,圍巾價值還四位數起,這個新聞當時都火出圈了。”
劉夏原本是想著把圍巾帶回去的,可每當他想要摘下來的時候,何子殊就擋在人形立牌面前。
當時街上人少,卻也不是沒人,劉夏怕別人發現,就把人形立牌側放在角落裡,薄薄的一片,想著等會兒再回來拿。
可他怕何子殊感冒,又怕他沒人看著又跑出去,連忙把人帶回了家,等記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大年三十還在崗的門店管理人員,開門的時候看到了,覺得可以帶著品牌火一把,就拍了照,傳上了官博。
本來“給偶像人形立牌打傘、披雨衣”等新聞也層出不窮,圖個樂呵,也沒太新鮮,直到這個圍巾的官方價格一出,再被一些人鑒定為真……
是真愛粉,而且是揮土如金的真愛粉。
噱頭一下子足了。
第二天何子殊醒來,看著熱搜,縮在被子里一早上沒出窩。
劉夏又開了一罐,喝一口講幾句,喝一口講幾句,直到第二罐都見了底,才把事情全都說完。
陸瑾沉嗓子已經啞到說不出話了,也不知道是煙燒的,還是別的。
過了很久,才開口道了謝,說:“早點睡。”
劉夏打了個冷顫,長舒了口氣:“去找他嗎?現在?”
陸瑾沉沒回答,只抬頭看著前方。
劉夏循著陸瑾沉的視線往上看,二樓的房間,靠在護欄那邊的人影。
劉夏直把陸瑾沉往回趕:“快去快去,也不知道在那邊看了多久!”
陸瑾沉沒有停留,轉身進門。
略過起身的紀梵、喊他的謝沐然,徑直往樓上走去。
開門的瞬間,何子殊已經朝他跑了過來。
兩人身上都浸著涼寒,相互纏著。
何子殊正欲開口,卻被陸瑾沉一把抱住。
那人抱得很緊,好像連呼吸都有點顫。
這種認知讓何子殊有一瞬間的無措,他機械地把傳到嘴邊的話說出來:“怎、怎麼了?”
陸瑾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冷嗎?”
一個人站在那邊的時候,是不是很冷。
把圍巾摘下的時候,是不是很冷。
被抱在懷裡的何子殊搖了搖頭:“我裹著毯子出去的,不冷,你冷不冷?”
怎麼好像…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