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啊,我早上還在這房間里看到他了。”謝沐然說完,也跟著蹲下身,一偏頭,語氣帶著明顯的試探:“吵架了?”
動靜大成這樣,隊長沒道理不出來啊。
還是關於子殊的事。
紀梵語氣有些不善:“我去看看。”
還不等他手搭上門柄,何子殊就猛地站起身來。
廊道光線有些暗,何子殊又蹲著,所以那時兩人都沒看見他的神情。
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等人一起身,只稍一眼,便猜了個七八分。
謝沐然壓下紀梵欲開門的手。
紀梵也難得的不自在,偏過頭去。
謝沐然斟酌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還進去嗎?”
何子殊搖頭:“隊長睡了。”
謝沐然神情有些複雜:“睡…這裡?”
何子殊怔了怔,幾度張口,最後什麼也沒說。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謝沐然見人有些急,也有些亂,忙道:“沒事,這本來就是隊長的房間,他要睡就睡,別理他。”
何子殊猛地抬眸:“???”
他看完謝沐然,又看了看紀梵。
兩人都一副瞭然的樣子。
所以,他以為的只有他知道的事,其實所有人都知道。
何子殊:“……”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自閉模式,啟動。
幾人原本打算明早回去,可林佳安打了個電話,只能連夜往回趕。
何子殊上了車就跟謝沐然窩在後座,裝睡。
五天的假期,幾人欠了不少債,都沒來得及回別墅,在樂青門口就被自家工作室的人帶走了。
來回跑,腳不沾地忙了一個多星期。
自那個“晚安吻”后,何子殊也一連七天沒有跟陸瑾沉見過面。
直到《榕樹下》最後一期錄製。
兩人都是結束最後一個通告才去的小屋,並不同路。
何子殊先陸瑾沉一步,到的時候,白英和徐銘已經在了。
小屋貼了春聯,院子里的晾曬木架上,掛滿了辣椒,地上還鋪了很多切成片、曬了半乾的地瓜干。
村裡一個百歲老人送了一個詞碟,正在收音機里咿呀放著。
鄉野小調,聽不懂詞,可鼓聲悠長,緩緩落著。
給阿柴建的小樂園旁的葫蘆架,已經長了一點藤,阿柴在底下打著盹,聽到開門聲,迎了上來。
何子殊笑了笑。
突然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似乎跟這情景大致無二。
白英和余銘也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