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沒多少記憶,但陸瑾沉這話,不是逼他“想起了什麼”,而是直白的告訴他,他昨晚的確是“幹了些什麼”。
何子殊根本不敢看陸瑾沉:“我昨天…喝醉了。”
小流氓語錄。
渣男語錄。
耍流氓耍得清清楚楚,又渣得明明白白。
陸瑾沉忍笑:“酒好喝嗎?”
何子殊頓了頓,搖頭。
昨夜一口酒。
今日兩行淚。
何子殊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哥,我親…碰到你了嗎?”
一個“親”字只發出了半截氣音,何子殊立刻跟燙口似的收了回去,改為了“碰”。
陸瑾沉一怔,他發現自己真的沒法預料他家小朋友的反應。
比如昨晚乖得要命、主動湊上來的親吻。
比如今天這句“我親到你了嗎”。
陸瑾沉笑著把話拋了回去:“你覺得呢。”
透過窗帘,恰好卷了點碎風進來,吹在側邊頸間的肌膚上,一路從脖頸麻到尾椎骨,何子殊聲音更低:“我記不清了。”
陸瑾沉抬眸,看著何子殊,挲了挲指尖。
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小朋友這反應不是不夠,而是偏了點,岔了點。
就好像一直處於自我檢討的狀態,而忘了真正沒忍住的是誰。
如果真是這樣,不再占點便宜,豈不是對不起昨晚那兩支煙?
陸瑾沉開始試探:“知道我昨晚在哪裡睡的?”
何子殊沒答。
陸瑾沉隨手指了指沙發:“猜猜為什麼?”
陸瑾沉語氣平靜:“有個小酒鬼抱著不讓走。”
何子殊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一攥,把平整的床單揪成一個小凸塊。
陸瑾沉嘴角弧度漸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強忍笑意,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把一張照片調了出來。
陸瑾沉一本正經:“眼熟嗎?”
也不枉費特意去拍了一張。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派上了用場。
何子殊掃了一眼。
照片中是一棵樹,看不出什麼品類,只是枝葉繁密,看著又光影斑駁的,比周遭高了不少。
不眼熟。
可何子殊直覺不好。
果然,還不等他細看,就聽到陸瑾沉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昨晚有一個小酒鬼,不僅拉著人往小樹林走。”
“還非說這是月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