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又勾指掃了一下,示意他關門。
然後又用眼神示意他別過來,在門口站好。
當事人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好奇心能不能害死貓咪,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好奇心能害死小謝。
謝沐然立刻懺悔。
站在角落裡掏出手機,給陸瑾沉發消息。
【哥,我什麼都沒看見。】
【嗯。】
【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等等。】
【我想下樓,我渴。】
【等等。】
【那我能喝杯蜂蜜水嗎?】
【等等。】
【哥,你這是自動回復嗎?】
【別說話。】
謝沐然敢怒不敢言,蔫甸甸關門下樓。
何子殊只稍一想,就知道了那聲薛定諤的關門聲是哪裡來的。
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和陸瑾沉兩個。
何子殊掐了掐自己的手,先開了口:“哥。”
聲音很輕,還帶著點顯而易見的遲疑。
陸瑾沉看著好笑:“想起什麼了?”
何子殊覺得自己心尖都顫了一下。
這、這麼直接的嗎?
不委婉就算了,連一點點起承轉合都沒有?
何子殊頭還有些沉。
昨晚的記憶其實很淺,很難言狀,斷片稱不上,但他說了什麼,陸瑾沉又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想不起來。
跟個啞劇似的,還是信號極差,不斷閃著黑白雪花片的那種啞劇。
在蒙上被子的那個瞬間,何子殊最混亂卻也最清醒。
掀了被子后,涼風一澆,思緒反倒疲軟著跌了下去。
就跟半睡半醒間做的夢一樣。
醒透的同時,也忘了大半。
如果沒有陸瑾沉,何子殊可能真的會覺得,是自己喝醉了,做夢了。
可現實教他做人。
因為陸瑾沉在這裡逮他。
不僅坐在這裡逮他,還問他“想起什麼了”。
這一瞬間,昨晚作孽造的榫,今日還債建的卯,“啪嗒”一扣,在何子殊腦海,貼的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縫隙。